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今天是他生日,單憑她生病這一點,他就無法安心去公司。
她又不是個省心的傢伙,不肯吃藥,不肯打針,寧願讓自己難受着,也不願意接受治療。
用她父親的話來說,就是讓人頭痛的孩子。
從小到大,就怕她生病,並非生病治不好,而是她不配合治療。
讓她吃藥,就是一件頭痛的事,必須得絞盡腦汁,威逼利誘,才能讓她乖乖配合。
凌遇深想,若是以後女兒也像她這樣,害怕打針吃藥,那岳父的痛苦,他也一樣能體會得到。
“那你不去公司,幹嘛?”陸眠似乎問了一句廢話。
他要幹嘛,不是已經表現得很清楚了麼?
陪她。
照顧她。
“作爲你的丈夫,在你生病的時候,拋下你去公司,似乎不太好。所以,爲了擔起丈夫的責任,我決定在家陪你。”
“其實,不用的。”陸眠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我喝了藥,一會兒就該犯困了。你工作忙,就不用特意在家陪我。有傭人呢……”
說着,她就打個哈欠。
睏意襲來。
凌遇深將她放躺下去,被子蓋好,俯身叮囑她,“不可以把腦袋矇住,知道麼?”
她倦倦地點頭。
“乖。”凌遇深滿意地勾脣,在她臉蛋上親了親。
“我睡了。”她說完,幽幽閉上了眼。
凌遇深坐在牀畔守着她,直到她睡着,才起身去書房辦公。
……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陸眠整個人處於一種茫然,腦子放空,一片空白的狀態。
天啊!
她這一覺,怎麼睡了這麼久,天都黑了。
拿到手機,看到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
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差一點就錯過了!”
幸好在九點,還來得及!
凌遇深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拿着手機,臉色很焦急,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醒來了?”
打開燈,刺眼的光線,刺到了她。
她瞬間閉上眼,手機不忘翻過去,將亮起的屏幕埋在被子裏。
深怕他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似的。
凌遇深眸色微暗,走過來,手從她衣領探進去。
陸眠渾身僵硬,飛快的抓住他的手,“你,你幹什麼?”
“你覺得我想幹什麼?或者說,你認爲我能對一個生病的人幹什麼?”
尷尬地鬆開手,陸眠小心翼翼地瞄他一眼,怎麼好像要生氣的樣子?
是不是怪她睡太久,醒太晚了?
囁喏着,跟他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睡了這麼久,可能是藥的問題。”
他乾燥溫暖的手,已經從她後領探了進去,摸到一手的汗,便收回手。
從衣帽間給她拿了一套乾淨的睡袍出來,放在她身邊,“去把睡衣換了。”
“哦。”吃了藥,睡了一覺,出了一身汗,感冒的症狀,似乎好了一點。
拿起睡衣,她就要下牀。
雙腳剛踩在地面,她愣住了,“咦……我早上好像不是穿這套睡衣的呀。”
“我幫你換過。”
“什麼?”她倏地轉過頭來,一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