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汐看着他的眼睛,黑眸中滿是認真。
他在跟她解釋。
“你爲什麼跟我說這些?”蘇千汐輕聲問道。
霍景年捧起她絕美的小臉,手指輕輕摩着她眼角的硃砂淚痣,“因爲這件事,你負氣離開,我還不應該好好解釋一番?”
蘇千汐的臉,更加紅了。
霍景年輕聲說道:“若是你想,我陪你在這裏玩幾天吧。”
蘇千汐噗嗤笑了出來:“這可是你說的。”
“嗯。”霍景年摸了摸她的頭髮,“還要再看一會兒海麼?”
蘇千汐覺得有點冷,“我少了一件薄紗披肩。”
霍景年溫言道:“那我們回去。”
蘇千汐回到了別墅裏,進了客廳,發現了霍景年的行李箱。
她錯愕地看向他:“你是早有打算了?”
霍景年笑了笑:“被你發現了。白靖軒那小子讓我晚兩天再過來,說是讓你冷靜一下。”
“那你怎麼不晚兩天再過來?”蘇千汐眉頭微挑,絕美的臉上帶着薄薄的笑意。
霍景年沉聲道:“等你冷靜下來,估計我都要涼了。那小子沒談過戀愛,就知道紙上談兵。”
蘇千汐給他倒了一杯芒果汁,遞給他,忍不住笑了。
霍景年接過她遞過來的果汁,喝了兩口。
想到自己剛纔跟她說的話,他在想,是在這裏求婚,還是回江北,在風月山莊求婚。
可她也沒有對他說的那句話做出迴應。
霍景年想,還是先把戒指定了再說。
他的目光落在了蘇千汐的那雙纖纖玉手上。
而蘇千汐則在看手機,看到了霍景年封閉了梅園,收回了霍老夫人打理霍家內務的所有權力。
她頓時有些心驚。
霍景年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變化,道:“你知道了?”
蘇千汐點點頭,放下了手機,卻並沒有對霍景年這個看似絕情的決定發表任何的看法。
霍景年說道:“怎麼不說話了?被我這樣嚇到了?”
蘇千汐輕輕地搖頭:“這是你的決定,自然有你的道理,我沒什麼好說的。”
霍景年那沉靜的眼睛裏出現了璀璨的光芒。
他愈發地確定,他要娶的,是蘇千汐。
“到我懷裏來。”霍景年的手指穿過她的手指,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懷裏。
蘇千汐很喜歡被他抱在懷裏的感覺,溫暖、乾淨、踏實。
他的手指把玩着她的指尖,暗暗地記下她無名指的尺寸。
蘇千汐哭笑不得:“我的手這麼好玩?”
霍景年溫聲道:“我想多瞭解你一下。”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長又濃密的睫毛掃過她的淚痣,過了一會兒,他問:“你想要什麼?”
蘇千汐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霍景年又說道:“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原來他是在問這個。
當一個男人問一個女人她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這裏面隱含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她和他一樣,不喜歡被人束縛,被人支配,追求着自己的一片天空。
霍景年道:“正好,我也是。”
蘇千汐的臉頓時就紅了,她想了想,又說道:“可是說起來很容易,做起來很難。”
霍景年明白她的意思,承諾是美好的,但現實往往就是爲了打碎當初的美好承諾,只剩下一地荒蕪。
他不再跟她說這個話題,道:“我在海底餐廳訂了位置,一起去喫飯吧。”
她也害怕繼續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因爲未來的事瞬息萬變,現在說如何如何,話只能越說越深。
而且很多都是無法解決的事,提起來也是毫無意義的,反而會讓彼此的心裏擰着一個疙瘩。
蘇千汐一想到海底餐廳的浪漫和美食,心情高漲:“等我一下,我要換一身衣服再去。”
霍景年知道,她一向是喜歡打扮又會打扮的。
蘇千汐回到房間,換了一身米白色露肩長裙,脖子上繫了一條小方巾,頭髮沒有挽成髮髻,而是半披散着,藍寶石髮夾在她的發間熠熠生輝。
霍景年看到她這身裝扮,脣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
平時的她,或清冷,或幹練,或華麗。而今天的她,很溫柔,令人忍不住想親近。
霍景年的手握住她的手,心裏覺得十分安寧,對接下來的晚餐,有了一種熱切的期待。
現在的他和她,不是去開會或者去工作,而是兩個普通的男女去約會而已。
霍景年自然是不想任何人打擾他們的第一次約會,他乾脆包下了整個餐廳,此時此刻,樂隊已經就緒了。
蘇千汐聽着她熟悉又喜歡的樂曲,她笑道:“沒想到在這裏也能聽到。”
“他們正好在這裏開演奏會,我就請了他們過來。”霍景年爲她拉開椅子,“你還喜歡聽什麼,讓他們演奏就是。”
蘇千汐寫了兩首她喜愛的樂曲,交給了侍者,侍者又交給了樂隊。
樂隊奏完了樂曲,知趣地離開。
偌大的餐廳中,侍者陸續上完了菜,跟霍景年和蘇千汐恭敬地打了招呼,才退了下去。
瑰麗的海魚就在身邊游來游去,絢麗至極的珊瑚,纏着柔軟的黑色海藻,而腳下是微波盪漾的碧藍海水,她和他在純白的餐桌前準備用餐。
這種浪漫,饒是蘇千汐這樣清冷矜持的女孩子,也是無法抗拒的。
何況對面的是霍景年,這個一舉一動中,都充滿了智慧和優雅,而骨子裏,卻帶着強悍和霸道的男人。
蘇千汐靜靜地喫着琳琅滿目的美食,和霍景年說着一些趣事。
她並不是個話嘮,而霍景年更加不是。
只是在她說的時候,他大部分時間在認真地聽着,卻能夠適時地接上她的話題,讓她能夠更加開心。
所以這一餐,蘇千汐全程都是笑意盈盈的。
而霍景年看着她的笑容,他更加覺得面前的美人十分難得,心裏滿漾着一種難以形容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