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號。”池渡說，“也沒幾天了。”
稚寧點點頭，“也快了。”
“哎呀，你們倆不要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我會緊張。”
盛夏摸摸自己的大肚子，“也不知道，會不會順利……”
“呸呸呸，一定會順利的！”池渡連忙打斷她的話。
“哈哈哈……我逗你的，瞧把你給緊張的。”
池渡無可奈何地看着她，只好拿起筷子，繼續給她涮肉。
“對了，你和慕少現在怎麼樣了？”盛夏喝着冰橙汁，好奇地問。
想起她走時，慕少言那慍怒的表情，稚寧神色有幾分苦惱，“也就那樣吧，不好不壞。”
“稚寧，我看慕少真的很喜歡你。他現在失憶了，但還是沒有忘掉對你的感覺，你還要繼續晾着他麼？”
“不是晾着他。”稚寧也說不上來現在的感覺，“這種事，急不來，順其自然吧。”
……
11號下午，池渡一通電話，把稚寧叫到了醫院。
在預產期的前一天，盛夏突然發動，推進產房兩個小時候，生下了一個女兒，母女平安。
稚寧到的時候，盛夏已經處理好，被送回病房，孩子也在她身邊躺着。
襁褓裏的孩子，小小的一團，還閉着眼睛。
眉眼很像池渡，嘴巴像盛夏，兩人愛的結晶，特別可愛。
睡了一覺醒來的盛夏，看到稚寧守在牀畔，一臉失神地看着孩子。
“可愛麼？”
稚寧回神，面上一喜，“醒了？感覺怎麼樣？”
“痛……”這是盛夏所有的感受，痛得彷彿從鬼門關闖了一圈回來。
目光落到女兒臉上，她又笑了，“值了。”
從今以後有了這個小可愛，痛也值得。
“你在哪？”
電話那端，慕少言的語氣，有些微妙的試探。
“在醫院，怎麼了？”
“生病了？哪裏不舒服？”
“沒生病。”
稚寧往走廊盡頭走去，靠在牆壁上，“夏夏生了，我過來看她。”
“我方便過去麼？”
“不方便。”
慕少言沉默，“好，我去接你行麼？”
怕她不同意，又解釋一句：“不上樓，就在醫院門口等你。”
“好吧。”
地址告訴他，稚寧掛了電話。
回到病房，喝了母乳的小傢伙，又睡了。
池渡在喂盛夏喝湯，她怕油膩，還特意將湯上面那一層油撇去。
從她生產到現在，池渡一直沒閤眼，照顧她和寶寶。
盛夏心疼他，“喝不下了，你也喝一點。”
“嗯。”
“你也睡一會吧，滿眼都是紅血絲，別嚇到我們的寶貝女兒。”
“我不困。”
“我讓你睡覺你就睡覺，別忤逆我。”
病房裏有一張陪護牀，池渡只好去躺下休息，盛夏也累了，稚寧便不多打擾。
從病裏退了出來。
走到醫院樓下，天色已經完全黑透。
路燈暈染了夜色。
她走到路邊，看到了停在一旁的勞斯萊斯。
車門打開，慕少言下車，徑自朝她走來。
“心情不好？”他微微俯身，捧着她的臉，輕擡起來面對自己。
稚寧眼眶微紅，她在想，如果當初那個孩子能留下，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像他多一點，還是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