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要醒來的模樣。

    慕少言便不再動了,而她,也睡得安穩。

    手臂發麻,稚寧突然睜開眼,剛坐起身,就看到慕少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了。

    此刻,四目相對。

    她愣住了。

    也無暇顧及發麻的手臂,呆呆的望着他。

    一時間,像是失去了語言功能一般。

    慕少言坐起身,揉了揉額角,宿醉後有些難受,但還好,

    餘光看到她跪坐在那,像一隻闖入迷霧森林裏受到驚嚇的小鹿,從肢體語言能感受到她的緊張和不安。

    揉着額角,他下牀,往盥洗室走去。

    盥洗室的門關上,稚寧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繼而,揉着自己發麻的手臂,現在才七點不到。

    她就睡了一會兒,因爲睡眠不夠頭有些痛,等那陣刺麻的感覺消失後,她才下牀。

    洗漱完,慕少言拉開盥洗室的門,一擡頭,就看到她雙手捧着一杯水,站在他面前。

    溼漉漉的眼眸,怯生生望着他。

    對視的那一刻,她高舉手裏的那杯水,遞到他面前,緊張地說,“恩人,你渴不渴,喝杯水吧。”

    看看她,又看看她手裏微微晃動着的那杯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稚寧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正在消失,手要收回來的時候,水杯被人拿走了。

    他端着水杯,一邊喝,一邊繞過她往衣帽間走。

    稚寧鬆了一口氣。

    屁顛顛跟在他身後,“恩人,你頭痛不痛?”

    “不痛。”

    雖然聲音冷冰冰的沒什麼感情,但好歹是迴應她了。

    稚寧心底炸開了煙花,喜上眉梢,整個人都活了過來,“那你一會兒要去公司嗎?先吃了早餐再去吧?”

    “嗯。”

    進了衣帽間,慕少言隨手把水杯放在手錶展示櫃上。

    開始挑今天出門的衣服。

    期間,她就像一條小尾巴一樣,緊跟在他身後,等他挑好衣服,又跟着他來到浴室門口。

    “你要看我洗澡?”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深邃的眸子,沉穩無波瀾,聲音也涼薄,稚寧咬着脣瓣,猛地搖頭,“不看,不看不看!”

    扭身就跑。

    她洗漱完,不敢等他洗完澡出來,自己先跑下樓了。

    張嫂看她臉紅紅的,以爲她生病了,上前詢問,“稚寧小姐,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啊?”

    擡手摸自己的腦袋,稚寧尷尬得笑了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臉爲什麼紅,“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熱。”

    “熱?”張嫂不疑有他,“那我把室內溫度調低一點。”

    慕少言西裝革履地下樓,稚寧還穿着那身睡袍,見他出現,立即起身來到樓梯口,“恩人。”

    男人目光微涼,不着痕跡瞥了她一眼,便移開視線。

    眼看着他要往外走,稚寧深怕他就這麼走了,伸出手拽住他的袖子,迫使他停了下來。

    慕少言頓住腳步,不言不語地回頭,凝望。

    “你……不喫早餐再走麼?”

    “不了。”撥開她的手,慕少言邁步離開。

    他不喫早餐,是因爲不想見到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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