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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愛的有恃無恐,我以爲,霍衍會一直守在我身邊,從稚嫩到白髮,可這一個月來,他突如其來的淡漠,讓我多多少少有些心裏發堵。
霍衍似乎也是看透了我這點,在我問出這句話時,並沒有急着回答,而是用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問,“蘇沫,在你心裏,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一直守在你身邊”
是
可是我沒說。
我呆愣的跟霍衍對視,時隔幾秒鐘,他疲憊的長舒了一口氣,“去跟於曼倒個歉。”
“我憑什麼跟她道歉”我臉色一暗,心裏堵的更厲害。
“這次本來就是你的錯,你不去道歉,誰去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任性,於曼差點摔出腦震盪。”霍衍厲聲。
我淡漠着看着他的臉,腦袋裏思忖,他何曾對我這樣疾言厲色過,後來想了想,搖頭沒有這是第一次
“我不去,我也受了傷”我像個急於澄清自己的小孩,說着便開始擼袖子,霍衍不耐煩的瞥我一眼,“蘇沫,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是不是我把你保護的太好了”
霍衍今天是鐵了心讓我去跟於曼道歉,也是鐵了心要讓我心裏發堵。
我深汲一口氣,擼袖子的手停了,“霍總,我去跟於總道歉,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聞言,霍衍擡手捏了捏眉心,“蘇沫,你能不能別鬧”
“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我去道歉,或者,你不簽字,讓她跟我道歉”我抿緊脣,堅守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自尊。
就是在今天,我才忽然發現,我似乎從來沒好好審視過霍衍,他早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模樣,是我一直神經太過大條,才導致所有人都成長了,我還停留在原地。
“蘇沫”霍衍把手裏的文件往地上一摔,連帶着手邊的紫砂茶杯也摔在了地上,紫砂杯四分五裂,裂開的碎片剛好劃到我腳踝,血突突的往外冒。
疼,刺骨的疼,但僅僅一瞬,接下來的就都是麻木。
霍衍坐的位置高,根本沒發現我腳下的傷,我頑強逞能的站着,落眼在他身上,譏諷,想看看他能爲於曼做到哪一步。
在霍衍眼裏,我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大小姐,空有一副皮囊,卻一點沒有腦子。
在我眼裏,霍衍今天的作爲傷害了我,而且把我傷的體無完膚。
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他能把我傷的這樣重。
我逞能的站着,霍衍涼薄的脣挑開,“你備份的離婚協議不是很多嗎去拿”
我身子趔趄,被他的話震驚了下,臉上綻開笑意,轉身走出他辦公室。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撥通廖涵電話的,反正等她接起的時候我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嘴裏一直嘟囔着讓她把離婚協議備份發我郵箱。
廖涵聽不清我說什麼,含含糊糊的應着,把協議備份發到了我郵箱。
我通紅着一雙眼把協議打印出來,心底憤懣。
“我聽說霍總好像跟那個蘇助理吵架了。”
“該,你看看人家於總,不僅爲人和善,而且工作能力還強,你看看她,來了霍氏這麼久,做過什麼唯一經手的一次模特評比,她還私自把人家李總內定的人改了。”
“哎,也不知道霍總當初怎麼看上的她。”
“或許人家某些方面功夫好唄”
文印室跟茶水間僅隔着一堵牆,隔壁在說什麼,這邊聽的一清二楚。
打印完離婚協議,我提步往霍衍辦公室走,在途經茶水間時,探頭,笑靨如花,“隔牆有耳,以後諸位想說別人閒話是非的時候,還麻煩找個密封性好的場所。”
茶水間幾個小姑娘在看到我的時候一愣,隨即漲紅了臉。
咚咚咚。
敲響霍衍辦公室,如同剛纔一樣,一個冰冷的進字在裏面響起。
我進門,霍衍還維持着剛纔的坐姿,看着我手裏捏着的文件,“想好了”
“嗯”我上前,把離婚協議放到他桌上,在手落下的那刻,不自覺的抖了下。
我以爲霍衍會像以前一樣有遲疑,但是沒想到,他沒有片刻遲疑,大筆一揮,就像是千百次在霍氏文件上簽字那樣,在簽名處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有條件”我深汲氣,開口。
霍衍字已經簽完,眼皮擡起,“你的意思是還想籤一份補充協議”
“不是,我的那些要求,口頭允諾就行。”我抿着脣,直直看着霍衍。
霍衍合上簽字筆的筆蓋,身子往後傾靠,一臉漠然,“你說。”
“我要辭職,霍氏不能追究我責任,還有,蘇家那邊,暫時幫我隱瞞。”我說完,視線從霍衍臉上移開,看向窗外。
“蘇沫,讓你向於曼去道個歉,就那麼難”霍衍眉峯蹙的厲害。
“是”我收回視線,窗外的陽光太過灼眼。
從霍衍辦公室離開,我去人事部辦了離職手續。
交接完手頭工作,正準備離開,趙逸出現在助理辦,攔住我去路,“發什麼神經離婚當兒戲”
“趙逸,你讓開。”我抿脣,強忍着。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趙逸沒理會我的話,直接拽起我手腕往霍衍辦公室走。
“趙逸,你鬆手,我跟他已經離婚了”我不停掙脫,眼底霧氣涌了起來。
趙逸拽我到霍衍辦公室前,大手一推,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面傳來一聲呵斥,“出去”
緊接着,是一聲矯造的聲音,“輕點。”
趙逸怔了下,我從他手裏掙脫,嘲弄的笑了笑,轉身跑開。
“沫沫”趙逸惆悵,從身後追上來。
霍氏辦公樓下。
趙逸陪我在花壇坐着,跟我聊了許多,我左耳進右耳出,腦子裏滿是於曼那聲輕點。
那兩個字我也說過,在無數個跟霍衍癡纏的深夜裏。
想着想着,我忽然心跟鈍刀撕割一樣疼,倒吸一口涼氣,握緊身側的拳頭。
“沫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剛纔你在我身後沒看清,我看清了,霍衍跟於曼什麼都沒發生,他是在給於曼換藥。”趙逸解釋着。
“哦”我冷淡迴應一聲,想到自己在這段日子又失身又失心,委實覺得憋屈。
“其實我剛纔在助理辦是故意氣你的,霍衍這一個月在外地出差,根本不在於曼家,昨天才回來。”趙逸嘆口氣。
“哦”我又是一聲冷淡迴應,吸了吸鼻子,“趙逸,我覺得霍衍就是個壞蛋,他明明跟我說過會寵着我一輩子,這才幾天”
我話落,趙逸一臉喫驚的看向我。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滿的斜他一眼。
“我真沒想到會從你嘴裏說出這句話,我一直以爲你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趙逸好笑的說。
我冷哼一聲,挺了挺脊背,“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一個霍衍倒下去,千千萬萬個霍衍站起來,他有他的硃砂痣、我有我的白月光,他不是跟於曼伉儷情深嗎我也可以跟傅寧相敬如賓。”
我起身,打落身上的塵土,從身上掏出車鑰匙跟錦江別苑的家門鑰匙,“喏,你回頭替我轉交給他,我可不佔他們霍家一點便宜。”
趙逸接住我扔過去的鑰匙,在手裏顛了顛,“你們兩這是要各奔東西”
“各自安好三年的霍少奶奶,我做膩歪了,誰覬覦讓誰做去”我冷哼一聲,衝趙逸擺擺手,走到馬路邊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