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content p cite{ display:none; visibility:hidden;}
<style>
我嚇唬的話起了效果,蘇點點捂住呲呲的笑,薛逸埋頭喫飯,狼吞虎嚥。
再少年老成的小孩子,也終究只是小孩子。
飯後,張嬸打電話叫張叔送薛逸,我拎着飯盒跟在兩人身後,在薛逸上車前遞出,“小薛逸,拿回去讓你媽嚐嚐,聽點點說你媽廚藝很好,讓你媽嚐嚐哪裏有不足之處,給我指出,回頭我改進。”
薛逸擡頭看我,有些急促,“蘇阿姨,不用,這個時間,我媽肯定已經喫過飯了。”
“喫過了就明天喫,這可是我專門爲你媽留的,你可不能讓蘇阿姨難過。”我佯裝生氣,把手裏的飯盒強塞進薛逸手裏。
薛逸看看手裏的飯盒,手收緊,朝我深深鞠了一躬,“謝謝蘇阿姨。”
見薛逸這樣,我突然有點心疼,也學着他的樣子衝他鞠躬,“不客氣,小薛逸同學。”
瞧見我的動作,薛逸愣了下,“蘇阿姨”
“有來有往嘛,你既然朝着我鞠躬了,我肯定是要還的,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蘇阿姨可是個非常有禮貌的阿姨哦。”我淺笑嫣然。
我話落,薛逸脣角抿了又抿,笑出聲,“蘇阿姨,你是我這些年見過最好的人。”
“傻孩子,你以後還會遇到更多更好的人,如果有某些壞人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那你一定要記住,這些不是你的錯,是他的問題,是他沒素質,是他人品欠佳。”我笑着伸出手揉薛逸的頭頂。
薛逸一眼不瞬的看我,重重點頭,“蘇阿姨,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們倆屬於互幫互助,你今天晚上不是也解開了我的困惑嗎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頭疼那個問題。”我提脣應聲。
目送張叔載薛逸離開後,我擡頭看湛黑色的星空,浩瀚的夜空,相比而言,我們真的是小如微塵。
這一晚,因爲聽了薛逸的話,我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早早起牀,在外買了份早餐,開車去了陳森得住所。
陳森買的房子比較偏僻。
我開車抵達,很快就找了個停車的位置,下車。
新小區,偏僻是偏僻了些,但是周邊設施跟物業都是極好的,我進小區門,物業攔住我做登記,登記完,才放我進去。
拎着早餐上樓,房門口,我伸手扒拉了兩下被封吹亂的頭髮,敲門。
咚咚咚
咚咚咚
我接連敲了好幾下,房間內鴉雀無聲。
我莫名有些心慌,加大了敲門的力度,“陳森,陳森,你在家嗎”
在我用力敲門多下後,房門終於打開。
只是,開門的人不是陳森,而是一個身穿男士襯衣的女人。
女人倚在門框上,上下打量我,“你誰啊陳森哪一任相好”
“老子是他二大爺”我一股無名之火上竄,一把將擋在房門口的女人推開,直直進門。
“明明是個女人,非得把自己說成是個男人,有意思。”女人跟在我身後進門,摸起茶几上的香菸點了一根,翹着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坐在沙發裏抽菸,那模樣,風情的很。
“陳森呢”我在客廳踱步幾步後,走到女人面前,踢了一腳女人屁股下的沙發,質問。
見狀,女人不怒反笑,“我說,凡事總講究個先來後到吧,今天是我先來的,怎麼說也應該今天是我陪他。”
不知廉恥
我憤然的看着沙發上的女人,想到廖涵,心裏替她憋屈的厲害,越想越生氣。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是陳森哪一任相好啊”女人窮追不捨的問。
“我剛纔已經回答你了,我是他二大爺。”我冷着聲音回答。
我話落,女人噗嗤笑出聲,“你這個小姑娘脾氣還挺大,好好好,你說是他二大爺就是吧,反正他那人缺管教,剛好你這個長輩來了,還能管教管教他。”
我跟女人正在客廳說話,浴室的門被打開,陳森身穿一件白色浴袍從裏面走出來。
走
我驚訝的把目光落在他行走的腿上,奈何他身上的浴袍太長,遮擋住了他的下半身。
看到我,陳森並沒有表現出很多驚訝,邊擦拭頭髮邊開口,“你怎麼來了”
“你的腿”我遲疑得說。
“哦,你是想問我爲什麼能走了吧”陳森淡着臉扯了下脣角,把自己的浴袍撩起,一條假肢赫然出現在了我面前。
“前兩個月吧,要不然一個人行動不方便,這樣也方便自己照顧自己,省的麻煩別人。”陳森戲謔。
