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是人間妄想 >第079章 尉總像暴躁青年
    “那天收拾舊物找到了這個,想起來是你媽媽給我的,我看了下,裏面都是你們母女的照片,還是給你比較合適。”尉母說。

    鳶也一怔,隨即眼底爆發出狂喜:“都是照片真的嗎”

    尉母微笑點頭:“大概有一百來張。”

    一百多張鳶也幾乎要喜極而泣:“我都沒有幾張和我媽媽的合影”

    陳清婉走的時候她還小,留下的東西大多被姜宏達和宋妙雲丟了毀了,她現在僅有的幾張照片,都是她小表哥從外公的相冊裏找出來給她的。

    鳶也握緊了u盤,像珍寶一樣貼在心口,不由得問:“她什麼時候給您的”

    “大概是她懷孕八個月的時候,我去看她,談起了你和阿遲的婚事,你媽媽就把u盤給我,說裏面都是你的照片,拿回去讓阿遲好好看看他未來媳婦兒長什麼樣。”尉母笑了笑。

    “那會兒阿遲在法國他爺爺家度假,我想着等他回國再給他看,就收起來了,結果忘記了。”說到這裏,她開了句玩笑,“要是早給阿遲看,也許你們還能早幾年結婚。”

    鳶也不知道這個u盤當初給了尉遲,他們可能會有什麼改變,只知道這個u盤迴到她手裏,會成爲她最珍貴的東西,忍不住又說一句:“謝謝媽。”

    尉母說不用,心下則兜轉着另一個心思,慢慢地開口:“對了,上次你說喜歡我種的仙客來,我移栽了一些在花盆裏,等會你一起帶回去。”

    “好啊。”

    “尉公館多了你這個女主人就是好,以前阿遲都不養東西,花啊寵物啊都不養,整個公館一點生氣都沒有。”尉母像是隨口說說。

    鳶也將u盤收起來,聞言,自然而然地接問:“爲什麼”

    “他的責任心太強了呀。”尉母道,“他小時候養過一條狗,有一天傭人牽出去溜,不小心繩子鬆了讓它跑了,他就到處貼尋狗啓事,上電視廣告,上車載廣播,可以說是用了各種辦法,下雨天還親自打着傘出去找,把自己給凍感冒了。”

    鳶也聽着,倒不知道尉遲還有過這段往事。

    “他覺得,自己既然是那狗的主人,就有義務照顧它一輩子,無論生老病死,他都要對它承擔責任。”

    話雖如此,但鳶也隱隱感覺,尉母和她說這些,是別有深意。

    她遲疑地問:“那狗最後找回來了嗎”

    “沒有,找到路上的監控,最後一次露面是在馬路上,馬路上車來車往的,哪知道它的結局是怎麼樣”

    鳶也便沒有再問。

    尉母悄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有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雖然尉公館和老宅是兩個地方,但她離家出走這麼多天,事情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她不好直接勸她回尉公館,只能是通過這個故事讓她知道,尉遲對白清卿母子更多是責任,她不必太過介懷,反正那女人早晚都會送走。

    兩人一起下樓,客廳聚了很多人,尉母奇怪:“怎麼了”

    鳶也走過去,發現尉遲臉上起了很多紅疹,她先是一愣,再一看,他的脖子和手掌也有,她一把捋起他的袖子,果然胳膊上都是紅疹。

    “這是過敏了啊”尉母一眼就認出來,轉頭大喊,“祥嫂,祥嫂你是不是在飯菜裏下花生了”

    “沒有啊。”祥嫂先是否認,然後想到,“呀是花生油”

    尉母急怒:“阿遲對花生過敏,一點都不能碰,我不是叮囑過你們很多次嗎怎麼還這麼大意”

    尉父皺眉:“別說了,快送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尉遲開始感覺呼吸不暢,喉嚨不適,紅疹很癢,他想去抓,被鳶也攔住:“抓破了會留疤的。”

    尉遲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收了手。

    到了私人醫院,醫生馬上安排他輸液,一瓶下去,他才感覺舒服一點,但臉上和身上的紅疹還是都沒有消。

    尉父和尉母擔心尉遲的狀況,也跟着來了醫院,這會兒去繳費拿藥,只剩鳶也陪在尉遲身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尉遲淡淡地說:“你看到我這樣,應該很開心吧”

    鳶也眨了眨眼,雖然有點不太好,但確實是很好笑啊

    誰能三生有幸看到尉總滿臉疹子甚至還有點發腫的樣子啊

    “你現在的臉看起來好像是胖了十斤。”鳶也說完就噗哧一下笑起來。

    尉遲沒有表情地看着她,可是他越盯着她看,她越覺得好笑。

    尉總平時的眼神是平和的,像春日裏池塘的水,澄澈微涼又不刺骨,十分的君子儒雅,而現在的眼神就是很直白的冷冰冰,甚至還有點煩,像個暴躁青年。

    剛纔在路上聽尉母說,尉遲只在幾歲的時候花生過敏過,二十幾年過去,居然又重溫一次小時候的噩夢,尉總還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鳶也笑夠了,把護士拿來的藥片遞給他:“吃藥。”

    尉遲沒接,鳶也取笑:“怎麼尉總還要我哄着你吃藥”

    尉遲薄脣吐出一個字:“水。”

    哦,忘記倒水了,鳶也轉頭倒了杯水給他,看着他喫下去,才問:“怎麼沒聽你說過,你對花生過敏”

    “我自己都忘了。”尉遲皺着眉頭,覺得脖子實在癢得難受,伸手去抓,半途被鳶也擋住:“別動,說了會留疤。”

    尉遲說:“你都不在乎身上留疤,我反而要在乎”

    這哪能一樣鳶也找護士要了一根棉籤,用棉籤輕輕掃過他的發紅的地方:“你這個抓破了會化膿,感染,更難痊癒。”

    尉家父母帶着藥回來,就看到這對小夫妻,一個坐着輸液,一個單腿跪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一手撐着他的肩膀,歪着頭,耐心地用棉籤幫他撓癢癢。

    又親密又溫馨的畫面,看得尉母會心一笑,出聲說:“塗這個藥膏吧,醫生說能消腫止癢。”

    鳶也看時間也不早了,怕老人家熬不住:“爸,媽,你們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呢。”

    尉父頷首:“也好,那你們輸液完早點回家休息。”

    尉遲和鳶也都應了好。

    二老走後,鳶也幫尉遲的脖子、臉手掌塗了藥膏,身上塗不到只能作罷,然後就坐在他身邊的椅子玩手機,等他輸完液。

    輸液室只有他們兩人,安安靜靜,鳶也點開了一部電影看,尉遲忽然說:“你可以順便去婦科開點藥。”

    鳶也沒懂:“我開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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