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心思把所有目光及注意力,都放在秦深一人身上,安有雪壓根兒沒注意到,‘危險’正在逐步朝她逼了過來。
突然,一不知打哪兒來的手,拉住她的胳膊,二話不說往後一拽,安有雪整個人幾乎都沒反應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她已離秦深少說有半米遠了。
這手好熟悉,不僅手熟悉,甚至溫度也很熟悉!
順着拉着自己的那隻手往上看去…
墨景禮!
看見墨景禮,安有雪當即瞪大了眸子。
她拼了命的掩藏眼神裏的不安還有煩躁,最後呈現在女人臉上的表情,只餘下陌生和諷刺!
她必須要藏起來,她現在是秦悅,與墨景禮是素不相識的,邊上那麼多雙眼睛都看着,她若顯露出半點不對勁,或者暴露了,那就是在活生生打二爺的臉!
二爺待她好到極致,她絕不能恩將仇報。
同時,她也不想與墨景禮有半分糾纏及瓜葛了。
哪怕安有雪花盡全身力氣,改變臉上的表情,改是改成功了…
那無處安放,捏緊拳頭的手,卻是把她所有的不安,出賣的一乾二淨。
“墨爺這又是想幹什麼?放開悅兒!”
秦深自然也不是瞎子,他臉冷了下來,毫不示弱地拉緊了安有雪另外一隻手臂。
“二爺堂而皇之擄我的女人,是否太不把墨某放在眼裏了!”
二人兩相對視,在那目光交匯處,不過半米的距離,似正在發生一場激烈的戰爭!
濃濃的狼煙,涌入安有雪鼻間。
這種情況,她能幹看着?
“墨總,我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請您放開我!我…並不認識你!”
費了好大的勁兒,安有雪這才掙脫開墨景禮的手。
她幾乎懶得看墨景禮一眼…
安有雪走到秦深身邊,示意性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
隨後,安有雪轉過身去,憋了好一陣兒,猶豫不決,但到底是說了出來:“墨總,我是秦悅,久仰大名,幸會。”
“有雪,別鬧,乖一點,跟我回去好嗎?”
墨景禮放柔了語氣,似在安撫,又似在…哄…
那眸子裏的傷,安有雪看見了。
看見又如何?
她勾出一抹冷笑。
別鬧?
他以爲,她在跟他鬧彆扭?
是啊,墨景禮從來沒有嘗過那種活在黑暗中,最後的一點希望,被自己最在乎的人,打破時的絕望。
他永遠不會懂那種痛苦。
痛入骨髓,痛得讓她…心灰意冷!
“墨總在說什麼?實在抱歉,秦悅聽不明白!乖一點?墨總如果想養寵物的話,我推薦您去一下寵物店,像貓和狗狗一類的,就很乖也很聽話,一定能夠符合墨總心中所想。”
言盡,安有雪用着飛快的速度逃離墨景禮,她看向秦深:“二爺,三哥來了,咱們去看看吧。”
“嗯,墨總,我和悅兒先走一步,您自便。”
除了開頭,全程秦深一字未發。
這畢竟是悅兒和墨景禮之間的事,有些…得讓悅兒自己來做抉擇!
見二人離開,墨景禮怔在了原地。
臉上不見一絲表情,更看不出任何情緒。
遠處的景緣,剛纔可一直看着呢!
她不慌不慢的走了上來,拍了拍墨景禮的肩:“唉,看來,你只有當乾爹的份兒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扛起媳婦就跑,其他的等跑了再說。
墨景禮…還是不夠乾淨利落!
走了一圈,安有雪都未再發現顧允臣半個蹤影兒。
咦?人呢?怎的不見三哥?
三哥人去哪了?
“二爺,三哥不會出事吧!”安有雪擔心問道。
三哥本來就行動不便,身體羸弱,若出了事兒…
穩穩那邊,她解釋不了啊!
“有寧二在,不會。”
此話一出,安有雪這顆懸着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那就好!
“瑪蘇亞女公爵到!”
不知從哪傳出這麼一句聲音,衆人齊刷刷看向門口。
‘砰’的一聲,大門敞開。
兩個身着英氏皇家風格禮服裙的女人,一前一後朝大廳中央走了進來,右邊的年紀稍微長一點,看起來慈眉善目,應該很好相處。
走在邊上且後邊兒一點兒的那女子,估摸着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
每一步都是極盡優雅。
就好像一個高貴的白天鵝一樣。
精緻的瓜子臉,柳刀眉,鳳凰眼施以紅妝,足足的西方美。
要說全身上下,最吸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那雙腳,小巧玲瓏,配上水晶高跟鞋,用完美來形容都不爲過。
就是不知,那位是何方神聖。
從衣着、氣質看起來,應該不是個普通人。
“這位莫非是女公爵的孫女?”
從那兩位的年紀上看起來,說孫女不爲過吧。
不是孫女?那是女兒?
安有雪本來是自言自語。
恰巧,被邊兒上的一個陌生男子給聽見了。
男子聞言,也笑着低聲應和了起來:
“秦小姐有所不知,走在女公爵身後的那位,正是此次宴會的主角兒,那是伯利家族第一百三十代伯爵小姐,伯利·比芬,是伯利·瑪蘇亞女公爵長孫女兒。”
這說來說去,不就是孫女嗎?
伯利…應該是姓氏沒錯。
今天的主角,是那位伯利·比芬伯爵小姐?
比芬!這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
安有雪想了老半天,她回過神來。
這位比芬小姐,可是國際上最著名最年輕的那位芭蕾舞蹈藝術家?
“秦小姐見多識廣,正是!
此次酒宴,是女公爵特地爲這個孫女舉辦的招親酒宴,要在在座的諸位男子中,爲這位伯爵小姐選出一位未婚夫。”
明白了,那確實,此次的酒宴那位伯爵小姐的主角兒。
就不知最後會選擇何人做未婚夫?
在安有雪想的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間一陣刺痛,在她身上蔓延開來。
像是被針扎一樣,她移開目光看向遠方。
又是墨景禮?
瞧墨景禮那烏漆嘛黑的臉,還有那喫人的眼睛…
她沒惹他吧!
無非就是跟一個陌生人多說了兩句。
又沒做什麼逾越的事兒。
又發神經,這種人簡稱爲有毛病。
最主要的一點,她似乎跟他沒關係了。
不僅發神經,還多管閒事兒。
身邊那麼大個美女相伴,不好好陪着…來管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