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茶還沒喝下肚，就看到稚寧迎面走來。
林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神態慌忙地放下茶杯，坐立難安，眼神飄忽不定。
“林小姐。”稚寧開口，叫她。
自知躲不過了，林依這才站起身，略顯拘謹，“顏小姐……”
“我現在姓顧。”稚寧微微一笑，落落大方。
雖然有些詫異，但林依還是很快就接受，並改口，“顧小姐，請問有什麼事麼？”
“確實有些事，想問問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坐下聊？”
“啊……好。”
等稚寧落座後，林依才坐下。
雙手擱在膝蓋上，正襟危坐，眼神垂下，眼觀鼻鼻觀心。
看到她這幅模樣，稚寧心生疑惑，她爲什麼一副很害怕她的樣子？
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稚寧才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我沒記錯的話，林小姐是林知暖的堂姐。我想知道，她現在在哪？”
“你不知道？”林依盯着她看的目光，十分複雜。
像是震驚，又像是錯愕。
更多的是不解。
“我應該知道麼？”稚寧輕笑，然後緩聲開口，簡單解釋了一下：“兩年前我就跟慕少言分手了，所以，他和林知暖的事，我都不知道。”
“可是，我剛剛分明看到你和慕少……”那可不像是分手的樣子啊！
“我說的是，兩年前分手。”
所以，現在已經和好了？
林依猜不透，索性就不再猜，只是自嘲一笑，“我以爲，慕少已經告訴你了。”
林依怔忪片刻，隨即點頭，“也是，疫情的後遺症之一，就是失憶。”
“所以，你可以告訴我林知暖在哪麼？”
她是真的很好奇，當初疫情擴散到全球，幾十億人生命受到威脅，林知暖是怎麼做到消失無蹤的。
“她當初做的那些事，事發後，被F國逮捕，以危害國民生命的罪名起訴。因爲疫情擴散大，造成了嚴重的後果，她在一年前……已經被注射了藥物，執行死刑。”
從茶歇室出來，稚寧腦子一片空白。
並不是她聖母心，而是想到……曾經那麼冷清孤傲，又優秀的人，竟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一時有些感慨。
“小心。”
腳下一滑，身子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倒，一雙手臂，第一時間將她穩穩樓住。
慕少言低頭，看着懷裏心不在焉的人，又氣又擔心，“走路怎麼也不好好看路，摔倒了怎麼辦？”
藉着他的力，站穩後，稚寧這才擡起頭，看向他。
“怎麼了？”慕少言捧着她的臉，“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稚寧眉頭微蹙，“如果，你愛而不得，會怎麼做？”
愛而不得？
她在暗示什麼？
他愛的人，不就是她麼？
她問出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是已經準備好拒絕他了，所以給他的提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