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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兄妹
我起身,把筷子插進碗裏,磨拳擦掌。
“沫沫,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爲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蘇哲一臉防備,擡起一條腿屈膝,兩隻手臂不停的在空氣中畫圈。
蘇哲這首曹植的七步詩背的相當有文學範兒,當然,前提是忽略掉他這個猴子撓人似的姿勢。
我幾步上前,一巴掌拍在蘇哲的腦殼上,“再敢給我倒剩飯,你信不信我削死你。”
蘇哲撇嘴,一臉不甘的看着我,“我給你倒剩飯,那是因爲愛你,懂嗎愛你我還餓着呢其實我還沒喫飽。”
“是嗎來,我讓你好好喫。”我拍蘇哲腦殼的手滑到他脖子上,捏着他後頸往餐桌邊走,正準備強迫他把我那碗苗條喫掉,就瞧見臥室門口霍衍腰間只繫着一條浴巾出來,手裏拿着一條毛巾,帶幾分慵懶帶幾分痞氣的擦着溼漉漉的頭髮
“真騷啊”蘇哲在我手下小聲嗶嗶。
我看着霍衍這個樣子,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心想昨晚要是就這個樣子,還需要他主動
趁我緩神的空檔,蘇哲從我手下逃脫,跳出離我一米之外,得意的揚了下脖子,“沫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我斜瞪蘇哲一眼,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蘇哲徹底默聲。
霍衍大刺刺的繫着浴巾在客廳遊蕩,最後走到餐廳入座,看着餐桌上擺放的麪條,傲嬌的往一旁推了推,“來杯豆漿吧”
我,“”
蘇哲,“”
把這當什麼地方早餐店啊來杯豆漿怎麼不順便要點油條啊
我跟蘇哲看着霍衍不作聲,他擡頭看我們倆一眼,“今天房管所那邊”
“蘇哲,豆漿。”我磨牙。
“好嘞。”蘇哲磨牙更甚。
最後結局,霍衍喝着豆漿喫着灌湯包,慢條斯理、優雅十足。
早飯後,蘇哲去公司開早會主持大局,我跟霍衍打秋風,開車去了房管所。
房管所這個地方,早在還沒進蘇氏以前我就聽人說過,表面一團和氣,內裏波濤洶涌。
“那個商品房預售許可證好批嗎”我弱雞一樣的偏着腦袋看着霍衍問。
“好批,主要看你遇到什麼主,如果你命好,遇到個盡職盡責的,或許當天就辦完了,但是如果你遇到個拖拖拉拉想要好處的,呵”霍衍擡手降下車窗,點燃一根菸,抽了幾口,向窗外吐菸捲。
霍衍餘下的話不說我也明白,哪個地方都有那麼幾個害羣之馬,攪和的雞犬不寧。
霍衍抽完煙,我們倆下車,剛進房管所大門,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人突然上前,緊忙握住霍衍的手,“霍總,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梁科長。”霍衍笑應,“今天來陪蘇氏的蘇總辦一些商品房預售許可證。”
“前期的那些手續都辦妥了”姓梁的男人問,邊問,邊朝我這邊掃一眼,重重拍了拍霍衍的手背,“才子佳人啊,才子佳人啊”
說完,誇張的大笑兩聲。
除去這位梁科長的臉長得實在不堪入目,說話這些還是瞞讓人受用的,說是四月微風也不足爲過。
姓梁的邊說,邊熱情的拉着霍衍的手往辦公室走,走到一個辦公室門前,擡手輕敲了幾下,裏面說了聲進,他佝着背賠着笑臉走進。
進門前我擡頭看了眼科長室
他不就是科長
狐疑間,我已經跟着霍衍還有這位梁科長進門。
進門,辦公室正面的位置是一張辦公桌,轉角的那種,約三米左右,寬估計有七八十公分,靠近窗戶的位置種着一棵發財樹,枝繁葉茂,後背的位置是個書櫃,牆壁上掛着一個財神壁畫,壁畫上寫着四個大字招財進寶
“王科長,這位是霍氏的霍總,您知道的,他今天來陪蘇氏的蘇總辦商品房預售許可證,您看”姓梁的男人邊說,邊給坐着的男人添茶。
要不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崴。
別看姓梁的男的長得不堪入目,但是在待人接物上,卻是個萬分會來事的主,別看這位姓王的男人長得清秀又細皮嫩肉,但一聽說話就知道是個草包
“霍總哪位霍總”
姓王的男人開口,身子嵌進身後座椅裏,拿捏着官架子。
“就是霍氏那位,您忘了,您剛來上任的時候”姓梁的男人極力幫忙拉近關係。
