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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萬小數目
我真想呵呵她一臉,如果不是礙於這裏是警局,我真想一把拽住這個女人問問,在她眼裏,什麼叫大數目
對於她的話,霍衍沒吭聲。
警局,一進門就看到了聳拉着腦袋,垂頭喪氣的老蘇,還有幾個手裏拿着欠條氣勢洶洶的債主。
“老蘇,聽說你以前也是白城一個公司的老總,經商不是最講究誠信你連這點都不懂”
“哼,看人家高利貸逼得緊,一天到晚不是上門潑油漆就是砸東西,所以賠錢就賠的特別痛快,反觀我們幾個,就覺得還不還都無所謂是吧”
“做人得厚道,老蘇,你這樣做就很不厚道嘛”
幾個債主圍在老蘇周圍,唾沫星子四濺。
在這樣局面的強勢圍攻下,老蘇低着的腦袋恨不得鑽進地縫裏,一言不發。
“幹嘛呢都幹嘛呢我們家老蘇說不還錢了嗎”
林雨虹擠進人羣,左推右擠,擋在老蘇面前,雙手插腰,怒瞪着圍攻老蘇的人。
“老蘇是沒說不還錢,那你們倒是還啊林雨虹,老蘇娶了你也算是倒八輩子血黴了,老蘇還不知道吧你跟那個小白臉”
站在林雨虹正對面的男人譏笑着開口,剛說幾句,林雨虹回頭下意識的睨了眼老蘇,衝撲到面前男人的身上,撒潑似的拽扯男人的衣服,甚至還想去撓男人的臉。
男人原本只是想給她敲敲警鐘,在看到她這番作爲後,譏笑了下,一把將她推開,垂眼看向老蘇,“老蘇,你還不知道吧就你這女人,跟你們對面那個理髮店的小老闆,眉來眼去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老蘇原本一直低着頭,在聽到男人的話後,猛地擡頭,雙眼赤紅。
林雨虹瞬時白了臉,平時嬌媚的形象不復存在,而是破口大罵,“胡說,姓王的,你要是再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撕爛我的嘴呵,就算你撕爛我的嘴,事實就是事實。”男人嗤笑,“這件事咱那條街誰不知道隨便拽個人打聽問問就清楚。”
“姓王的,我跟你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你”林雨虹撒潑似的咒罵,坐在凳子上的老蘇忽然大喊了一聲,“夠了”
霎時間,警局突然安靜了下來。
“老蘇”林雨虹艱難的咽口唾沫,往老蘇跟前挪步,“你別聽他們瞎說,他們就是瞧着咱們倆太恩愛,他們嫉妒”
林雨虹極力解釋,臉上扯出的笑比哭還難看。
老蘇一直沒看她,而是落眼在我跟霍衍身上,苦笑着說了句,“讓兩個孩子看我笑話”
老蘇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莫名揪了下,跟他對視,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攥緊。
到底是血濃於水,就算是再恨,心終究會疼。
老蘇瑟縮着嘴正要說什麼,一個看着三十左右歲的警察走過來,一臉不耐煩,“吵吵什麼從昨天晚上十一點折騰到現在,你們不嫌累,難道別人也不嫌累”
說完,把圍在老蘇周圍的人推開些,“都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一個一個來。”
幾個男人在聽完小警察的話之後,紛紛各自找凳子坐下,剛纔跟林雨虹吵過嘴的男人看着她鄙夷的嗤了一聲,“我要是老蘇,今天出了警局門就跟你離婚。”
離婚呵呵,還真談不上,因爲老蘇雖然在白城假死了,但他跟我們家蘇太太還沒辦離婚手續。
他要是在這邊跟林雨虹結了婚,那就是重婚
我站在一旁默聲不語,做筆錄的小警察回頭看了我一眼,開口,“喂,你們倆是幹嘛的是債主還是”
“家人。”霍衍先我一步開口。
我本來想反駁,被霍衍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好了,你消停會兒。”
小警察顯然昨晚是加了夜班,現在情緒暴躁的很,先是冷着臉給這幾個人做了筆錄,統計了下老蘇一共欠外債六百三十萬,隨後,又用手裏的筆敲着辦公桌問老蘇,“說說,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給人家還錢啊”
“警察同志,真沒錢,如果我有錢的話,我早還了。”老蘇回答,估計是礙於我在場,臉色很是難堪。
小警察估計聽類似於這樣的話早不下千遍,嘲弄似的笑笑,“沒錢你借什麼外債”
老蘇沒吭氣,小警察做了一番筆錄,起身走進一間辦公室。
