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媽臉色沉重的點頭,鬆開盛莞莞的手,走到牀邊坐下,“你問吧!”
何媽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
盛莞莞疑惑,“惜兒,是你女兒?”
否則,她怎麼愉愉的將人養在地下室。
然而何媽卻搖頭,“不是,她是二夫人的第二個孩子,也就是少爺的親妹妹。”
惜兒是凌霄的親妹妹?
“那她怎麼……”
如果說惜兒是凌家的千金,她又怎麼會淪落至此?
“這事說來話長。”
何媽發出長長了嘆息,“惜兒的模樣你應該也看到了,二老爺生性多疑,覺得惜兒不是他的孩子,所以對她下了毒手,他以爲孩子已經掐死了,讓我將她偷偷埋掉……”
“沒想到這孩子命大,竟然活了下來。”
何媽回憶着當時的情景,“我當時真想將她埋了,可那是活生生一條命,這種事我真的下不去手,但是二老爺不讓她活,我不敢將她帶回去,只好將她帶回老家,由我媽撫養。”
“這件事凌霄的母親知道嗎?”盛莞莞問。
何媽搖頭,“我是想告訴夫人的,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二老爺的,所以我沒有告訴她,我當時就想啊,就讓他們以爲孩子已經死了,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凌霄的生母安蘭,真的那麼不堪嗎?
盛莞莞又問,“爲什麼不做dna?”
何媽說,“我讀書少,那會兒哪聽過什麼dna,而且這件事我根本不敢跟別人提,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所以,到現在何媽都不知道,惜兒到底是不是凌華清的女兒。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凌霄?”
“少爺本就恨透了二夫人,萬一惜兒真不是二老爺的孩子,讓他怎麼面對惜兒?他會更加憎恨二夫人。”
盛莞莞可以理解何媽的擔憂,畢竟凌霄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只會讓他更痛苦。
“那你有什麼打算,讓惜兒一輩子躲在陰暗的角落,永不見天日?”
父母的過錯,爲什麼要讓無辜的孩子承擔?
何媽忍不住哽咽起來,“你也看到了她的模樣,與其讓她出來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不如呆在地下室裏,她現在什麼都不懂,還可以堅強的活着。”
盛莞莞聽着何媽這番話,心裏特別苦澀,這個世界是殘忍的,惜兒能夠平安長大已經很不容易,而且她那麼幹淨單純,根本無法承受這個世界的殘忍。
可是,她有權力活在陽光下。
她不敢,並不代表她不想。
盛莞莞上前握住了何媽的手,“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凌霄,如果你同意,我會偷偷取凌霄的頭髮和惜兒做dna,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她臉上的胎印肯定有辦法去掉,她有權力活在陽光之下。”
何媽聽後,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掉,掙扎着想給盛莞莞跪下,“少夫人,你是個真好人,我替惜兒謝謝你。”
盛莞莞連忙拉住何媽,細聲安慰她。
跟何媽聊了大概一個小時,盛莞莞纔回到主臥。
這晚盛莞莞做了個夢,她夢見惜兒蹲在河邊洗臉,鮮血淋漓的臉洗得乾乾淨淨,五官特別精緻,竟和凌霄有幾分相似。
這一覺,盛莞莞睡到8點,起來時凌霄已經出門了,她簡單的做了個面,和凌天宇一人吃了一碗,然後進了凌霄的臥室。
她在他枕下找到兩根頭髮,將它們裝了起來,出來看見凌天宇時動了心思。
只要從小傢伙頭上撥一根頭髮,要不了兩天她就能知道,凌霄和小傢伙到底是不是倆父子。
但盛莞莞還是將那股衝動給壓了下去,這事被凌霄知道,無疑是自尋死路。
出門時,何媽取來了惜兒的頭髮偷偷交給盛莞莞,盛莞莞直接去了權威鑑定醫院。
從醫院出來,盛莞莞便去了雨燕車隊。
這兩天,顧南城都住在西城綠湖花園,網上關於他出軌陳由美的熱度居高不下,他拿不出離婚證,現在衆人已經向南蕁這邊倒。
顧氏的股票,這次出現了更大幅度下跌。
顧南城現在急需要做出一個好成績,來挽回股民們的心,於是他將目光放在了海城巨頭淩氏,雖然他並不想跟凌霄打交代。
陳由美知道凌霄要去淩氏,從身後抱住了他,柔柔的說道,“南城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顧南城蹙眉,“我是去談生意,你爸的事往後再推一推。”
陳由美聽後很失望,只要她爸爸一天不從監獄出來,她在海城上流社會便永遠也擡不起頭來。
介入顧南城婚姻的事,她可以想辦法反轉,但陳文興坐牢的事,陳由美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那是實實在在的污點。
所以,陳由美迫切的想將陳文興從監獄裏弄出來。
但聽了顧南城的話,陳由美聰明的沒有堅持,體貼的說道,“那我在家等你。”
陳由美的懂事,讓顧南城很滿意,如果南蕁有陳由美一半體貼溫柔,他們也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一個小時後,顧南城出現在淩氏。
馮越敲門進入總裁辦公室,“boss,顧南城來了。”
凌霄一點也不驚訝,海城不少產業都被淩氏壟斷了,顧氏想再上一樓層,只能選擇跟他合作。
凌霄頭也沒擡,“讓他進來。”
片刻,顧南城帶着他的祕書進來了。
凌霄仍然埋頭工作,顧南城臉色微變:好大的架子。
馮越迎上前,“顧總請坐,我們boss在忙,最近公司業務太好,單子太多,我們boss實在忙不過來,請兩位稍等片刻。”
這是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