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是人間妄想 >第462章 說她會很需要的(加長)
    莊舒一個字都說不出,站在那裏,拳頭緊握,身體顫抖,應該是氣得不輕。

    鳶也施施然坐下:“這就是教你做人,賴在別人家裏是沒有好結果的,你說你,剛纔拿瞭解藥直接走,遇不到我,就沒有現在這事。”

    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個綠茶婊,鳶也皺眉說:“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可不保證下一秒不會爲了保險起見,讓人把你關起來徹底乾淨。”

    莊舒還是沒有動,像長在那兒似的,幾秒鐘後,忽然說:“是,出賣你是我不對,但我不後悔那樣做。”

    尉遲原本一直淡淡的,如果是他來處理莊舒,他不會說那麼多話,直接把人攆走了事,但鳶也要自己來,他也信她收拾這種角色不費功夫,由着她去,懶得插嘴,但莊舒這一句他面上的神色徹底冷下來。

    莊舒不管不顧,說下去:“因爲老天太不公平,你是從那艘船上下來的,我也是從那艘船上下來的,憑什麼你十年來可以過得那麼安穩幸福,憑什麼可以嫁給這麼好的男人,而我卻只能受蘭道的擺佈”

    她的眼淚像溪流那樣涓涓淌下:“你知道我在蘭道那裏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我從十五歲起,就被她安排去陪這個富豪喝酒,陪那個貴族玩樂,我就是她手裏一件工具,她可以隨便拿我交換達到目的,而我只要有一次不聽話,她就讓人打我”

    “你看看我身上這些疤,我做了四五次去疤手術才能淡到這個地步,原來有多深,你想象得出來嗎”

    她將袖子捲起來,露出手臂上的鞭痕,那是很淺的黑色,像眉粉描摹的那般,確實是陳年舊傷。

    莊舒一句一句,皆是控訴,彷彿鳶也就是那個打了她的人,到最後竟是自己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一開始我沒打算出賣你,因爲尉先生讓我保密,我願意聽他的話,但我知道你就是卡里忒斯號的小也後,我就容不下你,你就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拔除你我心裏不舒服。”

    “姜鳶也,你是贏了,但你沒有經歷過我那些事,你就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耀武揚威”

    鳶也淡淡地望着她,聽完她說這麼多話沒有打斷一下,半晌,嗤笑一聲:“你倒是挺會給自己煽情加戲,要不今年金鷹女神內定你怎麼樣”

    她以爲聲淚俱下說這麼多話,她會對她表露同情,甚至內疚和慚愧鳶也只覺得她可笑。

    “你慘,你慘關我什麼事你的悲劇是我造成的”

    “沒有我那艘船就不會開沒有我包括你在內的女孩就不會被拐賣當然不是,事情不會有任何改變,我不是始作俑者,也不是悲劇的起因,真正的罪魁禍首由始至終都是蘭道,我沒有必要爲你的悲慘買單。”

    卡里忒斯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存在,每年航行兩次,鳶也是被蘭道順手丟上那艘船,而不是因爲她,那艘船才存在,若是因爲她,連累了她,那多少是她對不住她,但不是,她根本就不該承受她的怨念和報復。

    莊舒仰起頭看着她,瞳孔在顫抖,鳶也直接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兩人距離很近,她一字一句地說:“我是幸運了的一點,但這是我的命中註定,你看不慣,你去向老天爺討說法,衝我撒什麼氣”

    “用你的邏輯來說,如果今天是我死了,你活下來了,我是不是能變作厲鬼索你的命因爲我都死了,你又怎麼配活着這個道理你覺得對嗎”

    “莊舒,別用悲慘來包裝你的卑劣的品性,真噁心。”

    莊舒最後是哭着跑的,剛好撞上要進門陳桑夏,陳桑夏莫名其妙,去看鳶也,用眼神詢問她怎麼了

    鳶也聳聳肩,不想廢話說那種無謂的事,轉身上樓。

    尉遲放下茶杯,對陳桑夏說:“表姐自便。”然後就跟了上去。

    鳶也回了主臥,坐在梳妝檯前,眼神沒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麼

    主臥的窗戶沒有關緊,風吹進來夾了後院裏不知什麼花的香味,和尉遲一起靠近了她。

    “不開心”他看着她。

    “纔沒有,你都不都看到了嗎我都把她罵哭了,出了好大一口氣。”

