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麼瞬間不一樣了,比如她策馬而起的身影、她追逐的一個又一個球。

    如果聶大人‘騎不動’她騎過的馬,那麼他們是不是……

    小陳大人頓覺握杆兒的手有些沉,他無疑抱着必輸的決心在打球,雖然也竭盡全力,但是認定了結果會輸,打得沒那麼拼命。

    現在,有那麼一點不願意在她面前輸,對方尚且爲自己等人貢獻了一場視覺盛宴,他們身爲男人,難道還不如她能做的更多。

    陳大人甚至不能容忍自己打的太爛,如果太爛,豈不是讓懂球的忠國夫人笑話!

    陳大人立即握緊了球杆兒,整個人都精神起來,迎着對面飛過來的球,當仁不讓衝了出去。

    風汲也看到了她,於所有人中輕易吸引人的視線,她一身勁裝、不施粉黛,卻好像依舊發着光,坐在一眼便能讓人看見的位置,讓他揮杆兒的動作立即興致高昂:“駕——”

    一瞬間,場中還是那個球、還是那些人,突然之間便劍拔弩張起來。

    看臺的人也感覺出來其中的不同,似乎硝煙瀰漫,戰火四起,頓時來了幾分雅興。

    費兆行打完一個衝鋒便發現不同,調轉馬頭,不其然餘光掃到看臺上閒適而坐的身影。

    頓時移開目光,她來的真是時候,卻不是不能理解在場人在想什麼,看過對方打球誰願意這時候弱了氣勢,即便是他輸也不想輸的太難看。

    “駕——”費兆行一馬當先,截了過去!

    陳大人緊跟其後。

    風汲策馬去攔,當然不讓。

    費兆行並沒有減速,馬速越來越快,看陳大人一眼。

    陳大人立即繞馬而行,閃到幾人身後。

    風汲順手格擋。

    費兆行從上空傳球。

    聶大人掃球狂功。

    防僞陳大人的人立即掉馬前行。

    高大人擡杆進球,一個漂亮的落地,完成了這次快攻。

    看臺上頓時一片叫好。

    “妙!”

    房夫人頷首:“確實好,聲東擊西,避免了與武將直接衝撞的不足。”

    “剛纔起球的人是誰?”夏少夫人好奇。

    “小費大人啊,你不知道……”後面的話聲音有些低。

    立即有人笑着推了故作神祕的好友一下:“這裏又沒有外人,小費大人啊是現今京城數一數二的乘龍快婿,怎麼,你家婆母沒給你小姑子說其他。”

    “別說了,羞不羞。”

    “都嫁人了還不能讓我光明正大的說誰家公子好。””

    “這麼說,費大人還沒成婚?”

    “你可別參與了,你知道這裏多少人等着將妹妹、表妹嫁給他嗎。”

    項心慈聞言看向臺下,費兆行,微微點頭:“剛纔那一場快攻配合的好。”

    衆人瞬間像找到了主心骨:“是吧夫人,費大人很厲害的。”

    “費家本身便出青年才俊,如果夫人有妹妹沒有出嫁,正好可以考慮費大人。”

    衆人不禁看向說話的人,心中一陣不悅,僧多肉少,說這,說這些做什麼,但嘴上立即一陣符合。

    項心慈看着場中發起的第二輪功績,視線落在最耀眼的人身上,長的……確實不錯,腰身勁瘦,腿也好看,主要是氣質好:“費兆行?”

    “夫人認識。”

    項心慈神色如常:“聽說過。”上官子都經常提及,她確實有印象,以前跟她大哥關係比較好,但她接觸不多,但的確是位名臣,參她的摺子十章九章出自他手,她大哥沒有弄死他,她還是很好奇的。

    不過以她當時的地位,對那些摺子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敏感,他們願意寫,無非是浪費些筆墨罷了,誰他們寫便是。

    她看過來了……

    球場上,馬速更快、球技更猛,一個衝鋒連着一個衝鋒,一場精彩蓋過另一場精彩。你追我趕、你退我進。區區一息間,已多次交手瞬息萬變。

    “精彩啊。”

    “費大人這一手高。”

    “小風將軍也不逞多讓。”

    穆濟不置可否,剛剛還如一灘死水一樣的局面,突然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精彩不斷高光場面層出不窮,莫不是突然開竅了,知道輸也不能輸的天恥辱。心中冷哼一聲。

    明西洛更不屑於顧,某些人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怎麼!難道贏了有誰的獎賞!明西洛心中更爲不悅。

    項章看一眼皇上,覺得皇上似乎不太滿意,但明明很精彩。是誰表現的不好?還是皇上是想讓武將贏所以對文臣的反擊不滿意。

    這麼說這一場比試帶着目的?

    項章的思索的目光,不禁落在太子身上,突然有些心驚,他怎麼忘了夫人與太子,太子不會看到忠國夫人吧,太子有沒有養在忠國夫人身邊。

    項章頓時有些着急,唯恐太子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哪裏還管什麼局勢,只想問問那什麼什麼……

    項章看到莊姑姑頭更大了,這人是心慈身邊的吧,心慈身邊好像有一個格格不入的姑姑。

    “侯爺,侯爺……”

    項章回神:“嗯?”

    “您覺得誰會贏!”

    項章彷彿‘看’的更入神了:“剛纔就在想這個問題,似乎有變數了。”

    “壓不壓彩頭。”

    明西洛臉色難看,如果項心慈不來,他們打算器械投降是不是!

    看臺另一邊,項心慈微笑頷首,柔美的眉目給人歲月靜好的錯覺,看向下方的目光,似乎終於品出幾縷不俗,饒有興致。

    明西洛都要忘了她不挑的品性,狄路、林無競那樣的她都收了,如今這些沒什麼看頭的比賽也看的聚精會神。

    “啊——”樂樂揮舞着另一隻手,被攥的胳膊疼。

    明西洛冷着臉,鬆了些力道。

    項心慈往明西洛的方向看了一眼。

    明西洛手腳一僵。

    項心慈沒看到項逐元,又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場中,落在林無競身上,他打算旁觀?可觀現在的局面……

    文臣一方一局連着一局,像打了雞血一樣,寸土不讓,連續猛攻,本來還想不讓對方輸的太難看的武將,眼見自己這邊即將難看,頓時火起。

    馬將軍殺完一句氣純噓噓的回防:“他們莫不是想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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