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挺拔的身形,擋住落在兩人身上的日光。
辛玲看着陳風冷漠的模樣,心莫名的酸澀一下,脣瓣微張,卻不知該說什麼。
陳老爺子有種無形的壓力,看着眼前的年輕人,如果不是因爲種種關係,他的確是個不錯的接班人。
如果菲菲還好好的,他們也許成爲不錯的一對。
但事宜願爲,他沉着嗓音,“公司是我的,這有什麼好想的?”
如果不是陳菲菲的緣故,陳氏也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想肖想,都是做夢。
陳風依然面無表情,他敬陳老爺子是長輩,現在陳菲菲得罪凌霄,不毀了陳氏,也算是凌霄大發慈悲。
如今陳老爺子想要東山再起,那對凌霄來說,是莫大的恥辱,恐怕事情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結束。
陳風出聲,“陳爺爺,我知道我說這些話不合適,那您想過嗎,現在陳氏雖然沒有之前風光,但畢竟在海城也一樣存在。”
“如果您接手,您想過凌霄的感受,他會怎麼樣對付陳氏嗎?”
如果凌霄容忍陳家爲所欲爲,那外界會怎麼評論,凌霄自己又會怎麼想?
陳菲菲綁架凌霄的孩子,現在凌霄還依然讓陳氏存在,已經是天大的恩德。
現在陳老爺子得寸進尺,讓凌霄如何能忍了這些?
陳老爺子冷凝着陳風,“你的意思是,沒有你,陳氏會毀滅,現在陳氏都靠你的功勞?”
陳老爺子語氣冰冷,完全一副鄙夷的態度看着陳風。
辛玲也不滿陳風的話,凝了凝眉,“陳風,你是什麼意思,現在陳氏沒了你陳風,難道就會走下坡路嗎?”
辛玲有自己的想法,如果陳風說動陳老爺子,那她的一切豈不是要泡湯?
陳家的一切,如果她能得到,那是她一輩子努力,都得不來的。
至於陳風,她心裏是痛苦,但得到陳氏,就可以得到一切她想要得到的。
等到她得到陳家的一切,到時陳風也會對自己另眼相看,也不會計較現在的事。
陳風頓着,垂眸,“辛玲,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辛玲微頓,語氣帶着不滿,“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爲,陳氏沒了你,就真的會破產嗎?”
陳風低沉着嗓音,目光帶着黯然,“辛玲,我們的感情,真的比不過眼前的一切,你真的要放棄我們的感情?”
陳風想給辛玲最後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一次機會,她們相愛兩年多,現在竟然爲了利益,他心痛不已。
陳老爺子看向辛玲,“如果你想放棄,我不會怪你。”
至少,因爲辛玲的出現,讓他又燃起了希望,纔會再次將陳氏掌握在手中。
辛玲面露驚慌之色,“陳爺爺,我不會放棄的。”
她心裏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如果她鬆口,那陳家的一切,都會與她無緣。
說完,剋制心裏的痛,目光看向陳風,“陳風,我不甘眼下的一切,我想做完美的自己,不想讓自己後悔。”
這次結束後,就算是失敗,她也毫無怨言。
更何況,眼下明眼人都看的清楚,陳氏的一切都掌握在陳老爺子的手中。
她再要耐心的等待,等到陳老爺子將公司交給她,一切都會是她的。
現在他徹底明白,辛玲根本就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愛他,如果她再多一分真心,他也不至於無法割捨。
現在他清楚的看清她的臉面,也不至於會難過。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我不會再阻止。”陳風低斂眸光,語氣裏帶着黯然。
辛玲一直看着他,心有那麼一瞬不舒服。
但利益面前,她還是選擇放棄他。
初春之風,甚有涼意。
陳風從陳氏出來,冷風吹過,將他額前的碎髮吹起,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惆悵。
任芷萱擔心他的處境,從辛玲跟陳老爺子進入公司,就一直觀察着他們的動向。
任芷萱站在冷風裏,目光擔憂的凝着站在眼前的人。
陳風腳步沒停,直接大步離開。
任芷萱擔憂不已,疾步跟了上去。
寬闊的大街,任芷萱滿眼擔憂,目光巡視着四周,卻沒有了陳風的身影。
“你跟着我做什麼?”
冷冽的聲音,在冷風裏更加冷了幾分。
任芷萱臉色一百,急忙轉身,見陳風冷凝着自己,心猛然跳了跳,“我,我……?”
她不知該怎麼開口。
陳風邁步過來,眸光晲着她,淡漠的開口,“你擔心我?”
面對陳風冷漠的目光,任芷萱感覺喉嚨一堵住,要說的要不知如何說出口。
陳風大手伸出,任芷萱瑟縮了一下脖子,陳風的大手落在她頭頂,輕柔着她的發頂。
聲音溫潤,“謝謝你,但我沒事,你別擔心。”
面對如此溫柔的陳風,任芷萱的身體一僵,更加不知該怎麼開口。
陳風嘴角輕勾,“既然你這麼擔心我,不如跟我去喝酒?”
夜漸漸黑了下來,酒吧一條街,到處都充斥着喧囂和酒精的味道。
任芷萱看着面前一杯接一杯喝的陳風,臉色暗了暗,一把奪過陳風要舉起的酒杯。
陳風眸光微掀,“你陪我。”
一句簡單的話語,讓任芷萱無從拒絕,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陳風臉上露出一絲笑。
接着,也喝了杯裏的酒。
當陳風再次拿過酒瓶,任芷萱理智的拉住他,“陳風,別喝了,這樣身體會喫不消。”
她也有自己的顧慮,喜歡是一回事,但也不會不管不顧,上次那樣的事,絕不會在發生。
陳風無所謂的笑笑,“如果你是陪我來喝酒的,就不要說那些不開心的,不然,你可以離開。”
任芷萱聽着他毫無感情的話語,心裏一痛,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夜深如水。
任芷萱扶着喝的不省人事的陳風,不知所措。
“陳風,你醒醒,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任芷萱用盡所有力氣,纔沒讓沒有直覺的陳風倒下。
她知道他心裏的苦,但,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站在他身後。
陳風緊閉雙眼,根本就無法回答任芷萱的話。
酒吧裏的氛圍越來越濃重,任芷萱不顧投來的目光,依然努力扶着陳風想要離開。
她是個女人,原本就扶不住陳風這個大男人,更何況,她也是在酒精的崔使下,才使出渾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