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人聞言立即跟上:“恭喜太子妃娘娘,娘娘好福氣,更有好心腸,也只有這樣的寶馬神駒,才配得上我大梁的好男兒。”

    “太子妃娘娘洪福齊天。”

    “我梁國有您這樣體恤下屬的太子妃娘娘。國之將領必然食足物豐。”

    “太子妃娘娘,藍色的金光真好看,娘娘的禁衛軍也好看。”

    “膚淺,只是好看嗎,林統領可是第一,看看這精神氣,就將一半的人比了下去。”

    項心慈‘謙虛’着:“哪裏,只是他們平日訓練的比較多,又辛苦,本宮覺得將他們憋在東宮實在可惜,想着讓他們出來動一動,也不枉費他們所學,誰知道就贏了。”

    項心慈話落,如涼水澆入滾燙的油鍋,頓時激起周圍的人讚美的熱情,唯恐說晚了,不能博太子妃娘娘展顏一笑。

    “太子妃娘娘謙虛了。”

    “太子妃娘娘不單人美心更好,爲屬下考慮,才得了這樣的好的一支隊伍。”

    “有林統領等人保衛太子妃娘娘,臣婦等人才能放心。”

    “只有娘娘的鼎力支撐,才能殺出一匹黑馬。”

    “就是,不像某些人不知道有沒有兩把刷子就已經覺得勝利在握,林統領等人則不同,一看便沉穩有度,是能託福大任的好男兒。”

    夠不上在太子妃身邊露臉的一致將目光對準林夫人,噼裏啪啦一陣誇。

    當事人誇完了,就加上林家的教育一起誇,無比坐到不求有功只求無過,唯恐太子妃回頭記住所有沒有開口道,記一個目無皇室在她們頭上。

    沒有參與過看臺事情的人,詫異的感受着周圍突然間洶涌的衝上太子妃的讚美言語,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隨波逐流。

    季幼遷牙都要咬碎了,爲什麼第一次回事太子一系的人,相比於場中上百位將領,林無競連戰場都沒有上過!

    這些人是不是忘了,往前推三年,梁都根本查無此人,這樣一個人卻拿了第一,不覺得有問題?

    還是單純在選美,看誰家的統帥好看,看哪隻隊伍的馬匹更英武不凡!

    楊夢嬌沒有理會周圍的‘熱鬧’,目光靜靜的看向人羣中模糊不清的身影,他沒有拿第一。

    楊夢嬌嘴角浮現一抹溫柔的微笑,可是有什麼關係,雖敗猶榮,他定然已經達到了他心目中的目標,與九王爺的人交過手後,如果還能拿到這次賽事的第一,他也太逆天了。

    這樣剛剛好,還有能力不及之處。

    楊夢嬌已經取回了自己的銀花生,曾落在過象徵他存在的石盤裏的花生,距離她最近的一次。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贏的,可即便沒有九王爺的參與,能從巫將軍和祝軍師手中取得勝利,足以慰藉他今日參賽的目的了吧。

    楊夢嬌溫溫柔如水的盈盈一笑。

    詩文不解地看自己小姐一眼:“咱們少爺連前三十都沒有進啊?”

    楊夢嬌聲音慢悠悠的,溫柔的永遠沒有脾氣一般:“這裏人才濟濟,將軍將士衆多,他又不擅長這些,能有現在的表現,成績已經很好了。”

    “小姐說的是。”

    旁邊有人看了楊家家大小姐一眼,又看了莫國公夫人那邊一眼,楊家小姐年紀不小了,再不成婚就不好說婆家了。

    另一邊,九王妃看着接受衆人吹捧的項心慈,淡淡地移開了目光。

    她年齡大了,已經過了攀比的年紀,輕易也不會討厭哪個晚輩。

    但現在看着她此刻的樣子,九王妃覺得可能以後都無法喜歡這個侄媳婦。

    她的人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馬都不見疲態,不知道有沒有經歷過幾場對決,卻堂而皇之的站在那裏,接受百將的目光不覺得羞愧嗎。

