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她輕聲說。
“別騙我。”
稚寧笑了，“如果騙了呢？”
剛放下心來的尹夫人，聽到稚寧這句，膽子都快嚇破了。
緊張得額頭滿是汗。
慕少言捏着她的下巴，深凝了幾秒，才輕笑一聲，鬆開了她。
摸不準他的心思，稚寧也不再開口。
靜觀其變吧。
他直起身，尹夫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慕少言轉頭看她，被那銳利的目光盯着，尹夫人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好像自己剛纔對稚寧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了一樣。
“慕少，您還不知道我是誰吧？自我介紹一下，我是……”
“你是誰並不重要。”
慕少言直接叫了警衛進來，“不是讓你們看好病房？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少爺，是我們疏忽了！”警衛垂首，“她穿着醫生的白大褂，我們以爲是醫生，就放她進來了。”
尹夫人臉上火辣辣的，她確實是動了點小心思才進來的。
被警衛當面說出來，臉上像是捱了一個無形的耳光。
丟臉至極。
“還不扔出去，等着我動手？”
冷到極致的聲線，透着一股厭惡。
警衛齊聲應“是”，快步上前，在尹夫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架着她出去。
“你們，你們放開我！”
被扔出病房門外，尹夫人停下所有的掙扎，她看到站在走廊上，臉色慘白的尹幼薰。
母女倆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恐懼。
尹夫人看看病房內，又看看站在面前的女兒，踉蹌兩步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壓低聲音，“幼薰啊，你怎麼了？慕少是不是爲難你了？”
“你放心，媽已經威脅稚寧了，她不敢對你怎麼樣。你進去，就跟她道個歉，她會原諒你的，啊。別害怕，沒事的。”
“尹小姐，進去吧。”警衛已經不耐煩了。
尹幼薰推開尹夫人，胡亂點了一下頭，就擡起腳步，往病房裏走。
偌大的病房裏，稚寧的清脆的笑聲在迴盪。
尹幼薰擡起頭，看到慕少言坐在牀畔，稚寧靠在他懷裏，正被他捏着下巴，喂水喝。
不知道是他說了什麼好笑的話，惹得她嬌笑連連。
從旁人口中聽到是一回事，自己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眼前的一幕，刺眼極了。
稚寧突然斂住笑意，掃了尹幼薰一眼，不解地望向身旁的男人。
“你不說，我讓她親口說，嗯？”
說什麼？
說今天發生的事，還是她和尹幼薰之間的關係？
稚寧秀美的眉，微微攏了起來，眉心間籠罩着一縷愁雲。
“說。”
他眸色狠厲，尹幼薰觸及他的目光，嚇得寒顫，雙手絞動，“說……說什麼？”
“先說你是怎麼傷害她的。”
尹幼薰閉着眼，淚水無聲落下，他在羞辱她。
是爲了給稚寧報仇麼？
很委屈，很不甘心，不相信自己在他眼裏，竟然如此一文不值。
她以爲，之前幾次愉快的約會，他對她是有好感的。
至少跟別人是與衆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