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展廳,一呆便是一天。

    彼時,外邊的天已經黑了下來。

    安有雪坐在地上,她合上書,無奈的嘆了兩口氣。

    爲了確定自己的鑑定無誤,她可是把當初上大學時的課本都給翻了出來。

    無數的問題,徘徊在腦子裏。

    她想不通,一件也想不通。

    不知不覺中,一個陌生的男人逐漸向她靠近。

    第一眼,安有雪有點懵。

    瞧着眼前的男人,一身筆直的西裝,那不染俗塵的臉龐,放到原來,她肯定會被驚豔!

    現在,她到底是見識過大風大浪,所以表現也很平庸。

    扶着一側的展櫃,安有雪精疲力竭的站了起來:“你是?”

    男人晗首鞠了一躬“夫人,我是墨一,墨爺叫我來接您回御亭錦榭。”

    墨景禮!?

    “墨總可是大忙人!也會想起我這麼個庸俗的小透明?我管你墨一還是墨二,墨五來了都沒用!讓開!”

    她還有一堆工作要忙活。

    今晚上,她就不回御亭錦榭了。

    省的去打攪了墨景禮和景緣的好事兒!

    當電燈泡?

    她不至於這麼無聊!

    言盡,安有雪生氣的撇過頭去,嘟囔着一張小嘴,倒顯得十分可愛。

    “說話啊!”

    許久,都沒有聽見男人的回覆,當她再去尋那一抹身影時,墨一早已離去。

    來無影去無蹤,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嗎?

    這些人!

    安有雪算是看出來了,那墨景禮就是存心派個人來敷衍她!

    實際上,根本不想真心讓她回去。

    要真心,那叫墨一的,也不會說一句話就走!

    怕她打擾了他的好事,直說不就好了嗎?

    好啊!她還就偏不回去了呢!

    “該死的墨景禮,老孃祝你玩女人虛脫而死,得病得死,總之就是死!”

    那大豬蹄子死了,她還可以瓜分他的財產。

    她求之不得呢!

    “咳咳咳…”

    誰呀?

    一陣咳嗽,突然傳來,屏住呼吸回過頭一看。

    背後詛咒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抓現形。

    “二爺,怎麼是你!”

    看到秦深的那一剎那,安有雪想死的心都有了。

    剛纔那番話,不用問,二爺肯定聽見了。

    她咬緊脣口,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那個…我剛纔,剛纔說笑,你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你怎麼還在這兒?”秦深含蓄一笑問道。

    “啊?我我加班啊!最近工作有點忙!”

    話盡,安有雪心裏正犯嘀咕的時候,手猛的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給握住了。

    來不及多問,她便被秦深拉出了公司,上了車,來到秦雲港。

    安有雪看着眼前的景象,她錯愕的看向秦深。

    “二爺,你?”

    “公司向來不允許加班,今晚你先暫時住在這兒吧!”

    住…住在秦雲港?

    聞言,安有雪掃視四周。

    沒有攝像機,沒有狗仔,也沒有追殺的人。

    她倒不是怕自己受傷,反正二爺會保護好她。

    她是擔心二爺名聲受損啊!

    深更半夜,帶一個女人回來,誤會了怎麼辦?

    “誤會就誤會吧!”

    啥?

    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二爺還想被誤會?

    她爲什麼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在瞎想之際,秦深已經下了車。

    見此,安有雪也再沒有顧慮,跟了進去。

    “安小姐好。”

    “你們好。”

    就兩分鐘,就相差兩分鐘。

    安有雪剛進屋子,秦深就上樓了。

    是在故意迴避?

    應該不是,迴避的話,二爺不會明目張膽把她帶回秦雲港。

    差不多,是有事要處理吧!

    “安小姐,二爺交代了,您看您想喫點什麼菜,我吩咐廚師去準備,是喜歡粵菜還是川菜或者美式?意式?”

    “就清淡一些的吧,我不挑食,還未請教閣下的名字?”

    她都來這兒兩次了。

    眼前和藹的老叔,是除開二爺和司助理外,安有雪接觸的最多的人,上一次實在是太失禮了。

    “我是秦雲港的管家,安小姐叫我秦叔就成。”

    “好,秦叔有勞了。”

    這些世家大族,規矩差不多都是一個樣。

    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要說唯一不同的,就是感覺。

    在秦雲港完全可以放鬆心態,做回原有的樣子,而在御亭錦榭,時時刻刻拘謹着。

    一直那樣下去,她遲早得生出毛病信不信?

    感覺這種東西,因人而異吧!

    “對了,秦叔,秦雲港一直是二爺一個人住嗎?他的家人呢?”安有雪好奇問道。

    每次來,都只有二爺一個。

    不知道是時機不恰當,還是從始至終就…

    不過隨口一問,讓安有雪沒想到的是。

    此話剛一落地,所有的傭人似乎都停了下來,你看我我看你,氣氛也瞬間凝固住了。

    怎麼了?

    她…她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

    好像是的!

    她的錯,她多嘴了。

    “安小姐,這話千萬別再二爺面前說。”秦叔轉了過來提醒道。

    “好好好,當我什麼也沒說過。”安有雪也很識相的點了點頭。

    家人?

    看傭人的反應,好像二人很避諱那兩個字?

    是發生什麼了嗎?

    該不會,跟墨景禮家一樣,也有一屋子奇葩?

    當然,僅僅只是這樣想。

    簡單喫過晚餐,安有雪上了樓,倒頭便睡下了。

    瞧那如此安心的模樣,似乎是把所有都給拋諸腦後了。

    在御亭錦榭。

    聽着墨一的彙報,墨景禮陰着臉緩緩站了起來,華易則縮在一旁怯怯發抖。

    夫人的本事,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範圍。

    總之就兩個字,佩服!

    駁墨爺面子,還…

    他要像夫人那種,怕是早死一千次,一萬次了!

    “她不肯回來,還跟秦深回了秦雲港,是嗎?”

    “是的,墨爺,屬下親眼所見,絕對絕對不會有假。”墨一低着頭繼續道。

    那一臉憨厚,明顯還沒注意到事情的嚴重性。

    “那女人,膽子是愈發的大了!”

    “墨爺,要不要我派人把夫人抓回來?”

    “不必,她會回來的!”

    啊?

    聽墨景禮的語氣,是那樣篤定。

    華易想了好一會兒,方纔想起鍾玟這麼號人物。

    夫人最關心那個傭人…

    墨爺還真是老謀深算,非尋常人能比。

    “對了,墨爺,後日的古董拍賣大會,叫景緣小姐一同前往?”

    “我自有打算。”

    自有打算?

    那不是景緣小姐嘍?

    難道,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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