他們世子什麼人物,怎麼可能和這個女人生孩子?!世子鍾靈神秀就是生也不能生出這種——簡直——

    緋緋覺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項逐元哄着孩子,手法自然,好像沒有看到周圍人的反應,熟練的抱着孩子,走到女人身邊。

    孩子似乎也熟悉了父親的氣息,慢慢安靜下來。

    項逐元低聲用西北方言和女人說了什麼。

    高大的桃枝神色有些排斥,不太願意,但她的確學過官話,只是說的不好:“斤兩——”

    項逐元笑着點點頭,又回頭逗孩子:“叫娘,娘帶了我們小丁丁一天辛苦了。”

    桃枝被他笑的,眼睛晃了一下,當初她也沒有想到,她的第二任丈夫會長得如此好看,那時候又不是選美,男人本來就是越打戰越少,她還不趕緊搶到手再說,弱了吧唧的也就不挑了。

    挑回去也沒有多想,就覺得他不行又弱,與西北之地的男兒相比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現在他換了一身衣服,站在這裏。她好像知道那感覺是什麼了——貴氣。

    項逐元開口:“這是我家。”當初說好了,他給她安穩的日子,不拘束她,她不把某些事說出去,都不容易,都是爲了生存:“現在也是你家,以後只要沒有戰事,我們就在這裏生活,有什麼需要儘管和善行說。”

    女人聞言驚了一瞬,她不能在這裏生活,着急說了什麼。

    項逐元安撫她:“不要急,沒有你想象的難,我父親人很好,母親也好相處,你是我的妻,他是我的子,就跟以前在家裏一樣。”

    這裏能一樣!桃枝打量周圍一番,再看看身邊,像傻子一樣的幾名女子,她們眼裏的‘看不起’就差寫在臉上,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而且他恐怕不是隔壁村的哈幹,他們當初也只說好在西北過日子,可沒說來這種地方,她沒有見過世面,也知道這裏不一般,肯定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而且這裏可以騎馬嗎?這裏常年颳風嗎?這裏冬天能穿大襖子,夏天能赤膊嗎?

    項逐元提醒她,即便在西北她也不能赤膊。

    桃枝也不拘自己,她在哈乾麪前十分自信,因爲哈幹不行,哈幹也挺好,都是爲了家國安定,才受傷,他心裏也不好受。

    桃枝收斂了一下臉上的張揚,把從戰場回來的都當英雄看,何況他真英雄,還帶小丁:“我就是形容一下。”

    項逐元隨她:“我給你準備了院子,再給你一個莊子,你想在莊子裏種地當管事都行。”

    桃枝眼睛亮了,莊子:“能種很多喫的土地?”

    “對。”

    桃枝看着小丁跟這他笑了,不禁感慨,怎麼就不太行了,白瞎了一張臉,其實當初這人也想過給她重找一家。

    桃枝不挑,想着身強力壯的都死了,只有這些像弱雞仔一樣的活着,何況男人總比女人力氣大,不行了的,力氣也大,湊合着一起搭夥過日子吧。

    只是她想差了,他力氣真大,在隊伍裏摔跤從來沒有輸過,又有男子氣概,手底下又有一羣兵,就算這男人的不行她也想跟他好好過日子。

    可這男人更直接,他不想跟她‘好好’過,只能給她母子好日子,其他的不行,如果她不願意可以另嫁。

    她覺得麻煩,而且跟着帶頭的兵比跟着散兵強,但她不知道是這個好過法!地上彷彿都鋪着金子一樣!而且這裏厲害的嚇人,她怕自己做不好。

    項逐元看她一眼,以後他們便榮辱系在一起:“你不用擔心。我娘人很好,她見了你和孩子一定會喜歡的。”

    如果不喜歡呢。

    “不喜歡就不喜歡,你們在這個院子裏不見她就是了,你忘了小丁是我唯一的兒子。”

    桃枝懂了,可這裏:“如果我想回西北如何!”

    項逐元不強求:“能不能把孩子留下。”西北女人對孩子雖然好但沒有那麼執着,在長期朝不保夕的條件下,如果孩子能生活的更好,她們願意把孩子寄養在有能力照顧的人家。

    桃枝想了想了,深吸一口氣,想到他不太行,還出身這麼好,心裏肯定不好受,而且她沒什麼牽掛,出聲的地方又窮又苦,完全靠天喫飯。

    桃枝沒說話。

    項逐元給她時間,他想留的只是孩子,她隨意,如果她回西北,他也會讓人將她平安送走。

    項逐元起身:“我帶小丁去洗澡。”

    緋緋等人心口的氣險些沒有喘上來,怎麼能讓男人帶孩子!而且世子對這個女人怎麼下的去口!

    這女人在令國公府連粗使丫頭都不配,現在竟然生了世子的孩子!讓多少盼着世子的人情何以堪。

    桃枝回過神來,急忙跟上去!她想入廁!剛纔只顧着緊張,險些忘了!

    粗鄙!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看那張臉她比她們世子還大吧!他們世子失心瘋了竟然會要這種女人!晚上做噩夢也會下行!

    緋緋緩過神來,急忙開口:“快去稟告夫人——”這麼大的事兒,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前說一聲,夫人恐怕也蒙在骨子裏。

    善行直接攔住想出去的丫鬟的去路,面如羅剎:“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

    項逐元幫孩子洗着澡,突然停手。

    鄭管家見狀,急忙上前接過小少爺,什麼也不敢問什麼也不敢說,爲小主子洗漱。

    項逐元想起件重要的事,他忘了沒跟心慈提這事,如果她從別人口中知道,少不得要動怒:“善奇。”

    “世子。”

    項逐元拿過毛巾擦着手,這裏都是他的人沒什麼不能說的:“你進宮與小姐說一下這個孩子的事。”他並不是看得起自己,覺得她一定心理不痛快,而是深知她脾氣,不喜歡都要佔着,何況某些事,還是跟她說一聲,他也看不得她不高興。

    “是。”他已經從善行哥那裏聽說了。

    ……

    項心慈第二天一大早聽的彙報,無它,昨晚困了沒有起來聽善奇回話,反正她大哥在,在能有什麼事,當然是她睡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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