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瀟瀟,墨九卿神色恍惚了一下,繼而輕笑着看着瀟瀟點點頭“嗯,她很喜歡雲香。”
而這一世的瀟瀟,似乎卻是更喜歡喫一些。
“原來騙子哥哥真認識她啊,一直以來我都以爲只有逸塵哥哥跟青檀姐姐跟她很熟呢,那騙子哥哥,你跟那位無憂姐姐是什麼關係啊”
瀟瀟壓根沒往自己知道的南無憂有一個心上人那方面想,畢竟墨九卿平日裏看着心情似乎一直都還不錯。
而且對於墨九卿的身份,她也從不知道。
“我跟她啊......”墨九卿輕聲嘆了口氣,其實對於過去,他一點也不想再提。
能夠在嶽奇找到她的轉世,對他來說已是一種幸運。
關於過去,他一點也不敢去多想。
午夜夢迴之間,少女銀鈴般的響聲,靈動瀟灑的樣子,總會讓他一顆心痛到無法呼吸,像是步入了無間地獄。
“我跟她是很熟很熟的那種關係吧。”
墨九卿眼底不由柔和了幾分,卻還是帶着絲絲痛苦之意。
即便她如今就站在自己眼前,但卻幾乎沒有一分像從前,而且,也是因爲他沒有保護好她,纔會釀成了後面那般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有時候他經常在想,如果當初死的那個人是自己就好了。
無憂有哥哥,身邊有一衆愛她的人,那樣的話,她也不會過的太孤單。
可他就不一樣了,在他的世界了,他從來就只有她。
沒有她之後,他生不如死。
若是沒有陪着瀟瀟一起長大的話,他可能真的就是一具行屍走肉,雖然活着,但卻跟死了沒有任何區別。
“那騙子哥哥會想她嗎逸塵哥哥說他很想妹妹的,青檀姐姐也是。”
“會。”
對於這一點,墨九卿毫不猶豫的點頭。
他想她啊,自然是想的,只是不敢想,如今有瀟瀟在,當初那種厭世之感似乎才漸漸的淡薄了下來,漸漸擁有了想要好好活着的念頭。
“對了,我這裏有音姨送我的無憂姐姐的畫像,既然騙子哥哥跟我關係這麼好,我就送一幅給你吧。”
想到那依舊放在自己青靈戒中的三幅畫,瀟瀟毫不猶豫的取出來一張。
另外兩幅,她是準備給青檀姐姐和逸塵哥哥的。
只有眼前這一張,是她準備自己珍藏的。
看着剛剛墨九卿對着雲香發呆的樣子,瀟瀟覺得他應該跟無憂姐姐也很熟,便想着也送他一張留個念想。
墨九卿也沒想到瀟瀟手中會有她的畫像,一瞬間,盯着那畫像上的女子,依稀彷彿昨日之間,少女天真爛漫的笑顏與靈動的聲音在眼前腦海頻頻浮現,那麼真實而又那麼遙遠。
一隻手顫了顫,他伸出指尖在那畫像上的女子額頭輕輕摩挲了一番,眼底藏不住的,是一望無際的深情與悲傷。
這麼多年來,沒人敢在他沒允許的情況下在他面前提她,也沒人敢拿着她的畫像給他看。
靈極宮中,也有她的畫像,是他一筆一畫滿目柔情的畫上去的,只是那畫,他已經好久不曾看過了。
“騙子哥哥,你還好吧”
看到面前的墨九卿眸色突然變得有些悲傷,不似逸塵哥哥跟青檀姐姐提起她,眼前的墨九卿似乎眼底帶了太多的東西,很複雜,很難過。
“沒事,這畫瀟瀟還是留着吧,留給我,也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
深吸了一口氣,墨九卿將視線從那畫上離開。
有些事情,不能想太多,即便如今她就站在他面前,但那痛意卻是依舊真實。
“哦,那好吧。”
將那畫卷捲起來,瀟瀟將它繼續放回了青靈戒中。
“瀟瀟,你自己玩會兒吧,我還有事,出去一趟。”
許久不曾感懷,這一刻的墨九卿,覺得整個人都煩躁躁的,他想去找個空曠的地方,喝喝酒,看看天空,在雲香樹下告訴她他很想她。
只是這一切,他卻不敢在瀟瀟面前講。
只因這一世的她,他不敢再有那個奢望去擁有。
這是第一次看到騙子哥哥眼底失了笑意,似乎多了幾分難過,轉身離去的時候還有幾分落寞。
瀟瀟突然心有不忍“師父。”
“嗯還有事嗎”
對於她,他還是很有耐心的。
下一秒,瀟瀟沒有說話,而是上前幾步走到他面前輕輕抱住他。
“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是騙子哥哥在哄我,這一次,就當是我哄你了。”
她如今的頭已經能夠夠得着墨九卿的下巴了。
女孩兒淡淡的髮香充斥在他的鼻息中,墨九卿先是一愣,一雙手緩緩拿了起來,將她抱在了懷裏。
該有多久了,他從來再也沒有感受到過這種近距離的溫度了。
“騙子哥哥,以後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告訴我,我來哄你哦。”
瀟瀟心底多了一絲愧疚,覺得自己對於這個守護她照顧她這麼久的師父一點也不關心,一點也不瞭解。
之前她一直覺得師父無所不能,也不會有普通人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這一刻她懂了,師父也是普通人,只是一般情況下不會顯露自己而已。
“瀟瀟長大了啊,也知道哄人了。”
嘴角輕輕勾了勾,墨九卿心底那抹難過似乎頓時間少了很多,心也開始繼續平靜了下來。
果然這世上,她生來就是克他的。
“那可不,我又不是廢物,騙子哥哥現在心情好點了嗎要不我帶你去抓魚烤了喫吧,這一次換我來烤,騙子哥哥等着喫就好。”
雖然眷戀墨九卿懷裏那清冷的香味與溫度,但瀟瀟還是放開了他。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一直這樣抱着他已經不合適了。
“好啊。”
眼底帶了淺淺笑意,她想哄他開心,他很樂意。
眼底不由得又浮現起當初他找到她,她帶他去烤魚喫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