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助理的額頭冷汗直落,聲音也打着顫,“聽說是霍總親自批的決定。”
霍景年……
白瑆頹然坐在了椅子上,道:“我們這位家主,還真是厲害啊!”
“這事和蘇千汐有關係?”賈總皺着眉說道,“難道她和霍景年真的是……”
“連孩子都快六歲了,你說是什麼關係!”白瑆倍感頭痛,“現在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貨船的使用權沒了,怎麼才能把使用權拿回來纔是正事!”
賈總立刻明白了過來,站起身說道:“這件事是我闖的禍,我這就去向家主請罪!”
白瑆嘆了一口氣,“恐怕你去還不行,我們倆要一起去!”
“可是你不是還在禁足?”賈總皺眉問道。
這位賈總,生意場上是個好手,一旦涉及到人心的算計,就是個兩眼一抹黑。
白瑆懶得跟他多說,讓助理去給蘇千汐傳話。
此時的蘇千汐,正坐在花廳的沙發上,教霍思辰畫畫。
“媽咪,這個光影我總是打不好,一會兒重了,一會兒又輕了。”霍思辰癟着小嘴,一臉的沮喪。
蘇千汐耐心地教導着:“手法既然發揮不好,不如先休息一下,然後仔細地觀察,再下筆也不遲。”
更何況素描的紙已經被橡皮擦得要廢了,反正是要重新畫的。
霍思辰也覺得累,聽了蘇千汐的話,把筆放下,轉頭撲進了正在看報紙的霍景年的懷裏。
霍景年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任由兒子窩在他的懷裏,他把手放在霍思辰身上繼續看報紙。
霍思辰一邊覷着霍景年的表情,一邊伸出手去夠茶几上的點心。
蘇千汐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兒子偷偷摸摸要喫點心的樣子太可愛了。
霍思辰把點心一下子抓在了手裏,咕嚕一下跳下霍景年的膝蓋,還沒走兩步,就聽見霍景年的聲音:“回來。”
小小的背影一僵,霍思辰慢慢地轉過身來,手裏捏着點心藏到背後,低聲喊道:“爹地。”
霍景年這才擡頭看他一眼,道:“想喫就直接拿,這點心少糖少油,喫個一塊也無妨,只是不可偷偷摸摸,像什麼樣子。”
蘇千汐微微一笑,對霍思辰點了點頭。
霍思辰接收到她的信號,忙道:“是,爹地,我下次不這樣了。”
霍景年“嗯”了一聲,繼續低頭看報紙。
正是其樂融融的景象,白管家進來低聲對蘇千汐說道:“家主,白瑆和賈總要見您。”
蘇千汐微訝:“什麼事?”
白管家先是看了一眼端坐在沙發上的霍景年,然後更加壓低了聲音道,“聽說霍總停了天業集團明年上半年的貨船使用權。”
蘇千汐怔住。
江北貨船運輸本是政商合營,而霍氏佔據了最大的比例。
霍景年爲什麼要停了天業集團的貨船使用權呢?
蘇千汐看向霍景年,但當着白管家的面,她恢復了淡定從容,道:“先讓他們在偏廳喝茶。”
茲事體大,她需要弄明白了再見白瑆和賈總。
霍景年看得分明,對霍思辰說道:“思辰,你到樓上去。”
“哦。”霍思辰乖乖地答應,跟着女傭上了樓。
蘇千汐也讓其他的女傭先出去。
待到廳堂裏都沒人了,蘇千汐才問道:“怎麼忽然停了天業集團明年上半年的貨船使用權?”
平時十分靈敏的她,也會犯糊塗。
霍景年看向她戴着的紅寶石戒指,眼底溢滿了淺淺的笑意,“過來。”
蘇千汐狐惑着走了過去,卻被霍景年一下子拉到了懷裏,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瞬間被他的溫暖香氣包圍,蘇千汐的臉微微有些紅,“還沒回答我呢。”
“真是個小傻瓜。”霍景年輕輕地親了親她,“我在幫你給那兩個人開條件,還不懂?”
蘇千汐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笑道:“午宴上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霍景年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冰冷,“你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把天業集團收在手裏。”
白瑆手下那麼多的產業,只有天業集團是盈利最多的。
蘇千汐輕輕一笑:“謝謝霍總。”
霍景年眸光一亮,越發地抱緊了她,“怎麼謝我?”
氣氛一下子變了樣,蘇千汐覺得心跳加速,臉更是燒得通紅,“我還要去偏廳見他們呢!”
“何必這麼着急?”霍景年親了親她,“晾他們一會兒,不是更好?”
話雖如此,但關係到天業集團的事,她這個家主去的太遲也不好。
但是這頭抱着她的大獅子更需要好好地安撫。
蘇千汐的手臂緊緊地環着霍景年的脖子,笑道:“今晚就住在這兒,可好?”
霍景年眼裏頓時充滿了狂喜,“嗯,那我晚上再向你討謝禮。”
蘇千汐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閃着明亮的笑意,那眼角下的硃砂淚痣更是風情無限。
霍景年忽然發現,他等不到晚上了。
蘇千汐只覺得身體忽然一輕,下一秒,她就被霍景年抱了起來。
她目瞪口呆:“你……”
“讓他們等着!”霍景年的眸光深沉得可怕,腳步卻十分堅定地往主臥走去。
蘇千汐不想驚了在房間裏的霍思辰,讓霍思辰看到他們如此親密的樣子。
這個傢伙,以前那麼矜持隱忍,現在跟開了禁似的,一天比一天的荒唐……
偏廳。
白瑆和賈總已經等了大半個小時。
賈總把茶盅重重地一放,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家主到底見不見我們?給個準話行不行?”
白管家垂手道:“家主既然讓您在這裏等,必然會見。”
“哪有讓人在這裏乾等這麼長時間的!”賈總皺着眉,十分的不滿。
白管家淡淡地說道:“霍總停了天業集團明年上半年的貨船使用權,家主正在爲這件事周旋,賈總如果覺得着急,可以先回去。”
“你……”賈總哪裏敵得過白管家的牙尖嘴利。
白瑆在一旁勸他:“好了,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