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從楚傾城口中說出來,份量就不一樣了,楚傾城不可能撒謊,畢竟,她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裏。
既如此,那魏滕真的身懷丹道神術這件事,也就算是徹底坐實了,儘管非常讓人難以置信。
“你信嗎?”
終於,魏滕站了起來,緩緩轉過身體,直視景三,俊朗的臉龐,充滿了戲謔。
“長公主殿下,是絕對不會說假話的,因爲,她不僅僅代表楚國皇室而已……”
景三的話,只說了一半,但卻將他堅信楚傾城的態度,完美的表達了出來。
“所以,武親王府準備拉攏我了?甚至,還作出了讓步,只要我不與武親王府爲敵,便可?”
魏滕冷笑了起來,聲音也陡然變得冰冷無比,“剛纔,武親王府好像有人要殺我吧?”
魏滕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武親王府在楚國的地位,絲毫不弱於天楚武院。
當初,天楚武院因爲方若羽的天賦,而取消了她的考覈,允許她直接加入天楚武院這等事情,都在東海城引起了軒然大波,而如今,武親王府幹脆放低姿態,主動交好魏滕,這件事所帶來的震撼,遠遠超過了當初的方若羽和天楚武院之事!在這羣東海城民衆的心中,這是武親王府對魏滕的恩賜,這可是整個東海城,甚至是楚國之內的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而魏滕,他好像還很不滿,而且貌似還要提出一些條件?當即,蔣路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毫無疑問,魏滕這句話,就是在針對他,甚至,有可能以他來威脅武親王府!蔣路立刻朝着魏滕狂吼了起來,澎湃的殺意,更是毫不掩飾的瞬間噴發,“臭小子,你這是給臉不要臉,我們武親王府主動向你拋出橄欖枝,那是你的福氣,你……”
可是,蔣路的話還沒說完,“啪”
的一聲脆響,便直接將他的聲音打斷了……景三的速度,快如閃電,根本沒有幾個人看清楚景三的動作,他便已經甩出了一巴掌,直接將虎背熊腰的蔣路給抽飛了!景三這一巴掌,雖然抽在了蔣路的臉上,但卻是讓衆人的心臟,不由驟停了那麼一瞬間,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斷的在景三和蔣路的身上游離,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麻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蔣路跪在地上,一臉茫然的望着景三,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我跟了三爺二十八年,南征北伐幾百戰,殺過的人,不計其數,可三爺你,竟然因爲姓魏的臭小子……”
還不待景三開口,魏滕突然冷笑,打斷了蔣路的話,“小蝦米,果然是小蝦米,直到現在爲止,你還沒有意識到丹道之術的重要性嗎?”
魏滕氣定神閒的說道。
聽了魏滕的話,衆人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如遭電擊般傻愣在了當場,尤其是蔣路,彷彿瞬間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目瞪口呆的跪在景三面前,雙目空洞的看着魏滕。
如果,真的按照魏滕所言那般,武親王連同影軍的修爲,再進一步,那武親王府,絕對會成爲楚國最頂尖的勢力,甚至是,取代如今的楚王!“現在,你知道我對武親王府的重要性了嗎?”
寂靜的山頂區域,除了逐漸變弱的勁風,便只剩下魏滕這道充滿譏諷的聲音,在虛空中不斷迴盪了。
毫無疑問,魏滕,簡單的說,是魏滕煉製的丹藥,對於武親王府來說,絕對是一步登天的唯一契機,抓住,便能使天地變色,若是落在敵人手上,便是讓己方徹底滅亡的噩夢。
所以,景三才會說,如果魏滕不願意加入武親王府,只希望魏滕不與武親王府爲敵,便可。
死一般的沉寂,足足持續了半晌,所有人都被這翻天覆地的顛覆消息,壓的喘不上起來。
忽的,景三開口,打碎了沉寂。
“魏公子,想如何?”
景三語氣冷漠,說完這番話,還用眼角餘光掃了呆若木雞的蔣路一眼,其意,不言而喻。
“你來殺他。”
魏滕一邊說着,一邊將雙臂環抱在胸前,擺出了看戲的模樣。
“可。”
景三話音剛落,擡手一甩,一道詭異的圓形氣斬,直接脫手而飛,閃電般的在蔣路的四肢處轉了一圈,這才空空消散。
“啊!”
蔣路仰天哀嚎,整片斬龍山脈,都充斥着蔣路痛苦的哀嚎聲。
“我已經廢了蔣路的四肢,他再無反抗之力,人,還是魏公子來殺吧,畢竟,我記得魏公子說過,一定要親手殺死他。”
景三朝着魏滕笑了笑,說完,還擡起了手臂,擺出了一個“請”
的姿勢。
就好像是景三生怕魏滕殺不了蔣路,而特意先廢了蔣路,再把蔣路放在盤子裏,送到魏滕面前,請魏滕來殺他。
景三的乾脆,簡直比魔鬼還要恐怖,跟着他出生入死許多年的蔣路,說殺就殺,而且連眼睛都不眨,一切,只爲了拉攏魏滕,拉攏那個不久之前還想斬殺的魏滕!如此巨大的反差,驚的葉潼等衆人已經徹底喪失了思考能力。
那可是武親王府啊!爲了拉攏魏滕,影軍的高層說殺就殺?而且還擺出了那種求着魏滕殺蔣路的姿態,就好像,如果魏滕不殺蔣路,影軍,景三,乃至武親王,都會很失落那般……氣氛,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嚎叫了半天,蔣路終於沒了力氣,停止了哀嚎。
與其說是沒了力氣,不如說,蔣路的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