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轉頭看向玉煥,眉眼間的笑意又掛了起來:“你猜她走了多遠回來的?”

    玉煥聞言小心的看眼明大人,見明大人神色無異,纔開口接娘娘的話:“以小郡主的體格,必然是走了很遠。”

    項心慈笑的不行:“哭聲這麼近,也能誤判,本宮反而覺得她一進去就嚇哭了。”

    她的聲音很輕,笑的時候眼睛裏閃着光,淡淡的引人浮動的香氣隨着風傳來,卻不是因爲他。明西洛心頭突然有些熱,想轉身對她說: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是他考慮不周,讓她失了顏面,他也是因爲嫉妒,能不能……讓事情過去。

    但話衝到嘴邊,因爲生疏、因爲不能,到底開不了口。或許他還沒有準備好將卑微獻在她的腳下卻依舊被人棄之如履。

    玉煥多多少少察覺出明大人的情緒,明大人到底因爲出身不好、人品端正、性格溫和,即便位高權重,一時間也走不出項家七小姐給他定的圈子。

    何況……太子身體不好,明大人未必不是覺得現在退讓的結果,是以後的和和睦睦,可惜狄大人的出現,讓他亂了手腳,身爲男子,明大人會對狄路出手,玉煥絲毫不奇怪。

    她甚至覺得經過這次事情後,明西洛會很快從‘異想天開’裏抽身,走他自己的康莊大道,現在看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出會影響一個處理朝局乾淨利落的人對女人的判斷?“娘娘,您不能盼小郡主點兒好。”

    項心慈笑容不便:“好,我希望她走到中間,打了虎才哭的,行了吧。”

    明西洛已壓下那股衝動,靜靜的站在一旁。

    玉煥笑得無奈,思緒卻在明大人和太子妃娘娘上,這兩人真配,明大人若不是出身差,與太子妃娘娘站在一起,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更何況這兩個人還有過一段女不嫌男貧的開始。

    帝安是自己哭着跑出來的。

    項心慈立即扔下玉煥,蹲下身。

    帝安義無反顧的撲入母親懷裏,緊緊地抱着母親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林無競跟的輕鬆寫意。

    項心慈笑着撫着她的背:“好了別哭了,都告訴你別去了,你偏不聽。”

    林無競看向明大人,恭手。

    明西洛看了他一眼,算是回禮。

    玉煥垂下頭,不敢揣測明大人過多的態度。

    帝安旁若無人的靠在母親懷裏,訴說着自己的委屈:“安安也沒說去。”

    項心慈想翻白眼。

    明西洛的視線已落在兩人身上,目光溫柔。

    林無競腦海中再次閃過一絲異樣,可又不知道哪裏不對,明大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擔心小郡主的安慰一直陪在這裏也正常?

    項心慈幫她擦擦哭到脖子上的淚珠,頗有雅興的、惡趣味的逗着她。

    “不要喫掉——”

    “老虎就喜歡喫小孩子。”兩人‘鬧’了很久,項心慈拍她的小屁股:“行去找爹爹吧。”

    帝安一陣風一樣跑了。

    明西洛轉頭見太子早已停在不遠處,剛纔只是爲了讓七小姐先與郡主說話,沒有上前。只是因爲‘先’。

    玉煥轉着手腕上的玉鐲,她不是秦姑姑,她看到的更多,卻不得不說,太子妃人品不好,但挑男人的眼光其準,看看這兩人,哪個敢‘忤逆’了她去。

    如果皇后在世,太子妃定安穩的過不到與狄大人有染,可皇后去了,玉煥臉上揚起笑容,心想,命吧,項家七小姐命好、運道好。

    帝安已添油加醋的向父親訴上委屈,眼淚又大顆大顆的擠了出來,全方位的要着父親的安慰。

    看臺上的人們在帝安奔向太子的一刻,隱約能聽到全體屏息聲,等着太子認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畢竟這麼多人看着,誰也不能說冤枉了太子妃。

    可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尷尬的聲音響起:“帝安郡主到底還是個孩子,學不清話。”

    誰說不是,有的人恨不得幫帝安郡主長張嘴替郡主說了。

    等下,小郡主是不是指向太子妃的方向了?

    哪裏?哪裏?

    衆人的腦袋恨不得伸直幾公分、再長出一雙千里耳,好知道下面在說什麼。

    看臺下,帝安正指着她進去的地方,控訴裏面扎到她臉頰的高壯草木,傷心的潸然淚下。

    郡主哭了,哭了。

    剛纔不是一直哭着?

    這次不一樣,哭的更厲害。

    對,看那個女人如何爲自己的行爲開脫。

    項侯夫人本來沒注意下面的情況,她周圍的人也沒人會覺得有什麼,太子妃帶孩子而已,可漸漸的有些話被人遞了上了,她一看,雖然看不出什麼,但立即讓人去找世子。

    可不能出事!心裏不禁有些緊張,但又覺得不可能,項七雖然會頂撞長輩,但沒聽說過這孩子十惡不赦啊,何況還是一位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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