我想跟陳森說,他不麻煩,一點都 不麻煩,如果他需要我的幫助,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幫忙,而且一定不會覺得他煩。
這些話,我卡在嗓子眼,醞釀了半晌,始終沒說出口。
陳森是個男人,而且是個非常要面子的男人,在他四肢健全的時候就是,更何況是現在。
女人見陳森出來,起身,走上前,攀附上他脖子,“陳警官,這個女人是誰啊是就哪一任老相好”
陳森冷着臉,扯着她的手拉下,睨了眼她身上的穿着打扮,聲音清冷,“我警告過你多少遍了沒經過我的同意,不準穿我的衣服。”
“那陳警官,請問你什麼時候纔會同意我穿你的衣服”女人千嬌百媚的衝陳森笑。
陳森沒應她的話,看着我說了句,“我們進書房說。”
我點頭,跟着陳森進書房。
進書房後,陳森注意到我手上拎着的早餐,輕笑,“給我準備的”
“嗯,順手買的,以前咱們總喫的那家,那要是想喫就留着,如果不想喫的話,就扔了。”我擡手,把早餐放好書桌上,四下看了看陳森書房的陳設,“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有看書的愛好。”
陳森聽着我的話挑眉,“怎麼難道像我這樣的人就不能有點文藝愛好了”
不是不能有,而是這個愛好實在太文藝了,感覺根本不會是他所喜歡的。
我沒回話,陳森也沒跟我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走到書櫃前,隨意取下一本書,翻看幾頁,掀眼皮看我,開誠佈公的說:“你都知道了”
我沒想到陳森會這麼直言不諱的問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抿了下脣角,“剛知道。”
“嗯。”陳森應一聲,不再說話,削薄的脣掀起一抹嘲諷,“所以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千萬不能勉強,不然,就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我默不吭聲,聽着陳森說,心擰巴在一起,“陳森,這件事的卻是廖涵父母的錯,但是我敢保證,廖涵對這件事一定是不知情的。”
我急於替廖涵解釋,說完,發現陳森拿着書的手攥緊,書頁在他手裏變得褶皺。
“陳森,我知道這件事給你帶來了很大的痛苦,我這次來,也不是求你寬容大量的原諒廖涵父母,我只是想你把這件事做的悄無聲息,不要讓廖涵知道,算是對她最後的情分。”我艱難說完。
我覺得我這幾句話說的挺卑劣的,明明知道陳森纔是這件事情裏的最大受害者,卻還偏偏要他在報復的過程中顧及廖涵的感受。
陳森拿着書的手,攥緊又鬆開,“好,我答應你。”
聽到陳森的保證,我長舒了一口氣,抿了抿脣角,想到了剛纔開門的那個女人,不由得問,“剛纔那個女人是”
“以前挽救的一個女罪犯。”陳森回答,眸底滿是清冷,“跟我沒什麼關係,只是知道我腿瘸了,自告奮勇來照顧我。”
“我覺得她是喜歡你吧”我直接說。
聞言,陳森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脣角勾起,“蘇沫,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她喜歡我我相處這些年的女朋友都在我腿瘸後離我而去,你說她喜歡我”
陳森大笑,我站在書桌前不動,一顆心猶如萬劍穿過
數月不見,陳森整個人都變得陰翳的很,我跟他在書房呆了會兒,汲氣,“原本是想約你晚上一起喫飯的,但是看現在這種情況”
我話沒說完,陳森肅冷的眸子瞥過我,“好啊什麼時候”
我,“”
從書房出來,女人坐在沙發上塗指甲油,看到我,回頭,“呦,這麼快就完事了是他不行還是你太好伺候。”
我眼神略過女人的身上,紅脣斂起,“好玩嗎用玩世不恭來包裝自己”
女人整個人僵住,又倏地低頭,“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神經病。”
我沒理她的話,往房門處走,邊走邊說:“你喜歡陳森吧但是你喜歡他也沒用,他心裏已經住了一個女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我話落,沙發上的女人驟然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我身邊,拎住我衣領把我抵在牆壁上,“你特麼有病吧莫名其妙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脊背被磕的生疼,但是臉上卻淡定如常,沒有絲毫表情,“我只是在好心提醒你,不要肖想不該肖想的人,不會有結果。”