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真假。”明西洛起身,小心的扶着她坐在座位上,椅臂太窄,坐着不舒服也……危險,手劃過她的腰鬆開,月份太淺,什麼都覺察不出來。

    項心慈對自己坐着他站着十分習慣:“你這麼做,參選官員人家能暗自罵到先祖皇帝去。”

    那不是他能控制的:“所以,夫人今天是去爲誰鑑賞美人兒了去?”

    “嗯……”呵呵。

    明西洛看着她:“可有看中的人,爲你未婚配的兄弟姐妹參詳一二。”

    “那可多了,活潑可愛的、溫柔嫺靜的、心生歡喜的、見之忘俗的,你喜歡哪一種?”

    明西洛看向林無競:“林統領喜歡哪一種??”

    林無競莫名被點到,覺得……

    “你問他幹什麼,他喜歡醜的,看中了一個比我還難看的,你也喜歡醜的?”

    “林統領喜歡醜的?”

    林無競想起:“申德找微臣有事兒,微臣先出去了。”

    項心慈看着林無競離開,看向明西洛:“你欺負他幹什麼?又不是給他選秀,你是不是要……”

    “要什麼?我給他選,他敢要嗎,家裏壓了一座山,誰敢進門兒。”

    項心慈滿意了幾分:“嘴這麼甜,覺悟還這麼高,想要什麼呀?”

    想要你肚子裏的孩子,何況他也沒想給林無競選人,這個時候,他不至於給自己添麻煩:“一家人說這些做什麼?晚上想喫什麼?”

    項心慈環住他的腰,她的明西洛什麼時候這麼開明大方了,真是一個貼心的好男人:“我剛喫完午飯就問我晚飯,你當我飯桶啊。”項心慈的聲音不自覺的柔軟下來,對他又滿意三分,這樣多好,輕輕鬆鬆、簡簡單單。

    明西洛垂頭,看着在胸口撒嬌的人,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一抹笑,如果,她若滿意了,會要孩子嗎……

    ……

    長安最近伺候的十分小心,唯恐皇上不高興了,宮裏瀰漫着莫名緊張的情緒,這種緊張甚至瀰漫到朝臣中,讓重臣越發小心謹慎。

    “皇上怎麼了?”

    “不知道啊。”

    “應該……沒什麼事吧?”仔細想想,最近朝中也沒發什麼纔對,而且皇上跟以前沒有什麼不一樣?

    但……就是覺得好像……

    穆濟也有些奇怪,具體的、或者說、應該是批迴的摺子裏字數少了,而且有時候只是一個模棱兩可的‘閱’或者什麼都沒有,讓人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或者根本就是不滿意。

    項章也察覺到最近朝上的變化,不止被一人問過‘皇上怎麼了’還是‘朝中要有什麼動作’再不然便是‘皇上是不是想讓他們辭官不好明說’。

    項章也有些不解,叫來老二,問:“最近皇上有什麼事嗎?”

    項堰覺得:“選秀?”

    項章若有所思的縷縷鬍鬚:莫非有什麼喜歡的女子了?隨機釋然,皇上這些年一直兢兢業業,是時候情竇初開了,男人嗎,第一次用情難免有些把控不住,以後就習慣了。

    項堰見大哥不說話:“大哥?我說的不對?”

    “沒,很對。”老二在一些旁門左道上總是很有天賦:“行了,你下去吧。”

    項堰覺得既然對,那:“不知道是誰家的女兒那麼幸運……”說完別有深意的看着大哥。

    項章也看着他。

    項堰回看着他,懂了嗎?皇親?好處?

    項章還看着他,不走,杵在這裏幹什麼!

    項堰無語,想想他們項家這次是怎麼長盛不衰聖旨更上一層樓的,一門四人傑,貴的沒邊了,全依賴於誰?現在的皇上要重新有後族了,以後又會是哪個家族崛起,不該防備一二?萬一是房家呢?房家?得罪狠了的那個!想想其中的關係就問他大哥後背不涼嗎!

    項章讓老二趕緊走,皇上不是那樣的人。

    項章看着老二走後,眉頭慢慢皺了起來,雖然皇上現在不是那樣的人,但以後呢,何況在‘無傷大雅’的小事上,他又憑什麼認爲皇上不會向着自己的枕邊人。

    項章本沒有打選秀的主意,畢竟他們家已經出過一位皇后,如今看來……

    項章嘆口氣,或許他從來沒想過不參與,否則腦海裏爲什麼這麼快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想來平時沒少比較,也好,權臣望族,怎麼可能因爲退上坐穩位置,自然是將權利永遠握在手裏!

    ……

    皇宮內,長安聽完來人的話,小心翼翼的回來開口:“皇上,太皇太后娘娘設了晚宴,要請皇上過去。”

    “不了。”他一會忙完還要回去。

    長安有些猶豫,太皇太后的邀請,而且還有幾位待選的秀女,長安想提醒什麼,但想到皇上最近憂心的事,又怕觸了眉頭不敢多話,長安想了想,最終轉身去跟人回話。

    ……

    太皇太后的宮殿內,本來熱情高漲的舞曲,曲水流觴的筵席和花骨朵一樣朝氣蓬勃的女子們聽到皇上不過過來了,那絲躍躍欲試的朝氣悄無聲息的掩了下去。

    還是同樣的樂曲,同樣的場景,卻好了能催化氛圍的主要東西。

    聶桑依舊笑着,只是再看向汪小姐時眉宇間沒了剛剛的銳氣。

    房甜兒坐在太皇太后身邊,小小的姑娘如一朵已經脫下花苞的曇花,初露傾國傾城的角色,笑語晏晏,神色絲毫未變。

    聶桑瞬間攪緊了手裏的帕子,她以爲她的對手只有一個,誰知道——

    “桑兒妹妹怎麼了?”

    聶桑笑笑:“曲子有些耳熟?好似是皇上游歷時寫的曲子。”

    汪小姐頓時攥緊了手指。

    太皇太后已經笑着開口:“桑兒好耳力。”自己喜歡的兒子的兒子登了皇位她高興,太皇太后的偏心從來都在明面上,頓時對能忍住自己孫子作曲的聶桑兒升起無限好感。

    下面的人瞬間跟着含羞帶怯的誇讚。

    房甜兒默默的聽着,安安靜靜的未曾錦上添花。

    ……

    初春的花卉爭相鬥豔,清晨的陽光帶着春日的暖意,小草已抽了一指漸高,穀雨的腳步悄然而至。

    項心慈覺得明西洛最近似乎沒什麼胃口,就像現在一小碗粥還沒有喝完:“盤子不好看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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