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溪’村待了一天,相良誠基本搞明白了這裏,還有藤城老師家的問題。

    小溪村是位於本州島東北地方秋田縣一個遠離城市的小山村,這裏處於奧羽山脈東部,在大山裏面,幾乎可以說與世隔絕。

    以前村民還挺多,現在隨着老齡化、少子化,年輕人去往大城市不回來,人口變得很少,只有十幾戶人家。

    十幾戶人家也幾乎都是老年人,年輕人只有兩個,一個悠太,一個梨子,一男一女,小孩子七個,常住的四個,有三個放假纔會回到這裏。

    藤城老師家只有一個女兒,她父親是一個老師,在隔壁村上一所小學教書,教六個年級所有課程,學生十二個。

    她父親當了一輩子老師,曾經是大城市裏私立名校教務主任,不知名原因到了這裏教書,已經到了可以退休的年齡,但並沒有,依舊在教書。

    她母親是一個傳統的曰本農村婦女,是小溪本地人,平時種田務農和照顧她父親,性格溫良,非常賢惠。

    小溪是一個猶如世外桃源,和喧囂城市非常不同的地方,在這裏人們與自然共處,沒有複雜的人際關係,也不需要講究什麼集體,是一個非常適合孤獨者生活的地方——在這裏用勞動換取生活資源,而不是用‘勞力’獲取生活物資。

    相良誠瞭解到小溪是怎麼樣地方時候,內心裏第一個想法……或許在這裏一直生活也不錯。

    當然並不是現在,而是中年,等到厭倦了城市的繁忙到這裏平靜的生活會很不錯。

    瞭解完小溪還有藤城老師家庭,相良誠大概明白了藤城老師問題出在哪了。

    藤城老師父親要藤城老師回來,繼承他的老師職責,村裏不能沒有老師。

    要求她找個村裏人娶了,這輩子待在小溪,城市不適合她。

    而藤城老師並不願意,她既不願意留在小溪,也不願意娶‘梨子’,對於父親的要求,她陷入兩難。

    “十分難辦。”

    相良誠暫時也沒有什麼好解決辦法,藤城老師父親果然古板,根本不能接受時代潮流,對城市有恐懼,只希望女兒能回到小溪。

    這種做法十分自私,但這是別人的家事,外人並不能通過‘自私’、‘要給孩子自由’去讓藤城老師父親改變想法。

    這樣看來,只能通過演戲了,相良誠打算這兩天再觀察,如果還沒有好的辦法,那麼只有通過演戲製造事件嘗試去解決問題,有些風險就是了。

    “誠,誠!”

    這個時候,麗莎在前面慌亂喊着相良誠名字。

    相良誠聽出了情緒不對,趕忙跑過去:“怎麼了,麗莎,慢慢說。”

    “惠裏,惠裏出事了。”

    “什麼?惠裏出事了,哪裏,快帶我去。”

    相良誠一聽惠裏出事,拉着麗莎往前走。

    路上麗莎講了發生了什麼,她跟惠裏在村裏走時候,看到一羣小孩丟石子給另外一個小孩,惠裏比麗莎反應更快的去制止了,然而這羣壞小孩連着惠裏也扔石頭。

    “麻蛋,這羣死小孩。”

    相良誠已經聽不進去後面說的什麼,跑着過去要教訓這羣敢丟石頭給惠裏的死小孩,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社會殘酷’。

    到了那裏,相良誠並沒有看到那羣小孩,連惠裏也沒有看到。

    後面麗莎已經過來了,氣喘吁吁,沒有休息,喘着氣說:

    “剛、剛我沒有說清楚,藤城叔叔也在,教、教訓了他們,帶惠裏走了。”

    “麗莎,你先別急,你喘口氣。”

    相良誠扶住了麗莎,讓她舒緩氣息,剛劇烈的跑動,麗莎面部發白,身體難受得厲害——她和藤城相似的身材,應該同樣光是站着已經很累了體質。

    等到麗莎舒緩下來,麗莎繼續說:“惠裏沒有受傷,只是被罵了好幾句,當時藤城叔叔在附近,第一時間過來了,現在他們不在這裏,應該回去了。”

    “我們也回去。”

    相良誠只有看到惠裏心裏纔會安心,惠裏是他帶過來的,絕不會讓她受傷害。

    回到藤城老師家,並沒有看到惠裏,倒是藤城明香跟昨天看到的奇怪小女生在,好像叫做璃子醬。

    “惠裏呢,惠裏沒事吧!”

