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喬小諾發現放映廳的燈全都亮起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身邊的楚城,依舊保持着被她靠着的姿勢,他目光灼灼,正深深的凝視着她,“醒了?”
“結束了?”
“嗯。”楚城扶着她站起身,喬小諾剛醒來,整個人還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被他扶着站起身,忍不住抱怨,“你幹嘛呀,我走不了。”
楚城順勢攬着她,“我扶着你走。”
“楚城,你……”
嘀咕着抱怨着,離開了電影院,楚城問她餓不餓,她點頭,確實有點餓。
距離午餐時間也差不多了,兩人便就近在商場裏的餐廳解決午餐。
不知道楚城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去的餐廳,是之前戀愛的時候,常去的那一家。
熟悉的餐廳,熟悉的菜色,熟悉的味道。
一切,都是熟悉的。
跟回憶裏的,一模一樣。
喬小諾喝着水,一手支着額角,懶洋洋的問,“爲什麼選這家餐廳?”
“你不喜歡麼?”
楚城在給她挑魚刺,動作細緻,神色認真,彷彿在做一件極爲有意義的事一般。
喬小諾撇了撇嘴,“以前是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聞言,楚城的動作一頓。
他沒有擡頭,繼續手上的動作,“抱歉,是我自作主張了。下次一定會徵詢你的意見。”
“這已經是你今天第幾次跟我說抱歉了?”
楚城抿着薄脣,不吭聲。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喬小諾放下水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後,她神色微變,楚城正好擡起頭,她微變的神色,被他盡收眼底。
喬小諾起身,要往外走,楚城也跟着起身,將她按了回去,“就在這接吧。”
“放手。”
“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楚城堅持。
喬小諾嗤笑一聲,手機鈴聲還在繼續,而他和楚城目光互不相讓。
火花交織,誰也不肯妥協。
“楚城,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
真好笑。
貌似,他們現在的關係,只是遊戲而已。
他以什麼身份來質問她?
“我沒有什麼身份,只是覺得,你沒必要出去接。要是不想讓我聽到,我出去就是了。”
楚城按着她坐下去後,轉身往外走。
喬小諾真是受過了他這幅陰陽怪氣的樣子,擰着眉,冷斥:“回來。”
男人依言,回來坐下。
“真是慣的毛病!”
喬小諾冷冷的道。
楚城面無表情的提醒她,“電話不接麼?”
電話是莫風臨打來的。
正是因爲這通電話,喬小諾纔想起,被自己遺忘了的事。
她答應過莫風臨,要去F國一趟,當面跟他說分手的。
“莫風臨。”她接起電話,沒有刻意要隱瞞什麼。
她餘光裏,注意到楚城一動不動,沒有進食,也沒有繼續挑魚刺。
他似乎在看着她,也似乎在認真的聽,喬小諾沒去看他,目光投向窗外,眺望遠方湛藍的天際。
“小諾,你是不是忘了答應過我什麼?”
“我沒忘。”
“是麼?”莫風臨低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