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散去,房間裏頭徹底安靜了下來。
氣氛雖安靜,可安有雪的內心,一直是跌宕起伏。
墨景禮!該死的墨景禮!
除了玩兒非法囚禁,好似也沒有其他招數了。
他和她,真的可以用八字犯衝來形容。
要不是怕連累鍾姨,她真的想趁晚上去和那個王八蛋同歸於盡。
也算是給社會除了一大害蟲。
“有雪,有雪,你怎麼樣?沒事吧!”隨着一道焦急的聲音,鍾玟走了進來。
看着縮在地上的安有雪,那叫一個心疼,當即把她給扶了起來。
連續打量了好幾遍,除了脖子上的紅印,其他地方還好,還好!
沒多大問題。
“有雪,你怎麼這麼傻啊,跟墨總瞎胡鬧,他是你能招惹得上的嗎?答應鐘姨,以後千萬別再這樣了,好不好?”
“等等,鍾姨怎麼回事兒啊?你怎麼進來了,門不是被鎖上了嗎?”安有雪有點懵。
她還以爲自己神遊天外看錯了。
沒想到,還真的是鍾姨本姨。
這!?
該不會,墨景禮沒派人鎖門,她可以自由出入?
不會吧,他哪裏有那麼好心?
有那麼好心的話,剛剛也不會想掐死她。
“你這丫頭,胡思亂想些什麼,你沒事兒就好,看見你沒事,我也可以鬆一口氣了。”鍾玟拍了拍安有雪的手笑道。
“鍾姨,最近是非常時期,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記得要避着墨景禮走,越遠越好。”
將將,墨景禮確實對她起了殺意。
她都招架不住,更別說鍾姨了。
還是小心爲上。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把飯菜給你送上來。”
“嗯。”
喫過飯菜,按耐不住睡意,安有雪幾乎是倒頭睡下。
在另外一側的高級日式包廂內。
三個女人對坐而視。
“安大小姐,不必如此,能爲您做點事兒,也是詩意的福分,韓二小姐,咱們也是許久未見。”
“客套話少說,我還不瞭解你嗎?葉詩意!這兒也沒外人了,可以給出你的答案了吧!”韓舟舟不屑的撇了一眼葉詩意。
若不是看在她有用的份兒上。
她纔不願意同這種小門小戶的人,坐在一塊兒。
今日拍賣大會的事,她也瞭解得差不多了。
能夠讓安有雪如此‘喜愛’?
就安有雪那種不知打哪來的野丫頭,仗着學過幾年古董,也懂欣賞?
好笑!
其中必然有什麼貓膩。
巧了,也屬安有如這廝運氣好。
恰巧碰上了懂鑑定的葉詩意。
這不,一眼看出了是假的物件兒…
順藤摸瓜,輕輕鬆鬆就查到了最開始出證書的鑑定師。
安有雪!
一切,就無處遁形了。
也怪說不得安有雪那般重視!
這下好了,能夠在煙花前,先送上安有雪一份大禮。
先禮後兵,可是傳統禮教啊!
“好了,此番還得多感謝葉家小姐,你幫了我這次,日後安家也定會全力相助葉氏,明日還要拜託葉小姐,走一趟那處了。”
“呵!好說,好說,時候不早了,詩意就先走了,希望安小姐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葉詩意露出一抹邪笑,走前還不忘理了理頭髮。
包廂的門一關上,韓舟舟嫌棄的吐了一口唾沫。
跟安有雪也差不了多少。
葉氏?
剛上市的公司,也配跟她們世家大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對了,安有雪,你幹嘛借葉詩意之手,對付安有雪?”
韓舟舟突然問道。
她大可以自己親自動手。
讓她人來做,真的可以安心嗎?
葉詩意,她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一個卑鄙的傢伙。
“誰說我要除掉安有雪?無非想趁此事給她一個教訓,好戲還在後邊兒,她可不能這麼早敗下陣,不然就沒搞頭了。”安有如笑着抿了一口桌上的酒盞。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怕墨景禮問責,讓葉詩意當這個背鍋的,你也是好本事!”
“過獎。”
讓她們一起期待明日吧。
“話說,秦氏可是秦深當家做主,在他眼皮底子下找麻煩?”
秦皇向來不是好惹的,雖然沒見過,聽名號就是惹不起的大佬。
那種大佬,都喜歡護短,安有雪是秦氏的員工?
話又說回來,韓舟舟也挺佩服安有雪的手段,擠入秦氏,大名鼎鼎的秦氏,肯定用了不少骯髒的手段。
“秦皇?我們…不!葉詩意理當言正,哪怕他是秦皇,也無力反駁,一個安有雪?秦皇怎麼可能!”
聽安有如的語氣,壓根是不屑一顧。
一個在雲巔之上,一個馬上深陷泥潭?
他倆?
護短?
想想都不可能。
白日做夢吧!
清晨來臨,睡早的因故,安有雪很早就起來了。
爲了遮擋脖子上的紅痕,她也換上了一件高領襯衫。
哪怕不應季,爲了遮擋,她毫無選擇。
至於化妝品,她向來不喜歡那些玩意兒。
她擦了擦眼睛,看着鏡中憔悴的自己。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
這樣下去,她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事情來了,就得面對。
逃避?
那是弱者的做法!
她一定會讓墨景禮,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感到後悔。
昨日,確實!
確實是衝動。
可安有雪並不後悔。
自己雖然沒討到什麼好,可一鼓作氣惡狠狠的懟了墨景禮一頓。
很解氣了。
就他那睚眥必報的性兒,報復?
來就來,誰怕誰。
不過今天不行。
她得趕緊去公司。
現在就去。
一來,躲避墨景禮和他岔開時間,二來呢,就是…二爺!
她不能,絕對不能連累二爺。
二爺對她那麼好。
連累他,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是硬氣沒錯,可當安有雪一踏出房門,瞬間原形畢露了。
她每一步,是那樣的小心,幾乎把聲音放到了最輕,就是怕被人發現。
被發現了先不說,最怕的還是把墨景禮引出來。
那廝陰晴不定,到時候不讓她出去,真的是闖了個鬼。
直到出門,都沒人看見。
安有雪內心暗自發喜。
偷偷摸摸走,偷偷摸摸回來,再好不過了。
奇怪?
是錯覺嗎?
自從走出來,就感覺一直有一束眼光看着自己,像是餓狼盯着羊一樣。
肯定是錯覺,她得趕緊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