    但凡懂一些行軍知識的人,也不至於現在理直氣壯的接受別人的誇讚。

    若是自己肯定什麼話都不說,而不是照單全收別人的好聽話,不怕打了臉。

    林無競的授勳儀式,盛大莊嚴。

    梁功勳親自爲送上皇家鑄造的寶劍。

    林夫人獲得了‘玉如意’一柄。

    未婚小姐們均沒有收穫。

    黃昏的餘輝落下,喧鬧落幕。

    六公主拽走了自家沒骨氣的對太子妃搖尾乞憐的女兒:“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娘,你小點聲。”

    “我還怎麼小聲,你舅舅和外祖母都活着呢,你就不知道誰是你的靠山了。”

    太后讓九兒媳婦扶着退席,意有所指的看眼身後的孫媳婦,撫着九王妃的手開口:“你呀,就是脾氣太好,總讓人覺得你好欺負,有些人呢,也不懂尊老愛幼,有點成績就驕傲自滿,說開了,就是沉不住氣。”

    項心慈聞言瞬間停下腳步。

    走在太子妃身後的人見狀,驚的全部停下腳步: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距離太子妃近的人,心中慌亂不已,唯恐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

    沒發現這邊情況,不小心超了兩步的人,眼見情況不對,莫莫的退了回去:怎麼了?

    項心慈用絲帕擦了擦嘴角。

    秦姑姑見狀,立即開口:“娘娘怎麼不走了?”

    “給那些眼紅,卻說不出口的人讓讓路,免得晚風太大,吹散了輸不起的那口氣,太后與九伯母怎麼也不走了,是不是也覺得這氣氛乖乖的,贏了的人不許笑,輸了的人不許哭,也太強人所難了。”

    江老夫人神色尷尬。

    合宜郡主直接拉住了要開口的母親;“娘,我頭疼,您看我是不是有身孕。”

    有身孕了頭疼嗎,不過她也不好得罪太子妃是真:“你頭哪疼,快讓娘看看——”

    太后臉色難看,被九王妃按住了:“太后,時候不早了,都等着回去呢。”

    太后深吸一口氣,也不想跟梁公旭那鬼東西牽扯,直接轉身當沒聽見。

    項心慈翻個白眼。

    江老夫人等人陪着笑,也無怪她們沒有骨氣的樣子,太后和九王妃都不招惹的人,她們這些人想有些骨氣也難。

    “都愣在這裏做什麼,不走嗎?”

    “走,走。”

    ……

    太后回到寢宮氣的夠嗆,連帶着將躺在牀上什麼也做不了的皇上訓了一遍,但凡皇上能動,後宮現在輪得到她說了算:“你看看她那目中無人的樣子,哀家自持身份不跟她一般見識,她就真以爲她的那些酒囊飯袋能勝過老九了。”

    “母后,她還是個孩子。”

    “哀家也就看她是個孩子,又生了皇孫不不與她一般計較,如果你和老九有個孩子——”

    九王妃慈祥的笑笑:“沒有孩子也一樣孝順母后。”

    太后放下心,語重心長道:“你也勸勸老九,讓他從宗室裏收養一個孩子。”

    “母后,這不是給您添麻煩嗎。”

    “哼,哀家現在寧願有人給哀家找麻煩。”

    九王妃還不瞭解太后:“真到了那時候,你又該心疼您孫子了。”畢竟梁公旭是她的親孫子。

    太后無奈的坐回座位上:“都是混不吝的。”

    ……

    月色掛在天上,林無競換了一身高腰壓金線禁衛軍官袍,站在太子妃面前,恭敬的彙報了今天的情況。

    項心慈神色淡淡,已經拿到的第一轉手便不新鮮了,不慎在意林無競是怎麼拿到的:“知道了。”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拿起手邊的花,看着它柔黃色的花邊,擡頭,發現林無競還在:“還有事?”

    “沒。”

    “下去吧。”

    “是。”

    林無競剛剛轉身,長安來報:“太子妃娘娘,明大人求見。”

    項心慈沒心情見他:“累了,不見。”

    長安並不意外:“是。”

    林無競與長安同時退了出去。

    “林統領贏的漂亮。”

    “多謝長安。”

    長安還有使命,急忙向長廊盡頭跑去。

    林無競站在侯崗區,在綠茵長廊的盡頭看到了明大人——明西洛,今天送走了九王爺隊伍的人。

    他正與長安說話,神色與往常沒有任何區別,得知太子妃沒有時間後,向這邊看了一眼,轉身嚮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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