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軒晟神采奕奕的看着他,大力拍手,他看刀,看刀。

    鍾離長祿豔羨地看着宋子寧:“奴才有的時候也會想,如果奴婢學的不是戲,而是武功就好了。”

    宋子寧看他一眼,不喜歡鐘離長祿,從他過來到現在,一直當沒看到他。

    鍾離長祿何嘗不知,以前他也當沒有看到他,但現在他盯着對方腰間的珠光寶氣的刀,七分真三分假,彷彿看到了塵埃落定的希望。

    宋子寧唰的將刀入鞘,看什麼,他反而覺得對方十分自傲他的唱功,不止一次用唱功啦走過夫人的注意力。

    鍾離長祿突然挑釁的看宋子寧一眼,欽羨開口:“夫人,奴才可否看看宋大人的刀?”

    宋子寧頓時起身,他故意的!他的刀怎麼可以隨便讓人看。

    梁軒晟莫名看着不見的刀,嗯?

    鍾離長祿彷彿故意挑釁宋子寧一樣,繼續:“夫人,就一眼,奴才還沒見過鑲藍寶石的刀。”

    “夫人!他故意的!”

    項心慈因爲樂樂在,心情好:“好了。”她不是在小事上爲難身邊人的人,雖然要求不過分都會滿足,可也不會爲了鍾離長祿小心思,而讓宋子寧的刀隨意見人:“焦耳,去器庫房裏取一把刀來。”

    鍾離長祿頓時看眼宋子寧,隨即誠惶誠恐對上夫人。“夫人,怎可,奴才……”

    “無礙,一把刀而已,多拿兩把,給我們樂樂一把。”

    秦姑姑急忙阻止:“夫人,可不能給小少爺,不可,萬萬不可。”夫人抱着呢,梁姑姑抱着就行。

    不消片刻,焦耳捧着兩把刀過來,一把小巧如匕首,只有刀行沒有刀刃,另一把與宋子擰腰間的到一模一樣。

    鍾離長祿見狀挑釁的看眼宋子寧。

    宋子寧心裏冷哼一聲,不屑於顧,但隱隱握緊手裏的刀,對鍾離長祿越發不喜。

    包金鑲玉的刀呈現在鍾離長祿面前。

    鍾離長祿穩穩的接過來:“多謝夫人。”

    秦姑姑笑着,這孩子,夫人這裏,這樣的刀多的是,但隨即看向太子,笑的更爲燦爛:“小公子拿刀有模有樣,哎呦……小心些,小心些,別揮。”

    梁軒晟有了新玩具高興,在孃親懷裏滾着,左一下右一下,好不熱鬧。

    鍾離長祿慢慢退後幾步,緩緩將刀鞘中的刀拔了出來。

    宋子寧盯着他,除了對此人的不喜,便是侍衛的本能,儘管他退後了幾步,宋子寧也有侍衛該有的戒心,雖然對方是夫人最信任的世子送進來的人,也本能戒備着。

    鍾離長祿看他一眼,故意挑釁。

    宋子寧立即握緊刀。

    鍾離長祿在所有人目光在太子身上時突然開口:“宋大人,不如我們切磋一二。”

    宋子寧哼笑出聲,還沒有見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跟我?”

    鍾離長祿似乎又有些猶豫,強調道:“只是切磋。”

    宋子寧同時退開夫人幾步,針鋒相對:“好啊。””他早就看他不順眼:“讓你三招。”說着盯着鍾離長祿繼續向後退。

    秦姑姑無奈,鍾離又不會武藝,宋侍衛年輕了些,贏了也不光彩。

    鍾離長路雖然退後了一步,但也僅僅是退後一步,而且他不會武藝嗎?他只是沒有學過正統的武藝,但從小顛沛流離,江湖雜耍,謀生手段他都不缺,再加上流亡多年他的身手並不差,心思更爲縝密:“請大人賜教。”

    鍾離長路看着宋子寧,心思一直在身側的忠國夫人身上,那位看起來很壯的梁姑姑在取太子手裏的刀,秦姑姑看着他們,因爲這裏沒有‘外人’,又有宋子寧在,侍衛都在長廊另一側,皇上的御林軍爲了尊重禁衛軍更是在牆外。

    這是絕好的機會:“宋大人的刀不是這麼說的。”

    宋子寧瞬間將刀入鞘:“不拔刀也能讓你心服口服!”他一直在往後退,讓出比試的空間。

    鍾離長祿挑釁一笑:“好。”狀似迎上,可欲往宋子寧方向去的腳步瞬間迴轉刀,鋒利的刀刃毫無徵兆的向忠國夫人脖頸而去。

    這一幕太快,快到沒有任何準備,梁姑姑拉着太子,奪他手裏的刀鞘,這樣一個鑲金帶玉的刀鞘打到夫人臉上就了不得。

    秦姑姑甚至沒有看清怎麼回事,只覺得眼前一花!

    宋子寧反應最快,急忙飛奔而上。

    長廊另一側的侍衛發現不好,快速奔來。

    但他們距離忠國夫人距離太遠,最近的宋子寧也已經遠了。

    凌厲的刀光攜着寒風,帶着一個男人傾盡所有的孤勇而來。

    項心慈察覺到的時候刀鋒已經削掉她耳側的珠子,項心慈脖頸一歪,可手裏抱折兒子,身上所有的暗器已經沒機會用,距離她最近的秦姑姑也不可能擋在她身邊。

    樂樂順勢向後仰,拉開了刀鋒觸到母親脖頸的距離。

    鍾離長祿瞬間偏轉路線,刀順勢插入她胸口。

    最近的梁姑姑已經撲到鍾離長祿。

    宋子寧也隨後趕到,目露兇光,眼睛漲紅,刀毫不猶豫地砍在鍾離鍾離脖子上,血瞬間噴灑而出,頭搖搖欲墜。

    秦姑姑尖叫着上前:“夫人,夫人——”

    項心慈護着兒子。

    梁軒晟哇的哭出聲。

    梁姑姑從倒下的人身上下來,轉身跑過來,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急忙抱太子,不能讓他碰到刀。

    滾燙的血流淌在青石板上,梁軒晟哭聲震天。

    梁姑姑幾乎抓狂。

    侍衛們瞬間涌入,外面的御林軍也衝了進來。

    “太醫!快傳太醫——”秦姑姑聲音幾乎破聲,雙手發顫,無助的捂着夫人胸口的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夫人……沒事的,夫人……”

    項心慈張張嘴,伸手去摸太子:有沒有碰到?聲音恍惚有又恍惚沒有,察覺不到。

    梁姑姑急忙將太子抱到夫人身邊:“夫人,夫人,太子沒事,夫人,你堅持住,太醫馬上就要到了。”

    多雨看到眼前一幕,歇斯底里:“太醫——太醫呢!”

    “太子沒事,夫人,夫人……”

    梁姑姑牢牢的抱着太子,不讓太子撲夫人,刀沒入夫人胸前寸許,血不斷從夫人身體裏冒出來,怎麼堵都堵不住,她們何曾面對過這樣的場景。

    項心慈看着兒子,手想擡起來碰碰他已經做不到,目光一點點渙散,卻執着地落在兒子身上。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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