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本以爲以魏騰的傲氣,也不會將過去的事情揭發,卻沒想到老宮主竟是在這衆人面前質問左州。
“老宮主,我兒犯了何錯?”
左相故作不明,向着老宮主問道。
剎時間。
一道寒芒爆射出來,老宮主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竟是讓左相感受到如臨深淵一般的恐懼。
“左相,這件事你會不知道?”
老宮主冷哼一聲,繼而伸手一擒,左州的身子如同一個放飛的風箏浮空而起。
頓然衆人皆是一愣,他們都不明白,老宮主爲何突然對着左州發難。
這半年來,左州爲雲國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更是雲宮的傑出弟子,以老宮主護犢的性子,怎會做出如此行徑?
“雲王,你們雲國之中的事情,還真是複雜呢。”
石王笑道,但眼眸之中則是露出了一絲期待,他看着戰臺上的另一個少年。
諸位君主都不是蠢人,自然明白老宮主這番行動,必然是爲魏騰所做。
這個魏騰身上,究竟隱藏着什麼需要老宮主打壓另一個天驕來討好。
而左州,雲國最年輕的大統領,他又是做了怎樣的一種引入發憤的事情呢。
“老宮主,我不明白,你這是何意?”
左州倔強問道,眼眸閃爍卻極爲堅定。
以前的事情他確實所爲有錯,但天命戰士,本就是掠奪而生,他並不認爲他的道有錯。
道無錯,心便無錯。
魏騰沒有出言,冷漠地看着場中發生的事情,沒有一絲的情感起伏。
他多少能理解老宮主的所爲,雲宮的福源從他而起,應了萬年的劫難,從他將金舍利帶走之後,雲宮便遭受了青國的覆滅。
在老宮主看來,他就是雲宮的希望,是雲宮的未來。
即便左州的天賦強大,左州的聲望比他高,但在老宮主看來。
左州所做的一切,不過百年,不足千年,萬年更是難以延續。
而他不同,戰事之後,他便會去東域,等到他再次回到這個百國之地的時候,雲宮起手便在,即便人不在雲宮,雲宮之名也將因爲他而傳頌。
相比,那個酒鬼老師也已經將一切跟老宮主商定好了。
“左州,你可知罪?”
老宮主再次問道。
但左州的眼神也是變得極爲的鋒利,眸光之中充滿了堅定。
場外姬無命心緒難平,不僅是他,當初那些參與山道的少年,也都多少知道了老宮主意指是什麼。
當初的山道,他們知道左州與魏騰之間的矛盾,更是清楚在一次戰鬥之後,魏騰的天賦全無,天命也消散,這必然是左州曾經所做的。
可事到如今已經四年過去了,魏騰的天命也沒有真正的丟失,甚至還是前無古人的雙天命戰士,這份極致的天賦讓不少人心中都在暗暗羨慕。
現在的魏騰,不僅僅獲得了琴尊的認可,更是得到了琴尊的落日柵琴。
就算四年前魏騰在左州手上喫過怎樣的大虧,現在也已經都過去了,他身上的天賦也都已經回來甚至更高。
老宮主爲何還要降罪左州。
更何況,無論四年前的結果如何,天命戰士的成長本就經歷了生死,魏騰四年前會敗,霍聖這些傾向於魏騰的幾個人會不甘,會絕得有失公平,但卻同樣認同。
若魏騰真的不能恢復過來,霍聖早已做打算爲他報仇了。
“宮主,我們不明白,你爲何要降罪左州,現在的魏騰,得到的並不比他曾經的少。”
姬無命上前一步到。
他的內心震驚,但同樣就不甘。
當初的事情有他參與,他自然清楚,可魏騰並沒有如他們想象之中的那般隕落,更是重新找回了天賦。
這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
“哼,既然你們不願意交代,那我就讓你們交代!”
老宮主面色冷峻,掃視了姬無命一眼,後者瞬間感覺身邊的空氣都消失了,整個人如同置身在一個密封的深淵之中,窒息無比。
“不要!”
左相一喝,他雖然知道,但左州是他的兒子,給予了他一生的期望。
剎時間,武星的身形消失,他落在左相的身前,攔住了左相。
老宮主則是雙手一握,一股龐然的氣勢瞬間落下,左州頓然感受到了一股極爲強大的壓力。
“啊!”
左州凌空一喝,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體內爆發而出,瞬間爆射出兩道極致的光芒。
“你們說我有錯?我追求強大,我心中之道,又有何錯?”
左州浮身在空中咆哮,雙眸之中的光芒更是閃爍不定,他死死地盯着魏騰。
曾經的魏騰,天賦無雙,那時候他們都在山道之中修煉。
“魏騰,你若還足夠勇氣,就將你的雙天命綻放,讓諸人看看,究竟是誰的力量更加絕世無雙!”
左州一喝,他的後背宛如有着羽翼那般,竟是生出兩道黑白不一的光芒。
雙天命!左州是雙天命!難怪他的天賦無雙,難怪他在四年前被雲國譽爲領袖人物。
黑色的光芒之中,有着一副不斷轉動的圓盤只元輪,不斷地輪轉,好似能算盡一切,更是有着極爲恐怖的吞噬力量。
白芒當中,是一柄劍,劍身纖細泛着白光,劍刃之處反射出讓人驚異的寒芒。
這就是左州的實力嗎?其他六國君主,眼眸之中皆是詫異不已。
他們雖然有所猜測,魏騰有着琴與劍雙天命,但並未真正地看到過。
而現在,左州身上所綻放出來的元輪,璀璨無比,黑白兩道,宛如白晝黑夜的融合,整個人化爲天神那般,透着無比神聖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勢。
寒芒冷劍,左州綻放元輪的剎那,掙脫了老宮主的束縛,元輪五階的力量,竟是如元輪巔峯那般雄厚。
他傲然天宇,冷漠地看着魏騰,似在等待。
“奪了別人的天命,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
魏騰冷哼一聲,沖天而上,立於浮空之上,目視着左州“多謝宮主爲弟子平冤,但弟子希望這件事能夠自己解決。”
老宮主眼眸閃爍,最終還是不能左右這場戰鬥嗎?“魏騰,你以爲四年前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你就能免去一死嗎?”
“你以爲奪得了落日柵琴,你就能受強者庇護嗎?”
“你以爲,你再次喚醒天命,甚至是雙天命,你就能將過去的恥辱找回嗎?”
左州冷漠開口,看着魏騰的眼眸之中充滿了殺意。
“我能奪你天命,亦能再奪之,落日柵琴我一樣能彈奏出強大的音律!”
話音落下,衆人內心劇震不已。
左州的話已經很明顯,隱隱之中已經將過去的事情說出來了,但他沒有覺得那是錯。
天命戰士的強大,註定是建立在無數的生死戰鬥之上。
而他,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魏騰冷笑,看着左州,道:“你真的以爲,當初的一戰是你勝嗎?”
“難道不是?”
左州一喝,繼而放聲大笑:“你天命被奪,宛如一條狗的摸樣,難道不是敗嗎?”
“是嗎?那你看好了。”
魏騰冷冽一聲。
嗡!剎時間,一道驚天的光芒閃爍,劍之元輪立天而起,全身的流光道道而動,好似以天地爲爐,正在一點一點的淬鍊打造。
“你說我天命消散,那請你再看!”
頓然,一股嫋嫋之音滲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