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凌珂感動的紅了眼,人也站了起來,但厲寒司卻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停在趙佳歌的身前,將玫瑰送給了她。
凌珂從出生至今,從沒有這麼狼狽過。
這時厲寒司看向了凌珂,似乎纔想起她一般,從那束玫瑰中抽了一朵,單手遞給她,“忘了你也在。”
凌珂緊緊攥住了拳,她一直知道厲寒司不愛她,卻不知道他如此看不起她。
他明明知道她也在,他明明可以避免這一切,爲什麼卻要配合趙佳歌如此羞辱她,讓她如此難堪?
忘了你也在?
他怎麼可以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
她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她以爲,至少她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哪怕他心裏愛着趙佳歌,她在他的心裏也有着一定的地位。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這些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他這麼看不起她。
這三個多月來,他到底把她當作什麼了,女表子嗎?
“怎麼,生氣了?”
厲寒司看着凌珂的臉色一點點發白,嘴角始終揚着淺淺的笑意,伸手又拔了兩朵玫瑰,一起遞給她,“拿着吧!很漂亮不是嗎?”
一旁的盛莞莞臉色都沉了下來,厲寒司這算什麼,羞辱人嗎?
凌珂看着厲寒司的臉,還有眼前他施捨給她的三朵玫瑰,拳頭越攥越緊,指甲深深的紮在掌心。
厲寒司,你爲何要如此羞辱我?
但是這句話,她怎麼也問不出口。
這時,趙佳歌善解人意的替凌珂和厲寒司解圍,“三朵玫瑰的花語是我愛你,凌珂你這三朵可比我這一束可貴多了,沒想到寒司居然這麼浪漫。”
趙佳歌的話讓厲寒司的眸色暗了暗,嘴角的笑意僵了下,隨即揚得更高,對凌珂笑道,“還不快拿着?”
這對狗男女,真當別人都眼睛瞎嗎?
盛莞莞看向凌珂,希望她不要去接那三朵玫瑰,這哪是“我愛你”,分明就是“羞辱你”啊!
凌珂久久沒有動,盛莞莞不知道她在猶豫什麼,這種時候,應該將玫瑰狠狠甩在厲寒司臉上,並送他一句,“去你的,老孃不稀罕。”
可是,凌珂伸手接過了花,卻沒有將花砸在厲寒司臉上。
她珍惜的將玫瑰放在鼻下嗅了嗅,淺淺的揚起嘴角,雙眼落在厲寒司臉上,彷彿這個世界如此大,她的眼中只有他。
“阿司,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很香很漂亮,我很喜歡。”
厲寒司本該嗤笑,凌珂總是這樣容易滿足,無論他讓她等多久,只要見到他,她臉上永遠帶着歡喜的笑容。
但是現在,她口中說着喜歡,臉上卻滿是悲哀,沒有一絲歡喜。
盛莞莞真想敲開凌珂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什麼,爲什麼她要愛的如此卑微,爲什麼就不能爭氣點?
厲寒司全身上下都寫着渣男二字,哪個地方值得她喜歡,她中了盅嗎,非要他不可?
接着,便聽見凌珂說,“但是,我更喜歡趙佳歌手裏那束。”
厲寒司當即臉色沉了沉,好像覺得凌珂得寸進尺,貪得無厭。
凌珂把玩着手中的三朵玫瑰,對厲寒司笑了笑,“你不覺得這三朵玫瑰和它的花語,更適合趙佳歌嗎?”
趙佳歌沒想到凌珂會這麼說,既然凌珂說她跟厲寒司在一起這麼久了,現在又說這番話,無疑會讓人覺得她是插足在他們中間的第三者。
這個鍋,趙佳歌可不想背。
於是她立即便道,“凌珂,我和厲寒司只是普通朋友,我想他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卻弄巧成拙,讓你誤會了。”
說着,將懷裏那束花塞給凌珂,“這些都是你的。”
凌珂看了手裏那束玫瑰一眼,目光回到厲寒司陰沉的臉上,明知故問,“阿司,是這樣嗎?”
厲寒司的臉色非常難看,他不想讓凌珂如願,但他若說不是,那麼趙佳歌的名聲必會受損,以後一定會疏遠他。
此刻的厲寒司內心非常掙扎,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向乖巧聽話,沒心沒肺的笨女人,居然擺了他一道。
看着厲寒司和趙佳歌的臉色,盛莞莞心情大好,適時添了一把火,“厲少怎麼不說話,這種問題很難回答嗎?”
所有人都看向厲寒司和趙佳歌,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徘徊。
厲寒司發現趙佳歌的臉色很難看,如果他不將這件事處理好,她一定會怪他思慮不周,以後不會再輕易接受他送的禮物。
厲寒司最害怕的,就是趙佳歌跟他劃清界線,至少現在這樣,他還能光明正大的關心她。
於是,他不甘的看向凌珂,目光充滿了厭惡,他想他跟這個女人的不正當關係是該結束了,但是現在爲了阿歌他必需配合她。
於是,厲寒司笑了起來,“當然是這樣,你要是喜歡,我把整間花店搬過來都沒問題。”
“那你搬啊!”
凌珂笑盈盈的看着他,“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九牛一毛,但對我來說,卻是天大的驚喜。”
“凌珂。”
厲寒司嘴角的笑意再次僵住,呼喚她的名字也帶着濃濃的警告,他在警告她,適可而止。
凌珂笑了笑,“生氣了?開個玩笑而已,我虛榮心沒那麼強,但是……”
她頓了下,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收起,“我不喜歡別的女人碰過的花。”
說着,手一鬆,一大束玫瑰跌落在地,花瓣散了一地。
漂亮。
看着一地的花瓣,和厲寒司及趙佳歌陰沉的臉色,盛莞莞真替凌珂感到解氣。
厲寒司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凌珂這隻溫馴乖巧的兔子,如今也會變得伶牙俐齒。
“凌珂,你這是什麼意思?”
逼問的不是厲寒司,反而是趙佳歌。
或許,是凌珂那句“我不喜歡別的女人碰過的花”刺激到了趙佳歌,讓她感覺到了羞辱,她看起來非常生氣,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