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哪怕是要他的命，他也絕不會拒絕。
“喬喬，不要再說了。”
爲什麼她的話，聽着像是在交代後事。
他害怕。
害怕她會從他的生命裏徹底消失。
官邸門外，厲清歡和賀美心被擋在門外，秋風乍起，寒意絲絲縷縷的滲入皮膚。
賀美心搓了搓手臂，轉頭擔憂的看向厲清歡，“清歡，你還好麼？”
“沒事。”
既然決定來賠罪，她好不好，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冷風中，站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有警衛來，帶他們進去。
室內，暖意融融。
喬安坐在沙發上，慕靖西正在給她削水果，她雙臂環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眸底難掩震驚，厲清歡打量着喬安，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臉色蒼白消瘦的女人，就是喬安。
走了幾步，她發現賀美心沒跟上來。
微微側身，她小聲的提醒，“媽媽。”
賀美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即收拾了眸底的震驚，垂下眼簾，跟厲清歡一起走上前。
“靖西，我今天帶清歡過來，是來給你……和喬小姐賠罪的。”
男人充耳不聞，依舊繼續着手上的動作，喬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厲清歡，目光從賀美心臉上一掃而過。
“不是要賠罪麼，開始吧。”
被她一搶白，賀美心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猶豫了幾秒，她拿捏着措辭：“靖西……”
“誰允許你叫他靖西了？”喬安心情不好，是很不好。
不敢相信，她三年前做的那些事，竟然這麼輕易就算了。
真是便宜了她！
賀美心輕輕推了一下厲清歡，把她往前推了一步。
“清歡，快說。”
厲清歡咬着脣瓣，強忍着心中的屈辱，緩緩跪了下來，“對不起，我錯了，希望你們能原諒我。饒了我這一次。”
“一次？”喬安冷聲嗤笑，“你這是一次犯錯麼？”
厲清歡低垂着腦袋，不吭聲。
“來，嚐嚐。”慕靖西把蘋果削成了小塊，喂到喬安脣邊。
喬安張口，咬了一點點，突然搖頭，不肯再吃了。
“怎麼了？”
“有一點點酸。”
“那我再削一個。”慕靖西放下手中的蘋果，拿起一個，重新削皮。
喬安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照顧，賀美心看着這一幕，心裏五味雜陳。
目光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喬安，察覺到賀美心一直在看自己，喬安不悅的蹙眉，“都說子不教父子過，厲清歡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厲夫人也有過錯吧？”
“是，我有錯。”賀美心慌亂的垂下眼簾，她點頭，“是我沒有教育好清歡，才rag她犯了錯。任飛說呢過縣孰能無過，希望你們能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保證，她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你的保證？”喬安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所以，是誰給了你們自信，認爲只要來這裏跪一下，就能免去牢獄之災？”
賀美心詫異擡頭，“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