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眸猩紅，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
韶華看着她這幅樣子，擔心不已，緊緊握着她的手，“媽，您怎麼樣？您還好吧？您別嚇我。”
柳如煙那雙滿是恨意的眼眸，緊緊盯着席凱，突然她伸出還在顫抖的手指，指着席凱，“韶華，殺了他，殺了他——”
“……”
席凱擰眉。
從柳如煙的反應來看，當年的事，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韶華也愣住了。
讓他殺了席凱？
她……
不，不行。
她下了手。
“媽，你恨的是席慕寒，眼前的人不是席慕寒，是席凱，你認錯人了！”
不是席慕寒。
認錯人。
韶華的這幾個重要的字，在席凱腦中劃過，突然，他想到什麼似的，眼前一亮。
會不會……
當年的人真的不是爹地，而是有人冒充了爹地？
故意讓洛桑和柳如煙以及洛桑家族的人，都以爲是爹地？
如果是這樣，就能解釋爲什麼爹地對和洛桑家族的仇恨，對玷污柳如煙，砍掉洛桑胳膊的事，完全不知情了。
不是他做的，是有人冒充他做的，他本尊當然不會知道。
那，到底又是什麼人，如此大費周折的設計這麼一場陰謀陷害爹地呢？
只怕這個人不只跟爹地有仇，對洛桑家族仇怨更深，不然，不會讓洛桑家族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我沒認錯人，我記得席慕寒這張臉，我記得這張臉……”柳如煙情緒失控的對韶華反覆強調。
那一晚，席慕寒的臉，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記憶中，至死她都不會忘記，眼前的這張臉，跟她記憶中的臉毫無死角的重合，她怎麼會認錯？她不會認錯的。
“……”
柳如煙仔細打量起席凱來，確實，眼前的男孩兒，也就二十歲，正是大好年華，意氣風發的模樣。
可，若不是席慕寒，怎麼會有如此一樣的臉？
她沉思後，轉頭看着韶華，告訴她，“惡魔是可以一直不變模樣的，他是惡魔，所以他不會老。”
“媽，他真的不是席慕寒，他也不是惡魔，他之所以跟席慕寒長得一樣，是因爲他是……”
“席慕寒的兒子，”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席凱突然向前幾步，打斷韶華的話。
“我不是席慕寒！那晚上傷害你的也不是席慕寒！”
席凱的話，讓韶華怔住，他這是想說什麼？
柳如煙認定了席凱這張該死的魔鬼臉，指着他說，“是你，就是你！”
“你覺得我這張臉跟席慕寒一模一樣，你就將我當成了席慕寒，認爲我是他。那，如果那天晚上有人刻意冒充席慕寒，你也認不出來，也會以爲就是席慕寒！”
刻意冒充！
這幾個字，讓韶華震驚。
席凱的意思是，有人冒充席凱的爹地傷害媽咪？
真正傷害媽咪的，不是席慕寒，是另有其人。
怎麼可能？
這，這也太荒唐了！
柳如煙也愣住，席凱這番話，她一時間難以接受，當初傷害她的就是席慕寒，她恨了這麼多年，巴不得挫骨揚灰的也是席慕寒，怎麼會，怎麼會另有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