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離婚證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不再跟她見面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她還是找來了。
她的出現,令他驚喜又意外。
更多的是後怕。
她來醫院找他,慕少謙知道麼?
慕少謙的脾氣,他不太瞭解,但也有一些認知,一旦讓他發現姜櫻來找他,他不會開心。
他的不開心,將會有人承擔後果。
他寧願是他自己來承擔這份後果,而不是姜櫻承擔。
“喫飯了麼?”
冷楓帶着她下樓,一邊散步一邊問。
誰知道,話一出口,身邊的姜櫻,便停下了腳步。
冷楓低頭去看,她腦袋垂得低低的,他便伸手捧住她的臉,微微一擡。
指腹觸到她被淚水打溼的口罩,當即愣住。
“怎麼哭了?”
她不說話,眼淚掉得更兇。
藍色的醫用口罩,被淚水打溼後,淚跡清晰顯眼,冷楓慌了神,“櫻櫻,告訴我怎麼了?爲什麼哭?”
淚水一掉,就停不下來。
姜櫻越想越覺得委屈,他是不是瞞着她好多好多事?
他一個人,都默默承受了什麼?
“是不是有人威脅你跟我離婚?”
冷楓渾身一震。
“你之前給我買的飯菜,都是慕家官邸送來的,對麼?”
“……”他的脣,抿得緊緊的,眸底都是剋制的神色。
“是他威脅你的,對不對?”
姜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把腦袋埋進他懷裏,“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
“櫻櫻……”他閉了閉眼,暗暗吐出一口綿長的濁氣,這些事,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可以不接受他的威脅,既然接受了,就要履行約定。
“不是你想的那樣,母親現在已經被羈押,等待開庭,父親突遇車禍,身心都受到重創。他現在以死相逼,讓我跟你離婚,我之所以這麼做,是爲了父親,不是其他人。”
這算是變相的替慕少謙說話了。
“真的不是慕少謙麼?”姜櫻擡起頭,隔着墨鏡,看他的臉,“他真的沒有威脅你麼?”
冷楓保持面部鎮定,緩緩搖頭。
“那爸的車禍……也是意外麼?”
“是的,是意外。”
既然如此,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總之,她不想提起慕少謙。
得知她沒有喫飯,冷楓帶着她去喫飯,找了一家餐廳,要了個包間,等侍應生把菜上齊,他便打發侍應生出去,沒有允許,不許進來打擾。
姜櫻這纔敢把墨鏡和口罩摘下。
看着她疤痕遍佈的臉,冷楓心疼地輕撫她的臉,姜櫻有些自卑,縮了縮脖子,躲開了他的手。
“先喫飯吧。”她轉開話題。
冷楓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
他認同慕少謙的觀點,她還年輕,人生路還長,這張臉不能一直伴隨着她的餘生。
自卑不該屬於她。
她該有自信。
該美麗的活下去。
飯喫到半,冷楓接到了一通電話,他沒有避開姜櫻,只是把音量調小,才接了起來。
“冷月見從精神病院跑了,你要小心,保護好姜櫻的安全。”
大家還有什麼想看的,沒有的話,也差不多完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