    相良誠問向藤城明香。

    藤城明香知道相良誠的焦急,拉住他的手,防止他衝動。

    “惠裏跟我父親在房間裏面,沒有受傷,也沒有影響心情,惠裏很好。”

    相良誠放鬆下來,但馬上眼神變得奇怪:“歐吉桑跟惠裏在房間做什麼?”

    藤城明香解釋:“有點事情問惠裏,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爸爸很喜歡惠裏。”

    “哦~我去看看。”

    曰本蘿莉控很多,鍊銅的也不少,相良誠被迫害妄想症嚴重,哪怕概率很低、很低,相良誠沒看到惠裏並不放心。

    “好,我帶你過去。”

    藤城明香說着,又對身邊的小女孩說:“璃子醬,你先回去,我晚點去找你。”

    “嗯。”

    璃子醬點頭,頭也不回的走了,神情依舊冷漠,只不過快走出視線時候,轉回頭看了眼上面的房間,那是藤城老師父親所在的房間。

    藤城明香說完,帶相良誠,還有麗莎進了屋子,三個人緩步走上二樓,腳步踩實木質樓梯發出歲月的‘咿呀’聲,在安靜的屋內顯得刺耳。

    越往上走,除了樓梯的聲音,還有說話聲,一個並不嚴厲,十分和藹的男人聲音:

    “惠裏很可愛,跟你媽媽小時候一樣可愛,不,比你媽媽還可愛,你媽媽那時候可頑皮了,沒有惠裏這麼懂事……惠裏想知道你媽媽小時候的故事嗎?爺爺可以跟你說……”

    “那個時候你媽媽的媽媽,也就是你的外婆帶着只有你這般大小的小女孩來外公這裏,外公和外公朋友一起去的電車接她們,那個時候小麻尋可捉弄苦爺爺了……”

    藤城鍵一郎苦澀一笑,現在想來還很窘迫,那個時候麻尋抱着他的大腿,竟然說他想拐騙她,害他被路人圍困許久,很頑皮。

    “毆鬥桑。”

    相良誠幾個人已經到了房間門前,藤城明香敲門打招呼。

    “叔叔。”

    相良誠、惠裏跟着打招呼,起身時候第一時間看惠裏,沒有受傷害,表情也很快樂,相良誠放心下來。

    “哥哥,麗莎姐姐,老師。”

    惠裏轉頭對他們笑着,又轉回頭,指着桌子上的相框說:

    “這上面是媽媽的媽媽嗎?”

    這是藤城鍵一郎剛拿出來的相片,剛惠裏想看外婆,藤城鍵一郎滿足要求,找到了爲數不多的合照出來。

    相良誠已經到了惠裏身邊,聽到惠裏的話,自然注目過去,看到相片上面是三男一女,都很年輕,女方很像千葉麻尋,應該是千葉麻尋的母親,而男方,其中一個很像藤城鍵一郎先生,應該是他。

    不過,另外兩個,一個完全不認識,另外一個……相良誠怎麼感覺這麼熟悉,跟爸爸很像……不,不是很像,根本就是父親,什麼情況?

    相良誠還沒有搞懂這裏面到底是什麼關係,旁邊的麗莎小聲的呼叫:“這是留美小姐?”

    “留美小姐?麗莎你認識留美?”

    藤城鍵一郎目光轉向麗莎,不明白爲什麼眼前這個外國人會認識留美。

    “嗯,留美小姐是我保姆,同樣的照片我見過。”

    麗莎肯定着,面前這張照片她從保姆留美小姐那見過,那時候留美小姐說上面幾個人是她兒時最好的朋友,可惜不能再見面了。

    “一定是認錯了,留美~留美她……沒什麼。”

    藤城鍵一郎沒有多說,而是把目光放到相良誠他們身上,問:

    “你們有事情?”

    “我看看惠裏。”

    相良誠先一步說,他來確定惠裏安全,現在安全了,心裏放鬆許多。

    “這樣,惠裏,你跟他們出去,爺爺想要一個人靜一下。”

    藤城鍵一郎沒有繼續問,而是下了逐客令。

    “好的,爺爺。”

    惠裏乖巧的從椅子下來,牽着相良誠的手。

    相良誠他們跟藤城鍵一郎先生鞠躬,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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