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也跑進廚房裏，忙前忙後打下手。
劉絮趕都趕不走，最後是能隨她了。
換好衣服下樓的慕少言，看到稚寧端着果盤從廚房裏出來，她也看到了他。
“你醒了？”
手裏的果盤，微微擡了起來，笑得眉眼彎彎，稚寧問他：“要喫點水果嗎？”
眼前這一幕，美好得讓他心神恍惚，彷彿回到了桃花源的日子。
驀地，他又笑着搖頭，這裏不是桃花源，而他們也已經分手了。
緩步來到她面前，慕少言頓住腳步，目光掠過她閃爍着明媚笑意的眼眸，落在果盤上，看得出來，她精心擺盤了一番。
“不用了，我先走。”
笑意一頓。
他要走？
挽留他喫晚餐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就要走？
失落，幾乎是在一瞬間，來勢洶洶。
稚寧強打起精神來，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我嘗過了，今天的水果很甜，只有獼猴桃有一點點酸，所以我沒切多少。你真的不嘗一嘗麼？”
慕少言沒告訴她，會議挪到了晚上，改爲視頻會議，他現在必須要走。
“打包裝給我吧，我一會車上喫。”
這麼趕麼？
稚寧輕咬脣瓣，“晚餐已經做好了，要不……吃了晚餐再走？”
她能說出這句話，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勇氣。
“稚寧，早上的會議挪後到了晚上，我時間不多，晚餐……就不吃了。”
“……”她低下頭。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之很失落的樣子。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慕少言看了一眼，沒接，而是說道：“這樣吧，有空的話，我再過來喫飯。”
稚寧捧着果盤，始終沒擡頭看他，“我去廚房給你打包果盤。”
“稚寧小姐，怎麼又端進來了？”劉絮看她去而復返，情緒也很不好的樣子。
沒忍住，問了一句。
誰知道，這句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眼眶驀然發紅。
緊接着，鼻尖也紅了。
劉絮手足無措了起來，她說錯什麼話了麼？
“稚寧小姐，您怎麼了？”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稚寧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找來一個便當盒，把水果撞進去，蓋上蓋子，她又匆匆跑了出去。
“給！”
裝滿水果的便當盒，遞到他面前。
剛打完電話，放下手機的慕少言，伸手接過，“謝謝。”
“不客氣。”
“那我先走了。”
稚寧也不看他，只盯着地面，腦袋幾不可見地點了一下，“嗯。”
剛走到院子，就被人叫住——
“慕少。”
司機猶豫了半天，才終於等到慕少有空，他只好趁機跑過來，打算把事情跟他彙報一下。
“什麼事？”
“慕少，有件事我想跟您彙報一下。”
慕少言示意他便走邊說，司機跟在他身邊稍後的位置，“昨天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稚寧小姐和朋友下午茶，從咖啡廳出來，有一輛車一直跟着。”
“車牌號記得麼？”
“記得！”
司機把車牌號報給慕少言，慕少言記下了。
上車後，他便吩咐警衛去查，這輛車牌號的車主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