    “真的沒有。”尉遲輕描淡寫地反問。

    鳶也頓了頓,幽幽道:“尉總,你其實可以繼續保持以前那種高冷話少的性格。”別總是明知故問。

    唔,也不對,尉總以前也不高冷不話少,他正常狀態下都平易近人的,只有不做人的時候,纔像個沒醉的葫蘆,撬都撬不出一句話。

    鳶也轉身,抱住他的腰,尉遲撫摸着她的頭髮,忽然說:“我發現你這兩天很親近我,不當女王了”

    “那是因爲我被淨身出戶了啊,現在只能扒着你,要不然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鳶也欲蓋彌彰。

    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被他橫插這幾句話,鳶也原本不大痛快的心情,開始多雲轉晴。

    房間裏的加溼器飄出白煙,煙裏全是熟悉的精油香氣,這個味道的香薰是四年前她選回來的,尉遲一直都在用,就像擺在櫃子上那瓶柏林少女,哪怕裏面的香水已經揮發乾淨,瓶子也始終在那個位置。

    四年前,四年後,很多東西物是人非,也很多東西朝夕不變,她一轉身還能抱住他,其實這就夠了。

    非要說還有不圓滿的地方,那就是

    “尉總,你做下準備,明天我們去青城,你可能要開始喫閉門羹了。”

    尉遲:“”

    他們這邊一場大戲都已經落下帷幕,南音纔剛到西園。

    當年結婚,顧衡就在西園買了一套房子當他們的婚房,婚後兩人就住在這兒,雖然原來市中心,出入不太方便,但勝在安靜。

    出租車停下,南音接到一個電話,是貴婦人約她一起喝下午茶的,她一邊接聽,一邊打開車門下車,光顧着婉拒對方好意,都忘記給車費。

    奇的是,出租車司機竟也忘了收車費,直接就開走了。

    南音回過神,連忙喊:“等一下,我還沒給你錢”

    然而對方已經去了百米外,喊都喊不住,南音無語地嘆了口氣,穿着高跟鞋在風口站了半個小時,想等對方回來要車費,結果還是沒等到,她只得把錢留在門衛那兒,跟門衛說,要是對方回來,就把車費還給人家。

    走進小區,青石板上有水,有些光滑,南音走得小心翼翼,忽然,她腳步一頓,狐疑地轉身看向大門。

    她好像沒跟出租車司機說地址,他怎麼知道她住在西園

    還是她說了地址,但忘了呢

    南音一直回憶到別墅,也沒想起來自己當時上車,到底跟沒跟師傅說自己的地址

    她的記性不差,總覺得是沒說,可要是沒說,師傅怎麼知道的一定還是說了吧

    別墅裏有幾個傭人,見她進門,紛紛問候:“夫人。”

    南音點點頭,上樓,進房,想着先洗個澡再做別的事兒,便扶着牆,彎腰將絲襪脫下,視線落在地上,冷不防看到原木色的地板,模糊照出一個黑影。

    她心下一驚,馬上起身,黑影動作比她更快,直接從後將她推向牆壁,緊壓着她的後背

    南音張嘴要喊,那人就出聲:“去哪兒到現在纔回來。”

    這聲音是

    顧久。

    南音還以爲是

    她猛一提起的心放回原位,可一想到這是哪裏,手肘馬上往後一頂:“放開我。”

    非但不放,顧久的舌,還沿着她耳朵的形狀,舔到她戴着寶石耳墜的耳垂,用着氣音問:“我送你的東西,有用嗎”

    “沒有”

    顧久埋在她的脖頸,悶笑起來,他去巴黎之前,和這女人纏綿一宿,臨走前她還在睡覺,他就往她牀頭放了一個小盒子,說是送她的禮物,還說她會很需要,因爲他要離開好幾天,免得她空虛寂寞。

    那是什麼禮物呢

    仿真的,電動的,還會伸縮。

    南音記起那件事就想把那玩意兒丟他臉上,耳根發熱,心跳失了穩重,狠狠地咒罵:“變.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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