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沒惹我,我又怎麼會這麼對他?”
南音不爲所動:“他就算殺人放火了,也輪不到你替天行道。”
“有些事情就算訴諸法律也得不到滿意的結果,想出那口氣,只能靠自己,這一點,我以爲你會比我懂。”
顧衡越過她,“上車吧,我先送你去醫院。”
南音心下沉了沉,他開這個話頭,是要跟她聊聊爲什麼要針對顧久?
但也不排除他是想把她騙上車,然後控制住她,她現在可不敢信他。
“你出門這麼急,應該沒帶車鑰匙吧?
回去拿還得撞見鍾石嵐他們,多尷尬啊,叫網約車就行了。”
顧衡回頭看了她一眼,大概也猜到了她是在警惕他,倒也沒說什麼,點頭答應。
等車來的時間,南音打開前置攝像頭看自己的臉。
傷口不淺,血糊得半邊臉都是。
她還有心思自嘲,要是真留了疤,那她就做不成禍水妖孽了。
鎖了屏,南音看向在幾米外抽菸的顧衡,心忖他和顧久的矛盾,應該不是直接矛盾,要是直接矛盾,叔侄倆不會相安無事這麼久,所以這矛盾,是出在第三人身上。
能讓顧衡不顧臉面情誼的人,應該只有住在翡翠大觀裏那位。
楚羽。
顧久和楚羽?
這兩個名字擺在一起,天然的違和,南音不由得想到顧久那放蕩不羈的花花公子哥做派,一個可能上了心頭,還有點驚悚。
“……你別告訴我,顧久跟楚羽有感情糾葛,你是因愛生恨?”
顧衡脣間吐出一口煙,沒有搭理她這個荒誕的念頭,淡淡道:“半個月前,顧久找了楚羽。”
下一刻,顧衡就證實了她的猜想:“他好像誤會了楚羽是你的什麼人。”
“他爲難楚羽了嗎?”
南音抿直了脣線。
“一半一半。”
顧衡用手指將菸頭掐滅,最後一縷殘煙漂浮在半空中,像水墨畫筆,勾出一段過往。
四嫂孫子的滿月宴後,南音就對顧久拒之不見,顧久一肚子的鬱悶無處發泄,只能去找別人的晦氣,這個別人,當然不讓就是楚羽。
三少的行事作風一如既往的囂張,直接讓人將楚羽綁到小金庫。
“你、你們是誰?
你們想幹什麼?”
楚羽的病是間歇性的,大多數情況下,精神還算正常,只是突然遭遇綁架,很是驚慌。
小金庫白天不營業,夜晚人擠人的舞池裏,此刻只有一桌客人,酒保服務生也都不在,顧久手擱在沙發扶手上支着下顎,打量着這個情敵,只覺得這男的吧……年紀小就算了,骨架小就算了,皮膚白也就算了,怎麼還一股子柔柔弱弱的調調?
那女人什麼時候好這一口?
顧久大長腿擱在茶几上,懶懶散散地靠着沙發:“你跟南音怎麼認識的?”
楚羽惶恐中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怔然地擡起頭:“你……也認識南音?”
這語氣,顧久舌尖抵了腮幫子,可笑問:“怎麼?
你以爲就你認識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