不多會兒,辦公室門重新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八字眉的男人,沉着臉,用腳踢了剛纔做筆錄的小警察一腳,小聲訓罵,“瞎了你的狗眼。”
八字眉男人走出大廳,環顧一圈,最後落眼在霍衍身上,定了下神,邁步走進,伸出手,臉上扯出一抹憨厚的笑,“霍總”
霍衍伸手回我,“梁局,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上面交待過了。”男人殷勤的跟霍衍握了下手,收回,“梁副局,叫我小梁也行。”
小梁這姿態低到十足。
我擡眼看霍衍,發現他面不改色的跟梁副局寒暄,“遲一天早一天的事,我早就聽說,您是有能力的人。”
聽到霍衍這麼一說,梁副局臉上綻開了花,“承霍總吉言。”
我越來越發現霍衍是個老謀深算的男人,就比如現在,明明他從今早醒來開始,就沒從我眼跟前消失過,那他,又是什麼時候跟梁副局上司通的電話
梁副局跟霍衍寒暄了幾句,轉身走到老蘇面前,“蘇先生。”
老蘇擡頭,剛準備應聲,就被站在一旁的林雨虹打斷,只見她嬌滴滴的上前,“梁副局是吧”
問完,也不等梁副局答話,伸出手覆蓋在梁副局的手背上,跟多年不見面的老熟人似的,“梁副局,您跟我們家霍衍是熟人吧”
霍衍霍衍也是她能叫的剛纔還一口一個霍總的叫着。
我一眼不瞬的看着林雨虹的表現,越發對這個女人反感。
看得出,被她拽着的梁副局也是一臉尷尬,但因爲礙於霍衍的面子,也不清楚她跟霍衍是什麼關係,只能硬着頭皮挺着。
“梁局,我有事就先走了,您秉公執法。”霍衍忽然開口。
梁副局一回頭,看着霍衍淡漠的神情,瞭然,一把將林雨虹的手推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先拘留半個月,家屬跟債主去商討,如果債主執意上訴,就等法院通知,如果能私下談妥,你們就私聊。”
梁副局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官方做派,站在一側的林雨虹忽然慌了神。
霍衍在跟梁副局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就離開了警局,我在原地駐足了會兒,緊隨其後。
緊走幾步,趕上霍衍的步伐,我抿抿脣,“你到底憋着什麼壞”
霍衍頓了下,衝我挑眉,“蘇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別跟我拿這種腔調說話,我又不是梁副局,不喫你衣冠禽獸那一套,你一定是有什麼打算,直接說吧。”我將脣抿成一條直線,想到剛纔那位梁副局說藥讓老蘇蹲十五天局子,心裏有些發堵。
“不可說。”霍衍衝我頗爲神祕的一笑,邁步。
我看着他灑脫的背影,恨的牙癢癢,想開口,被林雨虹後來者居上,“你們什麼意思過來看看熱鬧就走了”
林雨虹跑到霍衍前面,張開手臂,攔住我們倆的去路。
雖說,我對老蘇蹲局子的事心裏也不舒坦,但是在對上這個女人的時候,不免言詞就激勵了些,“不然呢你不會是想着真的讓我們當冤大頭替你出那六百三十萬吧”
“大頭都出了,區區六百三十萬摳什麼”林雨虹小聲嘟囔。
我這個人,打小睚眥必報慣了,這會兒聽到林雨虹的話,倏地上前,拎起她的衣領,“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怎麼難道不是”林雨虹也不是以往我對付的那些富二代、小混混,伸手把我推開幾分,“蘇沫,我覺得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自己的親爹現在局子裏面蹲着,你居然能狠心到假裝視若無睹,你是怎麼做到的”
“不需要怎麼做到,想想他對我們娘三做的事,再陰狠的事我都能做得出來。”我咬牙切齒。
林雨虹剛剛還一臉焦急,這會兒,臉色一變,揪了揪被我拎褶皺的領子,嘴角噙着笑看我,“蘇沫,老實跟你說,我無所謂老蘇是死是活,反正,那些外債都在他名下,我們倆也沒有結婚證,如果他真的還不來錢,我大不了離開他,呵”
林雨虹笑意盎然,我不自覺的攥緊身側的手,強忍着把她暴揍一頓的衝動,“你不愛他”
“愛”林雨虹忽然大笑,“我們都什麼年紀了還說愛情那都是你們小孩子才做的事。”
“那你既然不愛他,爲什麼要把他從我媽身邊奪走”我溫怒。
被我質問,林雨虹臉上的笑意斂起,變成了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悶聲迴應了我一句,“有些時候,一個人選擇跟另一個人廝守,並不以一定是因爲愛,也有可能,是因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