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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本來就寂靜,廖名禮的刻意停頓,讓我清晰聽到了自己緊張的呼吸聲。
“蘇姐。”廖名禮開口,又頓了下,“如果,我只是說如果,這件事跟霍總有關係,這件事,還往下查嗎”
脣邊的煙原本沒點,不知怎麼,我現在卻覺得它嗆的厲害,生菸絲都覺得生生嗆進了嗓子眼裏。
猛咳幾聲,我伸手把脣間的煙取下,“查。”
愛情跟親情之間,選擇哪個
我又不是聖人,學不來大義凜然,滅不了親,也滅不了情。
事情到了這份上,只能是聽天由命,誰對就是誰對,誰錯就是誰錯。
廖名禮聞言後應嗯,切斷電話,我下牀撩開窗簾,看了眼寂靜如水的夜,再也睡不着。
我站在窗前接連抽了七八根菸,菸蒂扔了一地,伸懶腰回頭,嚇了一跳。
蘇哲在對面窗前看着我,見我回頭,衝我扯出苦澀一笑。
以前,在剛搬進這個家的時候,我跟蘇哲還是不經世事的紈絝子弟,故意選擇了能看得到對方的窗口,就想着睡不着的時候團幾顆紙球扔到對方臥室的地上,惹對方生氣,好讓對方起來跟自己吵鬧叫囂。
但現在,也不知道是大了還是老了,扔紙球的毛病改了,換成了默默關注對方。
我跳下窗璃出臥室,恰巧蘇哲拿着杯牛奶出現在我房門口,我看了眼黑漆漆的客廳,又回頭看了眼我房間,“進我臥室坐坐”
蘇哲沒反駁,點頭。
啪房間的燈光亮的刺眼。
蘇哲把牛奶遞到我手裏,笑着問,“怎麼還沒睡”
我在牀邊坐下,拍打幾下牀單,示意他也坐下,待他坐下,身子一轉,後背靠在他身上,脣角勾笑,“哥,你長大了。”
蘇哲伸出一隻手護着我,擔心我摔在地上,擡起另一隻手撩撥了幾下自己原本厚密的頭髮,“嗯,是啊,現在都開始掉頭髮了,每天早上起牀,枕頭上全是頭髮。”
“很正常,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我漾笑,笑靨如花。
我這說的是什麼p話,從來沒說過頭髮這種東西還講究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蘇哲爲什麼掉頭髮,我當然知道,蘇氏現在的重任都落在他一個人的肩膀上,前有霍氏這樣的大公司使絆子,後還有興起的小公司追趕,他的壓力,可想而知。
我低頭喝牛奶,喝幾口,手捏緊,“小張”
“我交了新女朋友,叫瀟瀟,很大方漂亮知性的一個女孩。”蘇哲開口,斷了我後續的話。
我,“”
我跟瀟字還真是有緣,童蕭、李瀟瀟
三年不見,蘇哲跟我都成熟了,但是能敞開心扉說的話卻少了,我喝完牛奶,把空玻璃杯遞給他,笑,“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回去休息吧,我是在飛機上睡的太多,所以睡不着。”
蘇哲伸手拍拍我肩膀,讓我穩住身子,起身,邁步。
臨走到房門口時,蘇哲回頭,看向我,莫名其妙的說:“沫沫,你放心,哥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你千萬別做傻事。”我衝口而出。
蘇哲是什麼樣的人,我太瞭解他,就算是成熟了,懂事了,知道內斂了,衝動的性子早刻進了他骨子裏,這是改不了的。
蘇哲沒接我的話,只是衝我笑了笑,邁步離開。
蘇哲走了,我更睡不着了,翻了個身,拿出手機,打開跟霍衍的微信通訊頁面,信息還停留在我跟他說我要回白城。
現在的霍衍,對我是真刻薄啊連一條多餘的信息都懶得給我回。
盯着霍衍的微信頭像盯了許久,一條狗,而且是長相很傻氣的那種沙皮狗,還戴着一副黑色墨鏡,說不出的冷酷傻氣
天空泛魚白,我也是真的身體透支支撐不住了,眼睛一閉,手裏的手機跌落在了枕頭上。
次日。
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刺眼的太陽光從窗外斜照進來,雖然窗簾只留着一條縫隙,但依據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我臉上。
我稍稍定了下神,伸手摸手機,拿起,看着手機屏幕上的畫面,驚訝、愕然、險些把手機丟掉。
