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決定不逗秦姑姑了,才收斂了幾分漫不經心的表情:“他做什麼事了嗎?”

    秦姑姑想想:“沒聽說。”

    “沒有,我傳他過來幹什麼,無事生非?唯恐他心裏不懷疑?”他懷疑了嗎?

    秦姑姑一時間無話可說:“……”可……“娘……”哎,她也不知道說什麼,但——

    項心慈確實有件事要問:“九王爺今天有動靜了嗎?”

    “回娘娘沒有!”有的話,娘娘還能做早課,但明大人的事——

    不遠處,上職的林無競與下職的宋子寧擦肩而過,越過職守的距離,林無競走到秦姑姑的位置,臉上帶出瞭如沐春風的笑容,將青年的容色和身量襯托的溫潤如玉:“娘娘,剛剛世子爺明大人一起去九王府,與九王爺商量回涼州的事兒。”

    項心慈方看向他,束腰勾勒出她柔軟的腰肢,頸項無限拉長,雪白的肌膚在五彩的長綾中更加瑩白如玉,一雙眼睛仿若藍色的琉璃珠,倒映下整片蒼穹的顏色:“去了九王爺那?”

    “是,”林無競伸出手,手掌寬大,骨節分明。

    項心慈若有所思:“我大哥親自帶去的?”

    林無競頷首,想到了那天項世子與娘娘……也想到那天項世子走後,娘娘……

    林無競立即打斷腦海中的想法:“是。”

    項心慈的手搭在他手上。

    林無競下意識的輕輕握住,略帶薄繭的手指劃過她柔然的手背。

    秦姑姑看了林無競的手一眼,這樣的動作,娘娘輕鬆便能起來,何況身爲奴才怎夢不經主子允許觸碰主子,搭一下也是借力,用得到他使勁。

    但想到兩人的關係,秦姑姑什麼都沒說。

    林無競確實沒有用力、

    項心慈已經站定,鬆開手,接過了秦姑姑手裏的毛巾。

    林無競看了手掌一下,放下,太子妃娘娘從他身旁走過,鼻翼間捕捉到了一股有別於平時淡雅清香的氣息,彷彿帶着蔓延的少女奶香和清澈的泉水空靈氣息,更纏綿擾人,引人心動。

    項心慈的聲音傳來:“太子決定回宮了。”

    林無競此刻心底還是被那股彷彿錯覺般的氣息勾動的心潮起伏,聲音彷彿從海的另一頭傳來,待着不和適宜的迴音:“是。”

    項心慈皺眉,毛巾也不用了:“他們什麼時候商議的?”

    林無競轉身跟上:“昨晚,當時娘娘已經睡了,太子因爲喝藥起身,明大人剛好過來,申德便聽了一耳朵。”

    “他們倒是有雅興,半夜辦公,是唯恐我聽見了嗎?”項心慈將手上的長綾解下,仍在屏風上。

    “娘娘多——”林無競跟到了屏風後。

    項心慈突然回頭,勾住了他的脖頸,吻住他的脣,將他放到了一旁的座椅上,將他後面的話吸入口中。

    秦姑姑剛跟過去就撞到這一幕,又趕緊退回幾步。

    後面的人,便默契的沒有跟進去。

    秦姑姑深吸一口氣,當什麼事都沒有的,走進去。

    林無競攔着她的腰,越握越緊,攤入他的口氣,嗅着她未染香色的肌膚,單純的屬於他的氣息,幾乎讓他失去理智。

    項心慈的呼吸有些喘,技巧的從他脣齒糾纏中撤了出來,靠在他耳畔喘息:“楊光清今天帶着他妹妹的遺體回西南了。”

    林無競胡亂吻着她的脖頸,她每次呼吸都彷彿要將她拽入深淵:“嗯。”

    “誰準的!”

    林無競察覺到她的不悅,動作聽了一下,聲音謹慎:“延古送的行。”

    項心慈見狀,安撫的拍拍他的後頸,吻了下他的耳脣:不怕。

    林無競頓時要——

    項心慈已經從椅子上起身,將衣襟整理好,長髮攏起,神色恢復如常:“喫早飯了嗎?”

    林無競手臂壓着她一縷衣衫,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沒有動:“吃了。”

    項心慈看回去,手臂放在兩旁的扶手上,身體緩緩下傾,嘴角慢慢揚起,媚眼如絲:“那就……再喫點兒。”

    林無競的手放在她一折就斷的要上,臉埋入她頸項,蹭着她身上的氣息……

    秦姑姑提醒:“殿下和小郡主還等着娘娘用膳呢。”

    項心慈頓時哭笑不得:“掃興。”手壓着他頭顱距離讓他微微用力,深思清明:“明西洛有什麼反應。”

    林無競想,不等於腦子沒有動,只是聲音有些悶:“明大人?屬下猜不出來。”

    項心慈笑了:“可你看秦姑姑的擔心都寫在臉上了,唯恐明西洛倒戈,可明西洛這個人傲着呢,別人都樂意的他未必樂意,所以——”項心慈拂過他沉迷的側臉:“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不要把精力浪費在這無關緊要的事上,本宮給你準備的經費,可不是讓你省着的。”

    林無競的動作突然停住,儘管他的手瘋了一樣想繼續:“屬下——知道。”

    項心慈起身,笑容更加溫柔,拍拍懂事孩子的頭,轉身向外走去,頗爲抱怨道:“他們就不能自己喫,非要等我。”

    秦姑姑提醒她:“上次殿下沒有等你用膳,你發了好大的脾氣。”

    項心慈揮揮手:“不要放在心上,就是隨便發一發。”

    ……

    九王爺的天照殿內。

    侍衛分列兩側。

    明西洛一襲官袍鎮定自若的坐在不比太子殿的座椅矮不了多少的會客廳內,一排排的高椅,十二根高柱支撐起的宏偉大殿,金縷玉器司空見慣,五爪金龍盤柱子而上,目露兇光。

    項逐元神色如常的吹開杯子內的茶,抿了一口開口:“是蜀地的陳茶,綿延留香,則色金黃,好茶。”

    項逐元示意明西洛嚐嚐。

    明西洛身居高位兩年,品茶的功夫早已爐火純青,抿了半口:“世子所言極是。”

    巫哲也沒有落了九王府的威嚴,仿若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看着兩人,與兩人一起品茶,昨日的腥風血雨、猜忌、敵對彷彿都是虛假。

    但幾人背後各自站着的帶到侍衛,都證明彼此並不是錯覺。

    幽沉的龍涎香在大殿內飄蕩,椅木、器具都染上了這長久不散的香氣。

    明西洛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聞過如此纏人的香,能代表皇家威儀的香氣,自然清冽不凡,沒有讓人不適的地方,挑剔如他也不得不說,這款香經典無垢。

    ------題外話------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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