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時候,他們都只在地下行動,偶爾也會被安排去解決生意上的競爭對手,類似於家生子的存在。
到了尉遲這一代,他意識到有這條“尾巴”的存在,反而會是尉氏和尉家的定時炸彈,畢竟時代不一樣,行爲處事已經不能和民國時期用同種手段,所以開始動手清除,先斬斷了和其他黑幫的來往,獨善其身,再慢慢善後。
簡而言之,就是讓尉家洗白,不再沾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青幫和尉家也有過交集,沒有那麼深,然而這個青幫老大申老闆,卻一直想和尉家加深合作,拋了不下三次橄欖枝,都沒有得到尉遲的迴應後,就派出了盧老闆跟他們談生意。
說是談生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也是尉遲不想和盧老闆合作的原因。
他本就在清除尾巴,怎麼可能再跟青幫糾纏不清
只是現在看,申老闆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還是要去會一會。
邵謙將早餐放在尉遲面前,鳶也剛好也從樓上下來了,道了聲早,然後就拿了個水杯,倒了杯溫水喝。
尉遲慢條斯理地用餐:“今晚跟我去赴個宴。”
啊鳶也下意識問:“你們家保潔還要陪主人赴宴”
“”她接受自己角色倒是挺快。
尉遲將請帖遞給她:“盧老闆的姐夫是青幫的老大,在道上有個外號叫三劉子,他做東請我們喫飯,點名了要你去。”
鳶也馬上將帖子塞還給他:“這哪是喫飯,這是喫我吧”
尉遲還是說:“一起去吧。”
鳶也馬上就走:“我還要拖地,窗戶也沒擦,您給我一個月一萬塊,我得對得起這份酬勞。”至於參加什麼宴會,找別人
尉遲不疾不徐道:“跟我去這一次,把事情解決,你以後就不用擔驚受怕,要不然,指不定他們什麼時候就找上門跟你算賬。”
怕什麼陳時見又不是真實的存在的人,她留在這裏就是養個傷,好了就走,到時候誰知道陳時見是誰哪怕他們真的查到陳時見就是她姜鳶也,她也不信,他們敢在青城的地方動她,所以鳶也不受他這個威脅。
尉遲也沒有費太多的口舌,只是對視着她的眼睛,讓她看到如月下潭水那般,嫋嫋動人的漣漪,一句話。
“我一定讓你,安然無恙。”
當晚八點,鳶也和尉遲一起從車上下來。
青城的海港文化深入人心,因此應運而生許多遊輪餐廳,申老闆這次請他們喫飯的地方,就在一艘遊輪上。
他們甫一上船,申老闆就迎了上來,笑容滿面:“尉少”
尉遲微笑着伸出手,與他相握:“申老闆。”
握了手,申老闆就看向了鳶也,笑容依舊,只是莫名有些瘮人:“這位就是尉少的女朋友吧,果然漂亮啊,難怪尉少爲了她,不惜掀翻和小盧的合作。”
尉遲手攬在鳶也的腰上,維護意味明顯:“如果我連自己的女人不維護,也對不起申老闆這句尉少了。”
申老闆嘴角一壓:“是是是,這件事主要是小盧做得不對。菜都上桌了,就等着尉少來,我們這就入座吧。”
尉遲頷首,攬着鳶也一起進去。
餐桌上,申老闆沒再提起盧老闆的事情,轉而聊了晉城最近十年的蓬勃發展,又聊到它特殊的地理位置,最後又誇上了尉家祖先慧眼識珠,從清末明初就選中了晉城發展,到現在尉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豪門。
尉遲聽着,對歌頌發展的附和一二,對讚揚位置的衍生一二,對誇獎祖先的謙遜一二,他的態度不算冷漠也算不上熱情,溫和着一張臉,不能說他是敷衍,只是應得太滴水不漏,申老闆半天都沒找到機會插入主要話題,最後沒辦法了,索性單刀直入。
“尉少,如果我們兩家能聯手,我在珠三角發力,你在晉城發力,我們每年至少收入這個數之後我們再好好規劃,繼續擴張勢力,成爲亞洲的艾爾諾世家,根本不成問題”
尉遲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小碟子裏,垂着眸仔細地剃去上面的魚刺,溫聲說:“申老闆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尉家風雨飄搖近百年,到了現在,終於可以安身立命,實在不想再站在風口浪尖,申老闆就當尉某胸無大志,喫不下這塊肥肉,您的宏偉藍圖還是另尋夥伴吧。”
然後將小碟子,放在鳶也面前。
鳶也眨了眨眼,低頭吃了。
之後申老闆就集中在勸說尉遲上,奈何尉遲八方不動,無論他說什麼都能婉拒回去,端的是一派銅牆鐵壁。
終於,被再三推辭的申老闆沉了臉色,後背一靠,雙手張開搭在左右兩邊扶手上,大喇喇地看着尉遲。
到底是混黑的,自然有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煞氣,鳶也沒有擡起頭也感覺得到他的壓力,開始食不知味,他突然說:“尉少寵着自己的女人當然沒有問題,我就怕尉少被有心人欺騙了。”
鳶也一愣,話題怎麼突然轉到她身上
尉遲神情不動:“申老闆此言何意”
“我記得尉少來青城的時候,身邊沒有帶女人,突然就多了個女朋友,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我好奇啊,就在那家酒吧找了幾個酒保問了一下,才知道”
申老闆眯起眼睛,盯住了鳶也,“她每天晚上都在酒吧喝酒,連續一個星期了,每天都被不同男人帶走,我看她十有八九是在玩仙人跳,而且是老慣犯了,尉少,你怕是被她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