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經瞬間緊繃，尷尬得手指下意識蜷縮了起來。
剛要說幾句，緩解一下尷尬氣氛，誰知，他竟笑了起來。
本就長得俊美的男人，這一笑，把她的魂都勾走了。
“好，水在廚房，麻煩你去倒一下。順便也給我倒一杯吧。”
他的話，就是最好的臺階，梵櫻順着臺階就下，感激他沒有讓她尷尬。
忙不迭地點了一下頭，慕少謙給她指了廚房的方向，她逃也似地往廚房跑。
廚房很大，明亮又幹淨，像是不常開火的樣子，一點油煙的痕跡都沒有。
她在冰箱裏找到了水，拿出杯子，倒了兩杯，深呼吸幾下，才端出去。
“水來了。”她溫溫軟軟的聲音，透着幾分難以察覺的緊張。
坐在沙發上，閉眼假寐的慕少謙，聞聲，睜開了眼。
迷離的目光，落在她正緩緩走向自己的身影。
這一幕，跟夢裏的畫面重合了。
他無數次夢到她回來了，回到他身邊。
慕少謙呆坐着不動，就一直用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看着她，梵櫻承認，他真的能輕易奪走她的呼吸。
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緊張得呼吸發窒。
心臟被刺激得如擂鼓般，砰砰亂跳。
“你的水。”梵櫻鼓起勇氣，走到他面前，手往前一伸，水送到他面前。
盯着眼前這杯水，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纖細的手指，指甲修剪得乾乾淨淨，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塗着各種顏色的美甲，只保留着指甲的本色，他淡淡一笑，接過水杯。
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手，碰到了她。
梵櫻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吧，他喝醉了，剛纔又摔了一跤。
動作遲緩，反應遲鈍，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麼自我安慰着，她走到對面沙發坐下，捧着水杯，慢吞吞喝水。
那幾秒的觸感，慕少謙心神激盪，垂眸喝水，藉以掩飾自己的神色。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不如……”
他話還沒說完，梵櫻卻像觸電一樣彈了起來，站直身子，連連擺手，“不會不會，我打車回去就好。京都的治安很好，不會有事的。”
挽留的話，到底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
是他太唐突，太激進了。
讓她留宿，只會嚇到她，讓她誤以爲自己是個壞人。
“我送你回去吧。”慕少謙放下水杯，也站起身。
梵櫻哭笑不得，“你送我回去，然後我再送你回來麼？那得送到天亮去呢。”
剛纔就是看他喝醉了，一個人不太好的樣子，又沒有家人來接，她才送他回家的。
現在，他居然提出要送她回去？
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實在太麻煩了。
爲了省掉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拒絕吧。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慕少謙扶額，低笑。
笑聲低低沉沉，甚是悅兒。
梵櫻也笑了起來，她語氣輕快，“謝謝你的好意，真的不用麻煩了。”
“是我該謝謝你纔對，謝謝你送我回家，也謝謝你……”慕少謙停頓幾秒，笑意更深，“願意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