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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最終也沒執拗過我,在我的威逼利誘下,蘇哲妥協,拿着簽了字的合同砸在我身上,“我告訴你,如果有個萬一,我就回家跟爸媽說這一切都是你逼我做的,這個鍋我可不背。”
“行如果真有那一天,你就回家跟爸媽說,是我逼着你籤合同的。”我嬉皮笑臉,拿着合同走出蘇氏。
說起來也算我運氣好,蘇氏跟合作物流的公司正好下個月到期。
我拿着合同回到公司,一進門,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身穿快遞服、正蹲在地上喫花生米,六七個人扎堆圍着,一人手裏捏着一個易拉罐。
見我進門,其中一個倏地起身,急忙把手裏的易拉罐藏在身後。
其餘的人看到,也紛紛效仿,齊刷刷站成一排。
“你們這是嗨皮什麼呢慶祝咱們昌運成立”我莞爾,上前,把身上的祖母綠色雙面羊絨大衣脫下搭在手臂上。
“不不是。”最先站起來的男孩結結巴巴應聲。
這羣猴崽子都是程亮帶過來的,以前都幹慣了小混混的勾當,習慣無拘無束,突然間讓他們有模有樣的上班,的卻多少會有些不適應。
但理解歸理解,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
“現在是上班期間,喝啤酒”我挑着眉往他們身後饒。
幾個小男孩倏地把手裏的易拉罐挪到面前,拿手捂着,不讓我看上面的字。
我揹着雙手繞着他們走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他們身前,“說吧,這些東西都是誰買的坦白從寬,只處罰罪魁禍首。”
我話落,幾個小男孩面面相顧,最後齊搖頭。
“不說”
“不說”
我,“”
沒瞧出來,這幾個小東西還挺齊心,我輕嗤了一聲,緩緩開口,“你以爲你們在拍港臺劇啊,講江湖道義呢我告訴你們”
我話還沒說完,最先起身的男孩往前邁一步打斷我的話,“蘇蘇總,我們沒喝酒,喝的是飲料。”
飲料
我頓了下,男孩把手裏的易拉罐遞到我面前紅牛
我,“”
一人拿着一罐飲料,藏什麼有什麼可藏的
見我眼神裏透露出疑惑,男孩反手撓撓頭,“我們藏這個,不是怕您看到處罰,是是怕您笑話。”
我,“”
喝一罐飲料,我笑話什麼
我越聽越懵圈,再擡眼看站着的一排小男孩,一個個面紅耳赤。
“說說,怕我笑話什麼”我故作板着臉,做出探問狀。
“我們知道,在您眼裏我們就是些市井小混混,打架鬥毆的,但其實不是的,我們差不多都是孤兒,或者是父母離異丟給爺爺奶奶的,或許是父母打工再也沒音訊的”男孩一字一句開始說。
原來,他們這些人外表上看起來是跟着程亮混的小混混,其實,說白了都是被程亮養着的小p孩,最小的十七八,最大的也就二十出頭,說的直白些,都是些沒人要的野孩子,想照顧自己,一沒學歷、二沒家境,就只能走了彎路。
好在,他們都碰到了程亮,活脫脫一個大痞子,把他們這些小痞子都收留了起來。
男孩說,程亮想開公司其實壓根不是爲了報復霍衍,只是爲了幫他們安身。
“那跟你們藏飲料有什麼關係”我笑笑,不由得放柔了語氣。
“怕您瞧不起我們沒喝過點東西。”男孩憨笑。
“德行,是程亮幫你們買的吧就他會充好人。”我揶揄,“以後想喝什麼,想喫什麼,找錦瑟或者小張報銷,咱們乾的都是賣力氣的活,不喫飽喝足哪裏有力氣幹活。”
我說完,站着的一排男孩面露欣喜,“蘇總,真的”
“我都多大的人了,還能騙你們一羣小p孩玩兒”我扯了下脣角,“對了,以後別蘇總長蘇總短的叫,巴掌大個公司,讓人聽着笑話,以後都叫蘇姐,聽到沒”
“好。蘇姐。”男孩們臉上的神情越發歡喜。
見他們一個個放鬆了警惕,我拎着大衣往辦公室走,剛進門,小張就抱着一摞文件敲門走了進來。
“蘇總,這是我整理的幾個需要物流合作公司的名單資料,您看下,如果覺得哪家合適,我就派人去談。”小張臉上漾着笑。
“不是說了讓你直接叫我名字嗎怎麼又叫蘇總”我從小張手裏接過文件,隨手翻閱兩下。
“行了,咱們兩都同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了,在乎那些虛僞的稱呼做什麼”我掀眼皮看一眼小張,見她心情不錯,打趣,“最近跟蘇哲不錯”
