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也聳聳肩:“沒有,我很好,我還把那些混混嚇走了。”
尉遲一笑:“聽說了,形森也沒想到你這麼難搞。”
她笑得更加謙遜:“那當然了,尉總這麼厲害,我總不能給你拖後腿。”
“諷刺我”
“是啊。”
一個敢問一個敢答,尉遲收了神色,鳶也亦是沒了笑容。
他漆黑的眸子映出完整的她,還是那麼妍麗,只是眉眼比平時強硬:“你做這些是爲什麼愧疚想彌補我”
尉遲溫聲道:“你總是很忙,聽我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既然如此,我就等你忙完再說。”
鳶也嗤聲:“你是等我忙完,還是幫我忙完”
聽他說話是聽他所謂的解釋吧。
那天她說她沒時間聽,所以他就在背後把她要做的事情都做完,只要她沒事做,就有時間聽他說話了,這就好像是在下棋,大家都在循規蹈矩地走着每一步,只有尉總直接掀翻了棋盤,這麼的霸道。
鳶也閉了下眼睛,再對他說:“收手吧尉遲,你再這樣下去,把我們的關係搞得人盡皆知,將來我們離婚了怎麼辦又要挨個告知他們,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嗎”
“工作上遇到阻礙很正常,尤其是年底,更不容易拉到投資,我早就做好了被再三拒絕的準備,不必你在背後保駕護航。我走到這裏的每一步都是靠我自己,不是哪個人的同情心。”
她說了那麼多,尉遲只聽見那一句,眉目驟然一冷:“誰說我們會離婚”
“我說的。”鳶也微笑,“我很早就說了,至少四個月前。”
短暫的沉默後,尉遲迴了一句直接讓他們不歡而散的話:“我也說過,尉家沒有離婚這種事。”
既然如此,鳶也就沒什麼可跟他說的了,轉身將走,尉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她不耐地回頭,他道:“回尉公館住。”
鳶也挑眉:“尉公館說大也不大,住那麼多人,太擁擠了。”而且尉總未免也太把齊人之福做得明目張膽了。
尉遲知道她的介意:“清卿母子那天晚上就離開尉公館了,家裏還和以前一樣。”
竟然沒有留下過夜鳶也是有點意外,難爲白小姐了,帶着孩子,下雨天還被送走。
其實何必呢她都騰位置了,直接住下又沒人會拿他們怎麼樣。
尉遲又說:“清卿母子不是我接去尉公館,他們是”
鳶也不想聽,直接打斷他的話,嘴角掛着嘲弄,雞蛋裏挑了一把骨頭:“但是他們走進去過。”
尉遲頓了一頓,便是道:“地毯,沙發,茶杯,他們碰過的任何東西,你想換掉都可以。”
他都給她耍小性子的權利了,鳶也又怎麼會放過:“我想把尉公館重建也可以”
尉遲思量片刻,最後竟也點了頭:“尉公館十年修葺一次,距離上次只過了七年,但如果你有想法,也不是不可以。”
他知道她是在故意找茬,但還是准許她的所有任性,鳶也算是明白了:“這就是尉總寵人的方式,難怪白小姐會緊抓着你不放。”
白小姐不是不知廉恥,而是太有眼光。
鳶也低頭笑了笑,又覺得有些心累,淡淡地瞧着他說:“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以前沒什麼感覺,現在長住了才發現,酒店裏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酒店的。”
以前就說過,她總能用最溫柔的面孔說出最刺耳的話,尉遲神情微沉,抓着她的手一鬆,鳶也快速抽走,上車離開。
看着鳶也的車遠去,尉遲將薄脣抿成了直線,轉身回了尉氏。
走到總裁辦門口,黎雪說:“尉總,楊先生來了。”
眉目一斂,尉遲神情清淡地進了辦公室,目不斜視走到辦公桌後坐下,紅毛小楊直接撲到他的辦公桌前,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遲哥,我錯了遲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讓我爸饒了我吧,我真不想再相親了”
楊少爺性別男愛好女,但只愛逢場作戲的女,誰愛那些談婚論嫁的名門小姐啊饒了他這隻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的野馬吧,非要往他頭上套犁栓繮,還不如要他的命
楊烔怨念地看着尉遲,他不就是做錯了一件小小小的事情嗎,至於不顧兄弟情義,到他爸面前揭露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事嗎,他爸氣得連着一週給他安排相親,還要他立刻結婚生子,最好三年抱兩。
太狠了,他又不是種馬。
尉遲打開一份文件,淡漠道:“小楊總哪裏有錯”
“我有錯,我錯了,對不起遲哥,但是我真不知道姜小姐是你老婆,我以爲她只是你一個情人而已再說你也沒跟我提她是嫂子啊,我以爲白小姐纔是”
尉遲擡頭:“出去。”
楊烔耷拉着眉毛:“要不我將功折罪,去跟嫂子解釋清楚”
尉遲第二次重複:“出去。”
如果讓他連說三遍同一句話,那他的下場可能會比現在更慘,楊烔脖子一縮,馬上溜了溜了。
黎雪送了一杯茶進來,低聲說:“其實讓楊先生親自跟少夫人解釋,也是個好辦法。”
尉遲想到了一件事,停下翻看文件的手:“布萊克先生的賽馬會是在這週日”
黎雪一頓,道:“是的。”
“加緊訂一套騎馬服,”尉遲神情突然間溫和了許多,還擡起頭一笑,“紅色的。”
回到酒店,鳶也沒有再碰工作,倒頭就睡,隔天是週六,她本想睡個天昏地暗,然而十點多就接到霍衍的電話,領了個臨時出差的任務,收拾收拾就去了機場。
霍衍在登機口等她,看到她來,將剛買的肯德基早餐遞給她:“韓副部昨晚下班回家路上出了小車禍,雖然沒有大礙,但左腿打了石膏,沒辦法好好走路,只能臨時徵用你的週末,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太大的困擾。”
鳶也將吸管插入豆漿裏,喝了一口,擺擺手:“沒有沒有,這次也不算是工作,何況霍總還給我開三倍工資補償,我非常樂意與您同往。”
與此同時,尉遲到了希爾頓酒店,手裏拎着一個禮盒,在鳶也房間的門前按了許久門鈴,卻沒有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