“哎,小梁啊,我最近很忙,你別有事沒事就帶着不相干的人進來打擾我。”姓王的男人顯然是不買姓梁的單,明明他看着最多三十出頭的模樣,卻叫着四十多歲的梁科長一口一個小梁。
“小梁啊,別總霍總長霍總短的,你難道沒見霍氏登報申明嗎現在霍衍已經不是霍氏的總裁了,現在好像是什麼蘇氏的總經理助理吧”姓王的男人根本不正眼瞧霍衍跟我,鄙夷的掃一眼,衝着姓梁的不耐的擺手。
見狀,我秀眉不自覺的蹙了下,想開口,被站在我身側的霍衍眼疾手快的阻止。
最後我是被霍衍拖拽出辦公室的,如果他不把我拖出來,我真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
出門,姓梁的男人急忙跟出來,“霍總,實在是抱歉,我這就是個副科長,人微言輕,今天掃了您的面子,回頭,我請您喫飯。”
“梁科長,沒事,很正常,今天的事還得謝謝您。”霍衍說着,跟姓梁的男人道別,拉着我往停車場走。
咣噹
我溫怒的踹一腳身旁的車,咒罵,“什麼玩意兒芝麻綠豆大點領導,叫他一聲科長,還真擺起譜來了。”
霍衍站在我身側,看我踹車、發泄,不言語,等我鬧騰夠了,拍了拍車身,“自己回,我還有事情要辦。”
“你還有什麼事情辦那個姓王的不是拒絕了嗎”我一臉不悅,還沉靜在剛纔的事情裏情緒不能平靜。
“就這麼點小碰壁就退縮”霍衍嗤笑,走到車前,把鑰匙丟進我懷裏,“回公司等我消息。”
“喂,你”我餘下的話還卡在嗓子眼,霍衍已經邁步朝房管所的方向重新走去。
我轉身坐進車內,煩躁的抓了兩下頭髮,低頭給霍衍發了條簡訊搞不定就算了,回頭再想辦法
發完簡訊,半個小時不見回覆,石沉大海。
我偏頭盯着房管所大門看了會兒,實在又負氣又看不出什麼門道,打轉方向盤離開。
回到公司,一下午,我起碼看手機看了不下五十遍,沒看到霍衍的回覆,攥着手機在手裏打圈。
臨近下班,霍衍給我打來一通電話,我匆忙按下接聽,“你在哪裏”
“明天去房管所拿手續。”霍衍在電話那頭回應,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乾啞。
“你在哪裏”我蹙着秀眉又問。
迴應我的是電話裏傳出來的盲音。
霍衍掛斷了電話
我憤懣,把手裏的手機倏地往辦公桌上一扔,不悅的厲害。
我操心操肺一下午,就這麼兩句就把我打發了
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悅,我傾了傾身子,重新拿過手機,按下霍衍電話。
不多會兒,電話被接起,但是說話的人不是霍衍,而是個嬌滴滴的女人,“喂,誰啊霍總在陪王科長喝酒呢”
我日他仙人闆闆
“地址。”我溫涼着聲音問。
“哎呀,你是霍總的女朋友啊,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很正常呀,都是酒桌演戲嘛,不要當真啦。”女人依舊輕笑着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喜歡上霍衍的關係,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我會很大方的祝他玩的愉快,現在,只想着把他捉姦在牀。
“我再說一遍,地址。”我咬牙,聲音如同淬了冰。
“哎呀,脾氣怎麼這麼大啊,小心霍總回頭跟你分手哦。”女人嬌媚橫生的說,邊說,邊在電話裏咯咯咯的笑。
咯咯咯,你是屬母雞的啊
我氣不打一處來,“我是他老婆你如果再不跟我說地址,你信不信我報警,就說你們做不正當皮肉生意”
女人一聽我這話,在電話裏輕哼了一聲,哼哼唧唧的報上一個地址。
掛斷電話,我拎起一旁的手包出門,小張被我走路帶風的架勢嚇了一跳,忙起身,“蘇總,您沒事吧”
“上次大蘇總打高爾夫球的棒球棍還在嗎”我儘量穩住呼吸。
“在是在,但是您這是準備要去哪裏”小張小心翼翼的問,我緊走幾步,走到蘇哲辦公室前,擡腳踹門,進門,拎起他角落的棒球棍離開。
“喂,蘇沫,你”蘇哲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離開。
停車場,我坐在車上顫抖着手抽了一根菸,給自己樹立心理防線:如果霍衍只是找人陪酒,一切都是爲了預售許可證,這件事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果霍衍沾花惹草
光是想想,我一腳踩下油門,去他孃的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