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食物、沒水的情況下,她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
她模模糊糊的站了起來,憑着最後一絲意識走到門前。
輕輕拉下門把手後,自以爲門開了,她往前走去,‘砰’的一聲,她愣是撞在了門上。
安有雪瞬間清醒了過來,擡頭一看,卻只見一扇關得嚴嚴實實的門。
這…咋回事?
門還沒開嗎?她記得她開了啊!
該不會…
感覺到不對勁,安有雪蹙着眉頭,她再次拉動門把手。
沒開,沒開,還是沒開。
事到如今,與其說沒開,不如說完全打不開。
好了,出不去了…
她該不會今晚上要在這兒過夜吧!
不行,她不答應,她寧願回到地下室去,都不想待在這兒。
這兒除了幾張椅子,還有一本書外,啥都沒有。
況且,她還沒喫晚飯,午飯早飯都沒喫!
安有雪急了,她拼了命的拍打門。
“有人嗎?有人嗎?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有人沒有啊?”
連續呼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任何迴應。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秀媽呢?
秀媽人呢?該不會把她忘在這兒了吧!
等等,話說回來,門怎麼會打不開?
難道說,是秀媽走前,故意把門鎖了。
不着急,不着急,絕對不能着急。
墨景禮很快就會來了,他一定會來的。
哪怕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感情,可她…她對墨景禮還有利用價值,他肯定會來救她,只是時間問題,明天,最遲後天!
她發誓,等回去以後,她再也不亂跑了。
她和秀媽,無冤無仇,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和秀媽是無冤無仇,和高邑…
差點忘了!
是啊,高邑一向不喜歡她。
無奈,安有雪重新坐了下來。
此時此刻,若有一扇窗子該有多好?
沒事兒,不就一晚上嗎?
她撐得過去!
這種苦,於安有雪來說,早就習慣了,算不上什麼。
但…好餓啊!她快餓死了!
好歹給她一口飯喫啊。
“睡覺,睡覺就感覺不到餓了,睡覺!”
翌日清晨。
當第一束光折射到安有雪眼睛上時,她懶洋洋的睜開眸子。
往邊上一看是秀媽。
門…門開了!
阿彌陀佛,太好了,安有雪激動的差點沒哭出來。
她趕忙坐了起來。
“少夫人這般勤奮學習規矩,夫人甚感欣慰,夫人請少夫人前去大廳,進行抽背,請。”秀媽讓開路,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啥?
關了她一晚上,說…說什麼‘勤勉學習’來打發她!
學習個頭啊!學習!
等會兒,秀媽說什麼,高邑要抽背?
安有雪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地去世行嗎?
“少夫人,時候不早了,請吧。”
“那個…秀…秀姨,能讓我再,再看一眼嗎?就一眼!我保證,就一…”
說道,安有雪那隻賊手,小心又小心的朝椅子上那本書伸去。
快要觸碰到的時候,秀媽不知什麼時候,冷着臉走到了安有雪跟前兒,嚇了她一大跳。
“少夫人請…”
不能…不能看?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走吧。”
明明是清晨,應該是清爽的纔對。
可安有雪感受不到半分清爽,比關在小黑屋還不如…
那墨景禮,出生在這種家庭?
有高邑這種媽,反正她是活不下去的。
墨景禮是靠什麼,活下來,不,忍下來!
奇了怪了?
莫非,真正的墨景禮已經死了,現在活在世上的只是墨景禮的一縷遊魂?
這思想,這腦袋,可以去寫小說了。
她可不能咒墨景禮死,墨景禮要有個好歹,她怎麼脫身?
不知不覺中,安有雪來到了大廳也未察覺。
待反應過來,定睛一看,在前邊的沙發上,不僅有高邑,還有一個長相成熟端莊,無論從何處看,都不順眼的年輕女子。
不該啊!
她和那個女子似乎不曾相識。
先不說那女子那麼高貴,她以前就一個小白,怎麼可能認識?
第一面,由心而生的不順眼…
這!自己心裏出了毛病不成?
“母親早,不知母親在會客,母親先和這位小姐好好聊,有雪容後再進來。”安有雪裝模作樣的鞠了一躬。
語氣亦是恭恭敬敬。
趕緊讓她走吧,找點喫的填飽肚子,順道再去看一眼那本書…
嗯,完美!
此話一出,高邑邊上的年輕女人一副自責的樣子:“表嫂這是當梓潼是外人?姑母,看來梓潼在這兒誤着了表嫂,梓潼先回去了,您別怪表嫂嫂,都是梓潼的錯。”
姑母?表嫂?高…高邑侄女兒?
安有雪擠出一抹尬笑。
她知道爲什麼,剛纔自個兒看着那個女人不順眼了。
看起來端莊大小姐,一開口,妥妥的綠茶。
話說高邑侄女怎的來了?
該不會高邑想借這侄女兒,來刁難…
見高邑即將開口,安有雪慌了起來。
侄女兒和討厭的兒媳婦倆PK…
毫無疑問,她必輸無疑。
“表小姐哪裏話,我並非這個意思,表小姐前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招待不周請表小姐見諒。”
安有雪笑得難看。
好在她機靈,不然,肯定又要被高邑敲打一番。
聞言,高梓潼捏緊拳頭。
這野丫頭,比她想象之中還要聰明。
“好了,梓潼,你剛從國外回來,想來許久未見景禮了,可想你表哥。”高邑瞪了一眼安有雪後,她勾出一抹淡笑,握緊高梓潼的手,聲音別提有多輕柔了。
親媽都沒她那樣誇張…
“姑母,梓潼…梓潼先想,梓潼在國外,最最最想的就是表格了,還有姑母,梓潼也想。”
瞧見高梓潼臉上的害羞還有紅暈,安有雪簡直沒眼看。
好了,又來了一個,她懂了。
景緣、安有如、高梓潼…
這墨景禮豔福不淺啊!
“好,姑母今兒就派人送你去御亭錦榭,你先住下,有什麼吩咐傭人就是了。”
“謝謝姑母。”
現場要多和睦有多和睦。
站在一側的安有雪,猶如外人,不,空氣一樣的存在。
其實,安有雪還求之不得。
不被高邑注意,那她的危機就少很多了。
她心裏巴不得這樣一直下去呢。
“這不是梓潼表姐嗎?大駕光臨,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