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南神色爲難，距離上一次視頻通話，纔不過兩天時間。
現在，她又提起這樣的要求，讓慕靖南很爲難。
他相信，雲舟只會更爲難。
司徒雲舒低下頭，眸色掙扎，“真的不行麼？”
“也不是不行，只是很難。恐怕短時間內，不行。”
慕言禮和安璇都是在福利院被收養回來的，他們對收養的父母，自然是感情深厚的。
牡瑤現在把他們帶回家，認祖歸宗，最忌諱的就是兩個孩子的心，還在養父母身上。
所以，她已經切斷了這邊的聯繫。
就是打算把養父母從安璇和慕言禮心裏一點點的剔除，取而代之。
“雲舒，我跟你說一句實話。安璇和言禮，恐怕不會回來了。你就當……沒收養過安璇吧。”
雖然很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必須得接受。
安璇和慕言禮有自己的親生父母，現在找到親人了，必然要回到親人身邊。
而他們，充其量不過是他們人生中的過客罷了。
短暫的出現，便相忘於人海。
閉了閉眼，司徒雲舒起身，要離開。
“雲舒，站住。”
“你還有事？”
“你要去哪？”她就這麼離開了，慕靖南很不安。
她是在抗議麼？
儘管他說的是實話，她也生氣麼？
“出去透透氣。”
“我話還沒說完，坐下聽我把話說完。”
司徒雲舒站着沒動，始終背對着他，慕靖南無奈的嘆氣，“你希望我一直扭着脖子跟你說話麼？趴着我已經夠難受了，身體都麻木了，你能體諒一下我麼？”
她重新回到牀邊的椅子，坐下。
眸色冷漠，聲音淡然，“說吧。”
那淡漠的神色，分明就是不在乎他要說的是什麼，敷衍得很。
慕靖南艱澀的開口，“雲舒，安璇和言禮，畢竟是別人的孩子。別人的血脈，怎麼會同意流落在外？我知道你喜歡孩子，就安璇和言禮這件事，你應該要試着忘記了。”
“忘記？”司徒雲舒冷嗤，毫不留情的諷刺，“是不是所有感情對於你來說，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忘記？慕二少的冷血，我學不來。”
“雲舒，你別這樣。”
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一口濁氣，慕靖南語重心長的道：“你誤解我了，我的意思是。你喜歡孩子，或許……可以自己生一個。”
“夠了！”
“雲舒，我是認真的。”
“慕靖南，你閉嘴！”
司徒雲舒憤怒的低吼，騰地一下站起身，力道直接帶翻了椅子。
嘭的一聲，椅子翻到在地。
她冷寂的面容，浮現出了怒火，一雙眼眸，更是有火焰在熊熊燃燒，“慕靖南，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諷刺我也好，在我傷口上撒鹽也罷。我警告你，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再有下一次，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憤怒摔門而去。
慕靖南久久沒有收回目光，生孩子，一直是她的禁忌。
他知道的。
那失去的兩個孩子，他的痛苦，並不亞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