“嗯”小張愣了下,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隨後又不太好意思的應了句,“嗯。”
想到那天蘇哲把醉酒的小張帶走,我一隻手擡起托腮,臉上大寫的八卦,“那天你們兩”
“沫沫,我突然間想起來錦瑟那邊還有事,我就先過去了。”小張臉漲紅的厲害,轉身離開。
我看着她倉皇而逃的背影,抿抿脣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小張離開後我打開她給我整理的文件資料細看了下,不得不說,小張在做助理這方面,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做起事來事無鉅細。
小張做的文件標註很詳細,把潛在客戶、重點客戶、困難卻必須拿下的客戶,都做了詳細分類,讓人看上去一目瞭然。
我翻閱到最後一頁,上面赫然寫着霍氏的名字,額外備註:重點客戶,困難重重。
我手指摩挲過霍氏的名字,心倏地抽了下,沒吭聲。
看到霍氏,我就想到了霍衍,自從上次在火鍋店遇到之後,我們兩就再也沒有碰過面,也再也沒有過任何交集,連一條基本的簡訊都沒有互相發送過。
搞定霍氏
我手突然一擡,撕下最後一頁,在手裏團成一個紙球,一個拋物線扔進手跟前的垃圾桶裏。
如果換作以前的我,雄心壯志,或許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但是現在的我,別說明知山有虎,就算是知道對面山上什麼野獸都沒有,單單是看看那座巍峨聳立的山,我就望而卻步了。
扔完紙球,我坐在椅子上出神了會兒,重新翻看小張給我的文件資料,最後落眼在一家中小規模的公司上盛德公司
盛德的前身是擺地攤起家,現在做着鞋子出口跟內銷的生意。
我思忖了會兒,拿起收跟前的電話按下一連串號碼。
“喂,您好,請問是王總的祕書嗎我是昌運物流的蘇沫,我”
“嘟嘟嘟嘟”
聽着電話裏的盲音回饋聲,我用舌尖抵了下牙齒,澀然的笑。
停頓幾秒,我再次按下撥通,對方接起,直接不耐煩的開口,“我們公司已經有自己的合作物流公司了,麻煩不要再打電話了。”
“哦,是嗎請問王總在嗎我以前跟王總有過幾面之緣,想請王總喫頓便飯。”我舔着臉開口。
“沒有時間。”電話那頭不屑的嗤了一聲,直接掛斷電話。
出師不利啊
我蔥白似的手指在辦公桌面上敲了敲,開始翻看資料上別家公司,心裏五味雜陳。
曾經頂着霍衍的光環,我還真沒喫過這樣的憋屈氣,現在自己創業
我翻了半天,最後目光駐留在一家小微企業上,長舒一口氣這個要是還不成,怕是我只能把矛頭對準個體工商戶了。
我拿起電話正準備撥通,突然間剛纔撥打過的盛德的電話號碼打了過來,我忙不迭按下接聽,“喂,你好。”
“蘇總是吧我是王秋和,剛纔是下面的人接的電話,新人不懂事,蘇總千萬別生氣啊”電話那頭是和氣儒雅的男聲,說完,又緊接着笑問,“聽說蘇總開始着手物流這塊了不知道王某有沒有榮幸能跟蘇總合作”
聞言,我喜上眉梢,“王總是個爽快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這次給王總打電話就是爲了合作的事,王總,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出來喫頓便飯,順便細聊下。”
“那就今晚吧”王秋和應聲,“不過蘇總,咱們事先說好,這頓飯得我請您,不然,我可不去。”
“這怎麼能好意思呢王總”我笑着拒絕,說至半截,又擔心因爲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王秋和真的不去,話鋒一轉,“行吧,那就都聽您的。”
我話落,王秋和又跟我樂呵呵的聊了幾句,切斷電話。
我覺得王秋和是我的貴人,在掛斷他這通電話後,接下來幾個洽談的公司都尤爲的順利,只簡單聊了三兩句,對方就讓起擬一份合同他們看下。
一下午,我接連打了十多通電話,兩家直接拒絕,一家未接,剩下的全部談的七七八八。
臨近下班,我打內線把小張叫進來安排起擬合同的事,安排完,拎起外套往門外走,“今天我約了盛德的王總喫飯,如果超過十點我沒給你打電話報平安,你就去鑫龍酒店306包廂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