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稚寧看他沒罵她,便大着膽子上前兩步,乖巧地抱住了他,腦袋埋進他懷裏。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爲很過分。

    現在被他發現了,她也沒什麼好爲自己辯解的。

    錯了就是錯了。

    “先上車。”慕少言冷眸掃了一眼不斷向這邊望過來的司機,攬着她便上了停在一旁的黑色勞斯萊斯。

    司機膽戰心驚,看這陣仗,大小姐不簡單啊!

    等稚寧上了車,警衛便撤掉,車隊浩浩蕩蕩消失。

    很快,道路上,便只剩下他一輛孤零零的車。

    司機抹掉額頭上的汗,油門一踩,迅速掉頭回去向顏悅兒彙報。

    車廂內,氣氛安靜得可怕。

    從上車的那一刻起,慕少言就不讓她靠近。

    她試圖握住他的手,被他不着痕跡躲開。

    稚寧耷拉着腦袋,喝了酒,這會兒腦袋還有些暈眩,不過不是很嚴重,還能克服。

    “恩人,我錯了。”

    她低聲認錯。

    慕少言一手支着額角,冷眸看也不看她。

    她的心臟撲通狂跳,不知道怎麼辦,該怎麼才能讓他消氣,“我下次不敢了。”

    “是我太縱容你了,所以纔敢肆無忌憚的欺騙我?”

    冷冽的聲音。

    淬了冰一般。

    沒有一絲溫度。

    冰冷沉重地向她砸來。

    呼吸一窒,稚寧倉皇擡頭,“不是,我沒有要故意瞞着你,只是……”

    “只是什麼?”慕少言倏地轉過頭來。

    冰冷無溫的冷眸,泛着凌厲的光,就這般直視着她。

    稚寧咬着脣瓣,眼眶溫熱,她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只是忍着。

    腦袋微微仰起來,把眼淚收回去。

    “我有苦衷。”

    “你的苦衷,就是瞞着我?”

    “對不起……”

    是她不對。

    他生氣是應該的。

    看清她的眼淚,慕少言收回目光,心頭煩躁的情緒愈發深濃。

    他還沒說什麼,她倒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解開兩顆襯衫鈕釦,還不足以減輕心頭的煩躁,他降下車窗。

    任由沁涼的晚風從外面灌入。

    稚寧穿得單薄,楞得肩膀微微縮瑟。

    “停車!”

    一聲低喝。

    司機立即靠邊停車。

    “送她回桃花源。”

    慕少言仍下話,便下車。

    稚寧眼睜睜地看着他上了後面那輛車,迅速離去。

    心裏有一點委屈。

    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在哄他這件事情上,其實她是沒有經驗的。

    他很少向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她以爲這一次也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只要她示弱,只要她先認錯,他就能消氣。

    盛夏和池渡一直在等稚寧的消息。

    慕少言掛了電話之後,兩人便惴惴不安地在等待。

    接到稚寧打來報平安的電話,已經十二點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帶着點兒鼻音。

    “夏夏,我沒事。別擔心。”

    “我的老天爺啊!”盛夏拍着胸口,大舒一口氣,“總算等到你的電話了!你知不知道,你快嚇死我了?慕少今天給我打電話,我還對他撒謊了。後來實在瞞不住了,池渡才告訴他你在哪。”

    “我在顏家喝了酒,醉了就睡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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