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國際機場。
宋蔓芝和蘇千湄站在出站口,兩人都時不時地往裏面看一眼。
“爸怎麼還不出來?”蘇千湄有些着急。
宋蔓芝白了她一眼,道:“你着什麼急,這是頭等艙出站口,不是經濟艙那麼多人,還需要你眼巴巴地往裏看。”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諷刺,蘇千湄心裏十分不痛快。
說起來,這也是自己太大意了,費盡心機安插在恆雅的那些人被蘇千汐一鍋端了不說,自己竟然毫無所覺。
她隱隱覺得,蘇千汐不再是剛來的那一會兒,好像存心要跟她作對似的。
怔忡了一會兒,蘇川從出站口出來。
宋蔓芝搶在蘇千湄的前邊喊了一聲:“阿川。”然後上前幫他拿了箱子。
夫妻異地而居了幾年,雖然不時有供應商送女人給他,可以聊以緩解生理需求,但還是寂寞的。
他上前握了宋蔓芝的手,語氣中顯得很關心:“蔓芝,你還好麼?”
宋蔓芝險些掉下淚來,“我還好,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蘇川搖了搖頭,笑道:“不走了。”
“爸。”蘇千湄上前挽了他的手臂,“這可是您說的,不會再離開我們。”
女兒嬌聲細語地撒嬌,讓蘇川的心更加地軟了,他笑呵呵地說道:“是爸爸的不是,不會再離開你們了。”
蘇千湄心下大安,他們父女終於團聚了。有了自己的爸爸坐鎮,蘇氏一定會東山再起,她也有了一個強有力的依靠。
她示威一般的行爲,讓宋蔓芝看在眼裏大爲惱火,但今天是團圓的時刻,不可以掃興。
蘇千湄就跟自己的父親說起蘇千汐的所作所爲來。
蘇川乍一聽到蘇千汐的名字,停下了腳步:“千汐?她不是已經……”
他說不下去了。
畢竟是自己和湘琴的長女……
蘇千湄忙說道:“只是同名而已,不是她。”
蘇川卻沒有很快地釋懷,微微點了點頭,“看來我回來得很是時候。”他拍了拍蘇千湄的肩膀,“你放心,爸爸會給你做主,不會讓你受霍家的委屈。”
聽到這樣的話語,蘇千湄的內心充滿了狂喜和感動,抹着眼角,挽着蘇川的手更加緊了。
宋蔓芝就笑道:“看你們父女倆,見了面就哭哭啼啼的。快點回家,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好喫的。”
蘇川摟了妻子的肩膀,笑道:“你親自下廚?太好了,我這幾年就想着你做的菜了!”
宋蔓芝迴應他嬌羞一笑。
回到蘇家,傭人們都很高興,男主人一回來,這個家裏就好像有了支柱一般,那些人再也不敢隨隨便便地欺負他們蘇家!
蘇千湄陪着父親坐在沙發上說話,宋蔓芝下廚做了一桌好菜,蘇川去洗了個澡,然後家宴開始。
飯間,蘇川忽然說道:“蔓芝,三弟和慶柳的事情,都處理得如何了?”
宋蔓芝的手頓了頓,下意識看向蘇千湄。
而蘇千湄好像沒看到她的眼神似的,低下頭喫飯。
她心裏冷笑着,臉上卻露出遺憾的神色:“唉……說起三弟家,真的夠慘的,三弟妹跳了樓,三弟和志飛還在牢裏關着。”她說着,眼圈一紅,“慶柳他……他已經……”
宋蔓芝輕輕點頭。
蘇千湄手邊的手機輕輕響了一下,她拿起手機點開發來的消息,氣得臉都白了。
“怎麼了?”蘇川看着蘇千湄神色不對,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蘇千湄把手機重重地往餐桌上一放,“還不是蘇千汐,景年竟然帶着她一起去幼兒園接思辰!”
宋蔓芝瞪大了眼睛:“不會吧?”
“你看這張照片!”蘇千湄委屈得不行,“爸,這個蘇千汐三番兩次跟我作對!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蘇川也看了一眼那張照片,臉頓時沉了下來,道:“千湄,你放心,爸一定替你做主。”他對宋蔓芝說道,“準備禮品,我要登門去見霍家的老夫人。”
宋蔓芝恭聲應“是”。
“千湄,爸爸也聽說你這段日子被雪藏,日子想來也不是很好過。”蘇川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宋蔓芝的神色就不是那麼自然了。
他繼續說道:“這次我去海外,收購了一家影視公司,就給你了。你想拍戲也好,想當老闆也好,都隨你的便。”
蘇千湄哪裏還有什麼委屈,笑得眉眼彎彎,“謝謝爸!”
她又趕緊夾了一塊蘇川愛喫的蝦酥放在了他的碟子裏。
蘇川笑眯眯地看着女兒,心滿意足的樣子。
宋蔓芝眼底寒光一閃,心裏雖然不高興,但臉上還是保持着端莊的微笑,輕輕抿了抿一口紅酒。
乾宮,霍家大宅。
自從霍思辰上次九死一生,霍老夫人就在大宅裏住了下來。
霍景年帶着蘇千汐一起接霍思辰放學,兩人還帶着孩子去了一家僻靜的地方喫飯,雖然看到的人不多,但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消息就傳到了霍老夫人的耳朵裏。
她強忍着不快和兒子孫子一起吃了飯,待霍思辰回房休息的時候,她來到了霍景年的書房。
“你和那個蘇千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霍景年很久都沒有聽到母親這樣直接的質問了,他淡淡地說道:“如您所見,就是那麼回事。”
兒子一直對她都很尊重,唯獨感情方面,他一直這麼不鹹不淡。
霍老夫人皺着眉道:“你別忘了,你已經有了兒子,你還是有未婚妻的人。”
“那又如何?”霍景年放下了手裏的文件,語氣冷淡,“蘇千湄是什麼樣的人,你我心中都很清楚,您留着她,只是不想讓那些女人把手伸到思辰身上而已。難道,您還真讓我娶她不成?”
霍老夫人語塞,半天才說道:“那你也不能帶着那個蘇千汐去接思辰,你知不知道這會被人誤解成什麼樣子!”她神色頗爲着急,把一張拜帖甩在了霍景年的面前,“你看到了沒有,蘇家找上門來了!”
霍景年眼角眉梢都沒看那拜帖一眼,神色卻越發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