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提起又淡淡放下:“很逼真嗎把諸位商務部精英都騙到了,看來確實拍得很好,你們要是有興趣,我可以把攝影師介紹給你們。”
沒有一個人出聲,都愣愣地看着她。
鳶也重新按了上樓的電梯,曼聲說:“揚州瘦馬什麼年代了,還信這個不好意思,我穿名牌開豪車是因爲我有錢姜氏集團,我家的。”
話說完,電梯門也打開了,她轉身進去。
“”
按了23樓,鳶也閉上了眼睛。
腦海裏又閃過那幾張照片,她記得那件事,只不過是第一次從旁觀角度看到那時候的自己,原來比她想的,還要,噁心。
叮咚
樓層到了,她整了整思緒,走了出去。
這一層只有總經理辦公室,外間是霍衍的祕書和助理的工位,他們都在工作並無議論八卦,只是她經過時,還是忍不住擡頭看了她一眼。
鳶也目不斜視,敲門進入:“霍總。”
霍衍站在小吧檯邊,拿了個一次性紙杯接了溫水,遞給她。
“謝謝。”
霍衍並無迂迴,直接問:“網上的事情看到了”
鳶也點點頭:“剛剛看到。”然後鄭重聲明,“合同我都是通過正規方式簽下,不存在灰色勾當。”
霍衍一笑:“當然,要不然高橋成什麼了我已經讓公關部去交涉,儘快讓站方刪帖。”
“嗯,好。”鳶也磨蹭着水杯。
“但互聯網有記憶,哪怕把帖子都刪了,屏蔽了關鍵詞,也還會有截圖以及各種風言風語,你要有心理準備。”霍衍提醒。
鳶也心態看起來還好:“我又不是明星,哪會有人一直盯着我過兩天就沒人記得了。至於那些發帖的,這是造謠和誹謗,我會找律師起訴。”
霍衍仔細看了看她,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不過能保持冷靜和理智,就證明事情對她的影響沒那麼大。
是他小瞧她的心理抗壓能力。
微微一笑,他誇讚:“好樣的,這纔像我們高橋的高管。”
“就是連累霍總跟我傳了一次緋聞,”鳶也說笑着想到了尉遲,那個男人一直很介意她和霍衍扯上關係,不知道看到帖子後,會是什麼表情
唉,可憐尉總又要喫一次飛醋。
她聳了聳肩,主動提議:“要不,我先停職”
霍衍沉吟:“也好,先休息幾天,起訴的事,公司會出面。”
無論她怎麼解釋,惡劣的影響已經造成,現在的網絡太發達,一件帶有獵奇性質的桃色事件,很容易在頃刻之間發酵到無法控制的地步,更別提背後可能還有推手。
熱搜第二就是最好證明。
她繼續留在公司,從各個方面看都不合適,停職是必然的,與其別人提,還不如自己提,好歹體面一點。
鳶也將紙杯放下,轉身離開,順便拿出手機將飛行模式解除,頓時就出現了無數的未接電話和未讀信息,她一條條看下來,竟然沒有尉遲的。
他不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怎麼會毫無反應
心裏有一絲淡淡的失落,連顧久都來了16條信息呢。
“等等,姜副部。”霍衍忽然出聲。
鳶也走到門口轉身,他手裏也拿着手機,擡頭對她一笑:“你可能,不用停職了。”
霍衍晃了晃屏幕:“看微博。”
她馬上退出微信界面,登上微博,還是揚州瘦馬那個詞條,卻多了一條標註“當事人”的微博。
迴應的是,尉氏集團。
官博曬出了兩本翻開的結婚證。
配文八個字:子虛烏有,準備起訴。
哪怕是鳶也都沒想到,尉遲會這麼迴應。
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起初,網友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結婚證上這個叫尉遲的男人是誰就算她和姜鳶也結婚,也不能證明姜鳶也不是揚州瘦馬吧
一番搜索之後才恍然大悟,這就是尉氏集團的總裁啊也是傳聞裏鳶也的“金主”
大家不認識尉遲,是因爲尉遲平時低調,從不接受媒體採訪,但他們知道尉氏集團啊,就是那個總在世界五百強名單上,佔有一席之地的大陸私企啊。
那麼作爲這麼大個企業的總裁之妻,姜鳶也有什麼必要去陪客客戶有錢,還能比尉氏總裁有錢說實話,她上班就是去打發時間的吧玩票興致的工作還能賠上身子,她又不是傻子。
至此輿論風向開始扭轉,到了中午,鳶也的家世背景也被網友扒出來了,姜氏集團獨生女,妥妥的富二代,本來就不缺錢。
雖然現在的姜氏集團快要破產了,但放在十年前也是大企業,那就更不可能把只有十幾歲的獨生女兒送去當什麼揚州瘦馬,那帖子百分百就是造謠
事情就是這麼理所當然,有了最錘的證據,本應該在網絡上炸開一朵“女高管上位記”的蘑菇雲,便這麼煙消雲散,喫瓜羣衆散的散,改道去誇尉遲和鳶也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的,也都跑去尉氏集團官博下表白。
再過幾個小時,熱度便徹底沒有了。
“姜副部,你怎麼從沒有跟我們說過你是姜氏的大小姐呀”食堂裏,鳶也被幾個平時關係不錯的同事團團圍住。
她們七嘴八舌:“我更好奇的是,姜副部和尉總居然是夫妻”
祕書得意地道:“這個我早就知道啦。”
衆人紛紛看向她:“你怎麼知道”
“前段時間,姜副部和尉總冷戰,離家出走住酒店,尉總連着三天在我們公司門口等姜副部下班,想要道歉,我們姜副部愣是一個眼神都不甩給他”
鳶也咬着筷子想了想,眼神好像甩過一個吧
同事更加激動:“我看到網上的照片,尉總好帥啊,對着這麼帥的男人,姜副部你居然還捨得生氣”
是不太捨得,所以昨晚就屈服在尉總的美色下了鳶也喝了口湯,嚥下:“我也有好奇的事情。”
幾位同事紛紛擡起頭,閃閃發亮的八卦眼神。
鳶也微笑:“那個跟着在網上爆料我的同事,是誰”
齊刷刷的,幾顆人頭又低了下去:“這個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反正不是我。”
喫過午飯,鳶也回了辦公室,拿出那幾張不知名人士郵寄給她的照片看。
所以,這個寄照片給她的人是誰當初是圖什麼
所以,那個在網上爆料她的人是誰現在是圖什麼
所以,十年前的照片,他們是哪裏來的
所以尉遲怎麼到現在還不打電話給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