手機那頭是霍衍接通的微信視頻,提示已經通話428分鐘,霍衍把手機立着,正對着自己,正在開會,聽着下屬的彙報,臉色難堪。
“霍總,娛樂圈的事,我認識非常有必要重新整頓下,戴靜宜那件事影響就非常不好。”某位看不到臉的高管高談闊論。
聞言,我心底又是一驚,清清嗓子,壓低聲音,“嗯,醒了。”
“醒了就去洗漱,快中午了,到霍氏喫午飯吧,我讓陳軒買從徐記買點。”霍衍嘴角噙着若有似無的笑,手機那頭傳來會議室高管倒吸氣的聲音。
“你是不是忘了我回白城了。”我好心提醒。
“我知道,我也在。”霍衍聲音溫潤的能掐出水來。
我後背忽然一涼,想起他那日跟我說的話你要是敢再逃,我就打斷你的腿
難道他追回來,是爲了打斷我的腿
是不是有點太勞師動衆了
我靜默不吭聲,霍衍擡手看了看手腕間的表,“給你一個小時,快些收拾。”
說完,霍衍那張帥氣的臉突然在手機屏幕外放大,沉聲說了句,“我餓了。”
他這是在跟我撒嬌麼
我還在回味,霍衍那頭已經切斷了視頻,我倏地從牀上坐起,胡亂抓了兩下頭髮,大清早的就被男人撩,啊啊啊
哦,不對,已經是中午了。
簡單洗漱了下,畫了個淡妝,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不被打斷腿,我又很用心的在行李箱裏翻出自己最新買的連衣裙,心想着,看在我打扮善心悅目的份上,他也應該手下留情纔對。
我出客廳,蘇點點瞧見我,吐舌頭做鬼臉,“懶豬”
我,“”
“要出門”蘇太太回頭睨了眼我這身打扮,篤定問。
“嗯,出門有點事。”我應聲,想到昨晚廖名禮的那通電話,有些心虛。
萬一霍衍真的跟老蘇的案子有關係,那我
不行,今天我去他公司必須得找機會試探試探他。
我回答完,蘇太太沒吭聲,把點點抱在懷裏,看着我問了句,“你回來今天都第二天了,這孩子,你就不準備帶去霍家,讓霍家老人瞧瞧”
我站着不動,蘇太太繼續開口,“原本,在你剛走的那段時間,賀蘭沒事就過來說幾句風涼話,還力挺趙錦瑟嫁給霍衍,我對霍家其實挺反感的,但是後來霍衍來了幾次,每一次都任我打罵,等我打罵完還會給我開導,說他這輩子除了你誰都不會娶。”
說到此,蘇太太自己把自己感動的一塌糊塗,“沫沫,媽一輩子都沒嘗過被人捧在手心的滋味,媽知道霍衍是真的愛你,女人啊,還是找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比較好,找一個你深愛的,到最後,你會受到傷害的。”
我靜靜的聽蘇太太說,脣角揚着笑,點頭,“嗯,我知道,我現在就是去霍氏陪他喫中午飯,媽,你放心吧”
這恐怕是霍太太三十年來跟我說過的最貼己的話了。
聽到我說要去霍氏,蘇太太看一眼懷裏的蘇點點,“那孩子”
“您帶着,我去找霍衍還有點別的事,帶着她不方便。”我應話。
這些年,我聽蘇哲說,蘇太太一心都投放在了老蘇身上,對這個家以外的事一概不知,所以霍衍已經跟我在雄安碰頭的事,蘇太太根本不知情,還美滋滋的想着我們倆今天見面小別勝新歡。
我開車蘇哲留給我的一輛輝騰,抵達霍氏,在停車場站了會兒,撥通霍衍的電話。
“到了”
“到了,但是我怕現在霍氏的前臺已經不知道我是誰,阻攔我上去。”
“我讓陳軒下去算了,我自己下去吧”
我,“”
霍衍突然抽了什麼瘋
親自下來接我
我一頭霧水的往霍氏大樓走,腦子裏還想着老蘇的案子,剛進大廳,身上就被落下一件黑色西服外套。
“這裏暖氣開的太足,外面天太熱,一冷一熱,身體喫不消。”霍衍板着一張臉出現在我跟前,煞有其事的給我披上西服外套,還扯了扯衣領。
“那個女人是誰啊,霍總好寵她啊”
“你還不知道是霍太太啊當年霍總寵霍太太那可是圈子裏出了名的,後來聽說”
“不是吧有霍總這樣的十好男人,她居然還看上別的男人。”
“噓,你低點聲,但是即便如此,霍總依然很愛她啊,這不是,聽說前陣子霍總去雄安,就是爲了把她找回來。”
我,“”
這個愛情故事版本還真是曲折離奇啊真是沒想到,我雖然三年不在白城,但白城依然有關於我的傳說。雖然這個傳說,聽起來似乎不太美好。
霍衍攬着我的肩膀往電梯走,深情十足,進電梯,我掀眼皮,“霍衍,你抽的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