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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飛機,我倚在霍衍肩膀上,說起童蕭的事,他抿脣不語,等我感慨萬千過後,他才晃悠悠的道了句,“我早就知道。”
看着霍衍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突然想到前陣子聽廖涵在直播間說過的一句話:現在社會,聰明人,心知肚明卻從不開口,愚笨的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看霍衍,再看看我自己,我恍惚覺得就是我們倆這種感覺。
飛機抵達白城,司機王鵬前來接機,在車上,小張不到五分鐘扭頭看了我跟霍衍七八次,最後,還是霍衍溫涼着聲音先開口,“小王,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不用這樣溫溫吞吞。”
霍衍話落,恰好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亮起,王鵬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看霍衍,欲言又止,似乎糾結的厲害。
“有什麼話你就痛快說,支支吾吾幹嘛呢”我沒霍衍八風不動的風範,生平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要說又不說的擰巴勁。
聽到我呵斥,王鵬回頭,“蘇總,我剛纔出公司的時候,那個房管所王科長的太太正在咱們蘇氏大門口鬧騰,大蘇總因爲沒辦法擺平,所以所以打電話給了老蘇總”
聞言,我心底咯噔一下。
霍衍眉峯挑了挑,沒吭聲,閉眼小憩。
“開快點”見霍衍沒作聲,我以爲他是嫌心煩,傾了傾身子,叮囑王鵬快些開車。
王鵬應了聲好,把車子拐進一個小巷子,“蘇總,抄近路,到公司的時間能縮短一半。”
我回了聲嗯,把目光瞥向窗外。
剛纔在飛機上的時候我還在替童蕭傷春悲秋,覺得她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遇到梁漢文那樣的繼父,現在,現實拍拍打臉,繼父算什麼,咱親爹還在這兒折騰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車抵達蘇氏辦公樓,我打開車門準備下車霍衍突然睜眼,“給蘇太太打電話。”
“嗯”我回看他,以爲是他是在發癔症。
給蘇太太打電話蘇太太現在跟老蘇的關係可謂是枕幹之讎,如果讓他們倆碰面,那豈不是
“聽我的沒錯。”瞧出我的狐疑,霍衍直接開口,說完,活動了下脖子,“我去一趟我媽那邊,這邊的事,你自己處理。”
話落,霍衍讓王鵬開車,王鵬探着腦袋看我一眼,我擺擺手,“去吧,去吧。”
車絕塵而去,一股子尾氣噴我一臉,我下意識轉了下身子,想到剛纔霍衍跟我說的話,掏出手機,撥通了我們家蘇太太的電話。
“媽。”
電話接通,我殷勤的笑。
“從鹽城回來了不是我說你,蘇氏一堆爛攤子還沒弄下個長短,你居然還有閒心去管別人家的事”蘇太太在電話裏呵斥。
我去鹽城的消息沒跟蘇太太說,十有八九是蘇哲那個叛徒告的祕。
“媽,有件事我想求你幫忙。”我故意拿捏着說。
蘇太太在電話那頭愣了下,“什麼事”
“就是想請您來蘇氏一趟”我爲難的說,把蘇哲給老蘇打電話的事毫不留情的捅給了蘇太太。
蘇太太聽完後,當下就在電話裏怒罵,“蘇哲那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那個老東西明明是回來搶蘇氏的,他還傻到給人家送上門”
切斷電話,我悠哉悠哉的進蘇氏辦公樓大門,一進門,前臺小姑娘就衝我擠眉弄眼,“蘇總好。”
“好。”我應聲,上前,把手包啪的一聲放在前臺上,“什麼情況”
“剛纔老蘇總過來把那位王太太請到休息室了,現在什麼情況,誰都不清楚。”小姑娘回答,伸出手怯生生的扯了扯我袖子,“蘇總,我覺得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哦”我莞爾,“怎麼不簡單了”
“剛纔老蘇總帶着那位王太太上電梯的時候我一直看着,電梯門差不多要合上的時候,我見王太太似乎給了老蘇總一個信封,信封裏面挺厚實,看樣子應該是錢”小姑娘如實描述告知。
聞言,我淺笑了下,“回頭找小張報道,剛好我還缺一個小助理。”
小姑娘面露喜色,“謝謝蘇總。”
我跨步上電梯,直達休息室,小張跟蘇哲在門外守着。
見到我,小張忙不迭上前,不等她彙報,我點了下頭,“我都知道了。”
我擺擺手,“不關你的事。”
寬慰完小張,我往前邁幾步,看向蘇哲,“蘇哲,呵”
