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兒子經人介紹,找到了我老師的師兄,請求我老師的師兄幫忙,讓老人忘記她的丈夫,我老師的師兄嘗試過幾種辦法,比如催眠,只是老人執念太深,催眠效果一般,最後只能採取藥物。”
“那種藥,和陳莫遷對你太太用的差不多,老人忘記了五十年來的事情,最後她變成了個”
秦自白故意停頓,引得尉遲和陳桑夏都看向他,他才一聳肩說:“傻子。”
尉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本該回味甘甜的烏龍茶,今天不知怎的,苦到了舌底。
秦自白嘆氣:“六十八歲的身體,十八歲的記憶和心智,可不就成傻子嗎所以我說陳莫遷真的是想拉你太太一起死,纔會這麼不顧忌她的身體。”
說到陳莫遷,秦自白也研究過他:“他就是俗話說的,心理變汰,跟變汰殺手一樣,有儀式感,他的儀式感就是和你太太回到六七歲的時候。”
然而這個話題,受害者丈夫和加害者妹妹都不想談論,兩人都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人。
秦自白一點不尷尬,改了話題:“在藥出來之前,你們想辦法鼓勵一下她,她現在很消極,精神醫學裏把人的精神分爲abcde五個階段,她現在處於d級,類似於,連續加班三個月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的那種狀態,離崩潰只差臨門一腳。”
鳶也再次醒來是晚上八點,她抱着自己的膝蓋坐在牀上,凝着窗外一輪彎月。
房門被悄悄推開,一雙手伸了進去,一隻手裏拿着什麼東西,另一隻手賣力地往鳶也的方向扇風。
鳶也什麼反應都沒有。
陳桑夏不得不重重地咳嗽兩聲:“咳咳”
鳶也這才注意到她,轉頭看去,陳桑夏無語:“這麼香的味道你沒聞到嗎你連鼻子都失靈了嗎”
她身後,小十二也竄了出來,原本乾淨的小臉,嘴角都糊了不明物體,她奶聲奶氣喊:“媽媽好喫”
鳶也認出她們手裏的東西:“紅薯”
陳桑夏抱起小十二,對她招手:“你看了就知道,走”
鳶也只好穿上鞋,跟着她們下樓,又去了後花園,那兒竟燒起一個火堆,聯想到小十二手裏的番薯,她真沒想到:“你們在花園烤紅薯”
陳桑夏道:“我跟阿庭、小十二說起咱們小時候的事兒,大哥帶我們去空地烤番薯,阿庭說他也想玩,反正也沒什麼難度,就帶他們也過把癮唄~”
“想喫烤紅薯,讓廚房做,實在不行,用燒烤架,你在花園挖個坑”
陳桑夏挑眉,火光跳躍在她的眼角:“不行嗎”
鳶也把話咽回去,屈服於表姐的淫威:“行。”
陳桑夏這才笑,點了下巴:“坐下,一起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