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情緒到達了崩潰的臨界點,根本無法控制。

    眼淚洶涌落下,她用力咬着脣瓣,直至脣瓣泛白爲止,也沒發出一點聲音。

    她的體重輕得令慕少言感到訝異,懷裏的女人,彷彿沒重量一樣,抱在懷裏,輕飄飄的,毫不費力。

    低頭,看了她一眼。

    慕少言腳步一頓,目光落在她臉上的淚水,久久未移。

    感覺到他的目光,稚寧擡手搭在眼睛上,鬆開被咬得泛白沒有血色的脣,輕顫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似的:“我自己走。”

    慕少言不置可否,只是抱着她繼續走。

    出了電梯,車就停在電梯廳門口等候,慕少言要抱她上車,一直安靜的稚寧,突然掙扎了起來。

    她的力氣也沒多大,只是說出的話,讓人無端惱火。

    “謝謝,就不勞煩慕少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哭過之後,聲音不可避免的染上了鼻音。

    很重,也很脆弱。

    “你確定?”

    稚寧說:“確定。”

    慕少言依言把她放下,雙腳落地,餓得渾身虛軟的稚寧,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去。

    要不是身邊的男人眼疾手快把她扶住,她恐怕就要丟臉了。

    “逞強不是個好習慣。”

    逞強不是好習慣,可眼下的情況,除了逞強,她還能怎麼辦?

    稚寧咬着脣瓣,不肯說話。

    多說一句,泄露更多的脆弱。

    慕少言扶着她上車,她無言的抗拒,他眸色一沉,強行把她塞上車。

    想反抗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稚寧縮在角落裏,餓得心慌難受。

    慕少言擰開一瓶水,遞給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還是她已經餓糊塗了產生的幻覺。

    竟覺得此刻他的聲音有些溫柔。

    伸到面前的手,骨節分明,是她見過最漂亮的手,她沒接。

    他就一直遞着。

    不想跟自己過不去,稚寧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錫蘭別墅。

    回到這,稚寧臉色不太好看。

    這裏的所有記憶,都不是那麼的愉快,她也不想記住。

    沒想到,他還是把她帶到這兒來了。

    張嫂從廚房裏出來,看到慕少言扶着稚寧進來,笑了笑:“少爺,宵夜都做好了。有粥和湯麪,都是比較養胃的。”

    在這裏看到張嫂,稚寧很意外。

    她脣邊微張,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似乎覺得在這裏見到張嫂,是一件很難以置信的事情。

    似是看出她的驚訝,張嫂主動解釋,“是少爺讓我過來的。”

    “先喫點東西。”

    慕少言無意多說,帶着她去了餐廳。

    餐桌上,已經擺上了散發着香氣的宵夜。

    稚寧的肚子,幾乎第一時間就咕咕叫了起來,給了強烈的反應。

    “喫吧。”

    慕少言落座,靠在椅背上,閒適地揉着額角,沒有要喫的意思。

    看她低頭喝粥,慕少言才收回目光。

    她吃了很久。

    喝了一碗粥和一碗麪,當她伸手要碰第二碗麪的時候,慕少言按住她的手腕。

    稚寧詫異,看向他。

    “別喫太多,胃會受不了。”

    是關心麼?

    可是她怎麼覺得是假惺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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