“你呵啥”蘇哲撇撇嘴,自覺理虧,又不想承認,“我纔不相信你跟霍衍那套說詞,咱媽就是被你們倆蠱惑了,我跟你說蘇沫,我覺得霍衍就是因爲他被霍氏趕出來了,自己沒落腳的地方,所以想侵吞蘇氏,你你別被他的表象騙了。”
在以往,蘇哲對霍衍的崇拜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如今,我跟霍衍不夠才短短走了兩天時間,他對霍衍的態度就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可想而知,應該是有人給他這個蠢笨如豬的腦袋洗了腦。
那個人是誰,我用腳丫子都能猜到
老蘇
我懶得跟蘇哲多說,伸出手指,在他胸口的地方戳了戳,“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忘了當年蘇家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誰幫的蘇家,你忘了你當年在外債臺高築的時候,是誰替你還的錢”
蘇哲不語,半晌,漲紅着臉說了句,“我我欠霍衍的,我會還的,但不是用蘇氏還。”
“好有志氣”我戳蘇哲胸口的手落在他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給你一個月時間,把欠霍衍的錢還了。”
說完,不等蘇哲答話,推開休息室門,提步走進。
休息室裏,王太太抱着一盒紙巾不停的崽抹眼淚,老蘇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面,不停的輕拍着她後背安慰。
聽見房門響動,王太太跟老蘇同時回頭,在看到我的瞬間,王太太抿抿脣,“蘇總。”
“王太太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們蘇氏蓬蓽生輝啊”我揶揄着走近,佯裝沒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樣子,伸出手跟她握手。
王太太被我淡然過分的神情弄得一頭霧水,睨我一眼,“你”
“王太太今天來蘇氏有什麼事”我明知故問,邊說,邊握着她的手往椅子旁走。
王太太手足無措,看向我,動動嘴角,“蘇總,我們家老王的事”
“王科長什麼事”我臉上寫滿好奇。
“蘇總,您就別跟我繞彎子了,剛纔老蘇總都跟我說了,我們家老王進局子的事,都是您一手促成的,算我求求你,你就繞過我們家老王這一次吧”說着,王太太作勢就要下跪,被我一把扶住,她哭天抹淚的繼續說:“我知道,是我們家老王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跟霍總,您二位高擡貴手,來世我們夫妻倆做牛做馬報答”
不得不說,這位王太太可別那位王科長平易近人多了,讓我想起小品裏的一句話同樣是在一起生活的兩口子,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王太太哭訴完,抹眼淚的同時用餘光打量我的神情,我一臉淡然,伸出手擰開一瓶待客的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故作惋惜,“王科長的事我也是前兩天才聽說,哎,太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我話落,王太太臉色一變,沉不住氣,“蘇總,您怎麼睜眼說瞎話呢我們家老王明明就是你送進局子的,房管所那麼多人都看到了”
“看到什麼看到我拎着王科長送進局子了”我倏然一笑,“王太太,我覺得這件事您對我存在誤會,就像今天您來找我一樣,我當初到房管所鬧,也就是潑婦上門的宣泄,您別誤會,我沒說您是潑婦,您這教養,跟我不是一個檔次的,我是有娘生沒爹教,咱不一樣。
當時的情況我想您也應該聽說了,只不過是王科長在前一晚約我們家那口子去了夜店,我就是一時氣不過想鬧騰一下,誰知道碰巧,就趕上了王科長被抓進局子。”
胡編亂造的話,我張口就來,王太太狐疑的看我兩眼,轉頭去看老蘇,臉上帶着不悅,“老蘇總,我們家老王當初在位的時候跟您交情可不淺,您這”
咔
老蘇還沒來得及發揚人道主義精神安慰王太太,休息室門被從外推開,蘇太太拎着蘇哲的耳朵進門,氣勢洶洶,一把將蘇哲推進老蘇懷裏。
蘇哲身強體壯,老蘇保養的再好也扛不住他這麼一撞,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十指死死的扣住桌面,才勉強穩住。
待老蘇穩住身子,喘幾口氣,蘇太太一身珠光寶氣上前,鄙夷的呵斥,“蘇明,你爲了林雨虹肚子裏那個雜種,這張老臉算是豁出去不要了是吧老來得子,是不是特高興是不是想着把蘇氏收回去,好給你那位還未出生的小野種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