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看了一會兒,只覺徒增傷感,便轉身走開了。
歲月不曾回頭,該逝去的也永遠不會回來。
她打了的,去往西邊的墓地。
沈彥白驅車跟在後面。
經過一家花店的時候,蘇離停了一會兒,買了一束白菊花,之後上車繼續走。
過了一會兒,白蘭又問,“奇怪了,她爲什麼去那裏啊那是什麼地方”
六年前的時候,白蘭已經在國外了,所以並不知道當年轟動了華夏的蘇家事件。
沈彥白很煩躁,“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白蘭悻悻的,又很委屈,“兇什麼兇嘛,一路上都沒有給我個好臉色。”
沈彥白依舊不理她,目光只盯着前面那輛車。
過了一會兒,白蘭又忍不住了,“嫂子這是要去哪兒怎麼越走越偏啊”
“現在開始,如果你再說一句話,就立刻下車。”沈彥白本着臉,陰冷的瞅了她一眼。
白蘭迅速的捂住了嘴巴,表示自己再也不會說話了。
真是的,彥白哥哥爲什麼要這麼兇啊。
出租車停在了墓地前,蘇離從裏頭下來,沿着彎曲的小路,捧着白菊,擡步往裏面走。
這是雲州最偏僻最簡陋的墓地,周圍長滿了雜草,大鐵門也是咯吱咯吱響,裏頭埋葬的都是些沒錢的窮苦人家。
當初母親摔裂的身體,由醫護人員領去了,她直奔到了醫院纔將母親的骨灰拿了回來,最後用盡了積蓄,將她埋葬在了這裏。
白蘭正要下車的腳又收了回去,“哦,那,那好吧。”
沈彥白大步往裏頭走,躲在蘇離的不遠處。
他看見蘇離在一處墓碑前停下,之後便坐了下來。
“媽,我來看看你,這幾年你一個人待在這裏,一定很寂寞,我應該帶着孩子們一起過來看你的。”
蘇離望着墓碑上端莊文靜的照片,聲音很低,“他們今年五歲了,已經上學了,漫漫也能開口正常說話了,遠遠非常調皮,有時候我感覺我都不是他對手,孩子們也終於找到爸爸了。”
終於找到爸爸了。
沈彥白只覺心底最柔軟的某處,被輕輕的推了一下,又暖又酸。
“他們的爸爸對他們也非常好,是個負責人的父親,我相信他一定能保護好他們的。”蘇離嘆息,“媽媽,很多時候我都以爲我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沒想到我最後還是挺了過來,我想一定是你在天上保佑我的對不對”
沈彥白聽到這裏,內心柔軟的彷彿天上的雲端,微微觸動一下,就深陷了進去。
“媽媽,我知道姐姐的下落了,我很想見見她,我想一定會保佑我見到她的。”蘇離壓低了聲音,頭靠在了墓碑上,靜靜的依偎。
沈彥白見她乖巧玲瓏,像極了女兒撒嬌的模樣,脣角不由得揚了揚,只是笑容還未綻開,忽然斜地裏衝出了三五個人,直直的向蘇離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